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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曹皇后息帝怒


皇后扶着王淑妃的手,  匆匆赶到寝宫,就看到正坐在寝宫门前台阶上捂着的皇帝。

        “陛下,  什么事了,这么急召臣妾来?”

        曹皇后走过去,结果刚一靠近,曹皇后就看到皇帝捂着的手上,居然有些血迹,顿时变『色』,“大郎,  你受伤了?”

        皇帝抬起,满脸疲惫,“不是朕,是冯相的。”

        “冯相?!”曹皇后忙问,“冯相怎么伤着了,可严?”

        皇帝刚要开口说,  突然暼到曹皇后身后的淑妃,  话到嘴边变成,  “刚才朕请冯相吃葡萄,冯相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装葡萄的碟子,  划伤了,御医正在里诊治。”

        皇后张张嘴,  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转淑妃说:“你去敲打下宫人,今的事,不许传到宫外去。”

        “是,”王淑妃忙应了一声,带着宫女进去敲打宫人了。

        曹皇后走到皇帝身边,  蹲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捂着脸,“刚刚,冯相当着朕的,突然自裁了。”

        “自裁!”曹皇后大惊失『色』。

        皇帝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瓷片,他突然就划向了脖子,要不是朕的抢得快,就……御医正在里包扎,茵娘,朕……”

        听到冯相没死,曹皇后才缓过起来,看着皇帝发抖的手,忙握住,“大郎,冯相好好的,怎么突然自裁?”

        “朕刚刚因为点事和他起了争执,”皇帝握着皇后的手,还有些抖,“不,也不是一点事,朕就是质问了一下,可谁到他直接抹脖子。”

        “陛下质问冯相什么了?”曹皇后简直要崩溃,丈夫这是质问什么了,『逼』得一国宰相在皇宫自尽,这事要传去,曹皇后觉得整个天下都得震动。

        皇帝犹豫了一下,“朕质问他,风是不是先帝的子,他认了。”

        “什么!”曹皇后愣住了。

        “然后他问朕怎么办,朕说余孽留不得,他就突然摔了盘子,拿着碎瓷片划了脖子。”皇帝一股脑把事倒了来,握着皇后的手,简直要哭了,“茵娘,他就这样,当着朕的,抹了脖子!”

        曹皇后简直这一连串的真相砸蒙了,风居然是先帝的子,冯相知道后顶了锅,皇帝意外得知后质问了冯相,冯相问皇帝怎么处置后直接划了自己脖子。

        曹皇后身子晃了晃,忙在旁边台阶上坐下,觉得,也得缓缓。

        就在帝后夫妻俩在台阶上排排坐时,太医署医正里走来。

        皇帝和皇后忙站起来,皇帝问:“冯相怎么样?”

        太医正顾不上擦汗,忙说:“臣已经给冯相包扎和用了麻沸散,冯相已经睡去,暂无大碍。不过冯相脖子上的伤……陛下还是不要轻易移动冯相,以防伤口不易愈合。”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朕知道了,这几你都在宫中,好好照顾冯相。”

        “臣明白,臣这几都在宫中侍奉。”太医正偷偷擦擦汗,冯相那伤,一看就是自己划的,这种震惊朝野的事他知道,就算皇帝不说,他也不敢宫,要不以后外有了传言,皇帝还不第一个怀疑他。

        皇帝摆摆手,太医正忙殿里了。

        太医正进去后,皇帝和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皇后扶着皇帝去旁边一个凉亭坐下。

        两人坐着沉默了一会,皇后叹了一口气,声问:“大郎,今的事,您打算如善了。”

        皇帝这会缓过劲来,脾气也上来了,“如善了?朕好心替他背锅,他还瞒着朕,如欺君,你还问朕如善了,等他醒了,朕要去问问他,他欺瞒朕时,有没有过如善了!”

        曹皇后看到皇帝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忙拉住他,安抚地拍拍丈夫,“大郎,万事不可赌气!”

        “朕没赌气!”皇帝梗着脖子。

        “还说没赌气,你每次赌气的时候,都说没赌气,”曹皇后温柔地安抚道:“我和你结发五十年,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大郎~”

        皇帝软了下来,愤愤地说:“你光劝我,你看看他什么态度,明明是他的错,朕质问一句,他就敢当着朕的抹脖子,他这是在威胁朕么!”

        “大郎,你是皇帝,宰相肚里尚能撑船,你一个皇帝,没有连宰相都容不下的道理。”曹皇后软语劝道。

        “那他还宰相呢,朕怎么也没看他能撑船,哼,看他那死倔的样!”皇帝一撇嘴。

        曹皇后哭笑不得,“陛下您以前天天还夸冯相脾气好,能容人,怎么这才一不见,您就改口了呢!”

        “那是朕以前不知道他这个熊脾气,先帝以前和朕说,冯相这人看着脾气好,遇事却倔得很,比石还倔,朕以前还不信,现在朕可真见到了。”皇帝愤愤地吐槽。

        “冯相脾气再不好,先帝也容了冯相那么多年,陛下向来醇厚稳,怎么反而容不下冯相。”

        皇帝脸一红,小声嘀咕,“谁容不下他,你看今天他那要死要活的样,我都没一刀劈了他。”

        曹皇后笑道:“这才是陛下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

        皇帝媳『妇』一夸,心里有些高兴,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心里甚至还美滋滋地,哼,这也亏得是朕,要是换个的皇帝,就冯相这倔脾气,早拖下去砍了。

        曹皇后见皇帝脸『色』转好,也开始在旁边说正事。

        “这件事虽说有冯相故意隐瞒,欺君在先,可也情非得已,冯相只要不傻,就不会把这件事摊在陛下前,那孩子毕竟身份敏感,这事要陛下知道,少不得闹事来。”

        “以他就瞒着朕,还自己顶锅,呵,他倒是先帝挺忠心,子说认就认。”一提起这事,皇帝就来气。

        皇后不慌不忙地说:“冯相先帝有多忠心,陛下是今的才知道的么,他是先帝掌书记,掌书记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陛下也明白。

        掌书记,书记者,私人也,虽亦为臣,却是家臣。

        昔先帝为晋王时,欲聘冯为掌书记,当时特设宴大请河东官员,然后当着有文武百官的,以栀酒为媒,聘冯为掌书记,是为一时佳话。

        除冯相外,其他节度使聘掌书记,亦三书六礼,其礼之隆,不下正妃,以凡是掌书记,无不其主忠心耿耿,一生跟随。

        今天冯相因为认了先帝子,陛下就觉得受不了,昔伪梁皇帝张皇后善妒,皇帝在外和一□□生子,张皇后得知后大怒,皇帝惧内不敢言,伪梁皇帝掌书记为保其主子嗣,当场挺身而,娶□□家,并视其子为亲子,后那□□风流成『性』,多次红杏墙,伪梁掌书记却未休妻,一直等张皇后去世,那皇帝才迎子,并安置那□□,这事天下皆知。

        掌书记,本来就是受人没有的荣宠,亦担人没有的风险。

        我就不说人,就说说陛下登基前的那个掌书记,就因为您当初『逼』起兵后,传令让他封地来助您,他当时胆子比较小,不知道您是不是起兵,晚了一才起身,您就一副背叛,登基后就直接打发他去了外地做刺史。

        起兵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他不过迟疑了一,最终还是去了,您就如苛责,是否太过?”

        皇帝当即说:“什么叫晚一,冯相当初知道先帝有危险,直接河北骑马夜兼程赶到洛阳,马都累死了两匹,朕当时都快死了,叫他他还磨蹭一天,朕登基后还给他升官外放,已经够大度了好不好。”

        “以您一登基,宁愿去挖先帝墙角,也不愿原谅自己掌书记,可陛下,他若不是掌书记,是的臣子,陛下会生气么,要知道,当初就是潞王,您的子,也是怀疑了两天您到底反没反,接到您的手信,才领兵赶到的。”

        皇帝瞪眼,“他是我掌书记,那能一样么!”

        “是啊,因为他是掌书记,以他与人不同,可陛下,冯相亦是先帝掌书记,他待先帝,亦是与人不同的!”

        皇帝张张嘴,一时竟有些不甘心,“可这么多年,朕真心待他,他如今竟因为先帝,如欺瞒朕。”

        皇帝都觉得自己好委屈。

        “陛下,其实冯相待陛下,亦非不如先帝,陛下,这些年,朝中大小事务,但凡问题,冯相都尽心尽力,您『性』子急做事又随『性』,有时不仅帮不上忙还闯篓子,冯相都替您弥补遮掩,要不就凭您做的那些事,御史天天弹劾都弹劾不完,这些年,您算算,冯相替您背得锅,比先帝少么。

        我不说远的,就您随口替王淑妃他前夫两个嫡子封刺史的,那次要不是冯相急智,把您的‘封’改为‘预封’,又把您那两个便宜子丢京外放,御史就能喷死您!”

        皇帝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事是朕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人家淑妃只是顾着旧情提携一下,要个知府,你倒好,觉得自己也算后爹,不能太小气,嘴一张,两个刺史就去,你当时到底什么,那又不是淑妃亲生的,你上赶着什么劲啊!”

        皇帝用手遮脸,“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皇后瞪了他一眼,“好,这事我不说,可你算算,这些年你给冯相捅了多少篓子,冯相待你如,你啊,凡事和先帝比,人死为大,你怎么不去找淑妃问问,你和他前夫谁勇猛?”

        皇帝皇后怼得哑口无言,小声嘀咕,“我也没老和先帝比啊,这次不是正好是他子么……”

        “没比最好,他都在皇陵躺着了,你要再斤斤计较这事,只能自寻烦恼,”皇后看着皇帝,“说正事,那个孩子,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皇帝沉默了,这要搁的皇帝,肯定直接斩草除根了,他也未尝没动过这个念,只是冯相拦着,再到先帝当年待他不薄,冷静下来,一时竟然也有些茫然。

        “其实那个孩子,仔细看,长得也有些像审。”皇后突然开口。

        皇帝有些动容,“是啊,审当年神似先帝,那孩子有些像先帝,自然也像审。”

        “当年你们兄弟的事,我不好多言,可先帝审,是真心疼爱的,就算当初你起兵,先帝还是放过了审,如今你又遇到了他的孩子,大郎,听我一句,能抬抬手就抬抬手吧,如今天下已定,朝中都是当年起兵的功臣,他一个孩子,成不了气候的,你放他一马,就当咱们还先帝人情了。”皇后望着远处,眼中有一丝泪光。

        皇帝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冯相送到卢质那去了,在先生那,朕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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