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番外
给时渊安排的庭院是一座小山头, 因为紫缨知道雪觅爱嬉水,特意安排了一处后山有大瀑布的地方,等婚宴结束宾客散去后紫缨还想留雪觅小住些时日, 位子安排小了怕委屈了雪觅。
这会儿倒是方便雪觅躲在溪水中降温。
一条小白龙盘在水中,将脑袋放在石头上任由瀑布的冲刷, 似乎是想要将刚才的画面从脑子里冲刷掉一样。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人亲热,比紫缨姐姐那种更过分的也有,尤其是有些兽场里还有漂亮的兽奴,他在神殿的观星台往下看的时候, 看到的是那些人毫不掩饰的丑陋嘴脸,即便再过分的行为也激不起他半点波澜,只觉得很难看令人恶心。
但现在,明明紫缨姐姐也没做什么太过的举动, 只是亲了亲商戬哥哥,最多, 最多就是咬了一下商戬哥哥的脖子, 怎么就把他看的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呢。
雪觅不明白,但本能的潜到水中降温, 可脑子里的画面如何都挥散不掉, 甚至慢慢的,商戬变成了渊渊, 紫缨变成了他。
这么一想, 顿时有种尾巴着了火的感觉,雪觅连忙在水里扑腾着尾巴,想要灭掉这股火, 更想要驱散那种幻想的画面。
花朝和繁缕站在一旁, 看着溪水中的白龙一下子去淋瀑布, 一下子在水中胡乱扑腾,这会儿倒好,竟然拿溪中粗糙的石头磨尾巴。
从小那么爱惜的尾巴,每一片龙鳞都护养的精细的雪觅,别说石头了,就是稍微有些瑕疵的海珠小龙君都嫌弃的连碰都不碰一下,现在竟然拿石头磨尾巴!
花朝忍不住看向繁缕:“要不要去找神君?”
也不知道在商戬上仙那儿发生了什么事,雪觅现在如此异常,他们心里有点慌啊。
花朝话音刚落,溪水中的龙就抬起了头:“不许找渊渊!”
这会儿要是找渊渊,雪觅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做出什么更奇怪的举动来。
繁缕道:“那你要不要先上来?”
雪觅又游远了一些,用行动拒绝上岸:“我就是,就是有点热,我泡一泡水就好了。”
这一说,更是把两人说的有些慌,怎么会突然有些热,哪怕是火热岩浆中,以小龙君的修为也能保持一身清凉才是。
没让他们去找时渊,但时渊却找了过来,他在这溪水中待的有点久,又泡在水里一动不动不像是玩耍,如此异样,时渊又怎会没察觉,于是寻了过来。
一见到时渊,雪觅连忙将脑袋埋入水里,只露出两个大大的龙眼和一对龙角,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观察着随时有可能捕捉他的猎人。
时渊飞身站到了溪边:“上来。”
雪觅抬起尾巴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沉入水中后游了一段距离,距离时渊更近了一些后,再次冒出头来。
时渊低头看着水里的小白龙:“发生了什么事?”
雪觅摇了摇头,鼻子藏在水里咕噜噜地冒着泡。
时渊朝他伸出手:“那你上来。”
雪觅往水下一沉,再次从水里冒起时,便从白龙恢复了人身。
时渊牵着他从水里出来,一挥手,湿漉漉的头发就变得干爽了,至于身上,本就是水火不侵的法衣,自然是没有沾染丝毫的水汽。
“刚刚去找紫缨了?”
雪觅听到时渊的询问,略微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紫缨姐姐忙,没,没说上话我就回来了。”
还以为是紫缨说了什么,把他说害羞了才会躲水里,等时渊扭头看他,就见雪觅红着耳朵避开了。
时渊好笑扭过他的脑袋:“怎么不看我?”
雪觅被迫面朝着时渊,但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本能往下转移,结果正正好对上了时渊的脖子,随着时渊说话轻笑,微微滑动的喉结又将他想象中的画面给勾了出来,刺激的雪觅拔腿就跑,还不忘道:“我去找十七叔玩啦。”
时渊也没追,只是朝着繁缕和花朝道:“去跟着。”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追在了小龙君的身后。
等雪觅走了后,时渊脸上的笑意未散,但眸色却深了几分。
雪觅以前看他,是亲昵欢喜,哪怕偷看也是大大方方的偷看,眼神清澈干净。
但今天,竟然扭捏逃避,却带上了温度,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炙热温度。
从时渊身边逃开后,雪觅叉着腰大口呼气,他觉得他一定是被紫缨姐姐蛊惑了,刚刚看到渊渊的一瞬间,他竟然想去咬,还好控制住了没扑上去,就是到现在都有点牙痒痒的,牙痒痒,尾巴也痒痒。
雪觅用力的踩着地上的草,好烦躁啊,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烦躁。
雪觅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本来没想真去找十七叔,但偏巧碰上了,龙十七一眼就瞧见他情绪低落,笑着凑过去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这小脸绷的这么紧,谁招惹我们家小龙君了?”
雪觅朝着龙十七张开手:“十七叔带我飞吧。”
这有什么难的,龙十七走上前,一把将雪觅一抱,化身成龙后驮着雪觅往天上飞去,就像小时候一样,带着他在天上四处翻腾。
婚宴过后,该离开的宾客也陆续离开,但龙族作为乌诀上神的亲家,不可能马上离开,至少还要在赢川待上几天,这会儿几位龙君正与尚未离开的上神在神殿院中饮着茶,听到龙吟便抬头看去。
乌诀笑着道:“龙十七这小子,当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妖皇叹气:“可惜雪觅长得太快了。”
他多想雪觅也能像龙十七那样,几万年不开窍依旧一团孩子气他都乐意。
乌诀道:“孩子高兴就好,约束的多了,你就再也不是他的亲亲皇伯伯了。”
妖皇闻言看了乌诀一眼道:“今后紫缨和商戬的孩子要是被我哄回了妖族,你别争,孩子高兴就好。”
乌诀乐呵呵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争什么争。”
话是说的洒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万一真有孩子了,他要怎么把孩子给哄住了,虽然以他们的修为,还有龙族繁衍的艰难,这一生都有可能没孩子,但万一呢,那可是他嫡亲徒孙,可不能被这头龙给哄走了!
被十七叔带着玩乐一番,下到海底捡了两颗淡粉色的海珠,又窜入林中摘了不少灵果,一番撒欢后雪觅总算是又高兴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见识少了,所以才会见到那么点小场面就这么念念不忘的。
他决定等回云起,不行,回云起不行,只要渊渊想,在云起他干什么都逃不过渊渊的眼睛,那就回朝圣城,回朝圣城他一定要好好补一补这方面的知识,先从画本上补吧,先看画,再看人。
等他看得多了,以后定然能处变不惊了!
带着收获的果实一路欢快地回了庭院,却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雪觅随手朝着穿着云起服饰的小仙娥招了招手,两名仙娥连忙上前:“小龙君。”
雪觅看了眼内殿:“里面在会客吗?”
小仙娥道:“是千蓝上仙前来拜见神君。”
这个名字雪觅有点印象,以前好像在哪儿听过,他记性一向好,稍微想了会儿就道:“是那个炼器宗宗主千蓝?”
小仙娥:“是。”
花朝疑惑开口:“千蓝上仙找神君有什么事,难道是有炼器方面的疑惑前来求解?”
他们神君三界第一炼器大师,虽然没有开山立派,但整个三界,不到上仙修为就已经炼制出神器的,也只有神君一人了。
只是神君冷傲的性子三界皆知,若无事所求,怕是没人敢浪费神君的时间来拜见,这炼器宗也不在启阳大陆,总不至于是来供奉的吧。
仙娥道:“千蓝上仙并非独身前来,奴婢见千蓝上仙带了一个少年人一同入殿,听闻那少年炼器天赋绝佳,似乎是千蓝上仙的亲孙,但具体为何,奴婢不知。”
花朝蹙眉:“还带着人来,难道是想要自荐?”
自荐什么,自然是自荐拜师,不然带着天赋绝佳的孙子来,难道是想要给小龙君当玩伴么。
花朝摸了摸下巴,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小龙君虽然不再年幼,不需要单纯陪玩的,但到了可以培养自己势力的时候了,若那个千蓝的孙子真有能力,说不定还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
雪觅抿唇,他可不觉得那个千蓝带孙子前来是想要给他自荐,他又不会炼器,他擅长的是画符,会炼器的是渊渊,那自荐的对象只有时渊了。
一想到有人竟然想要拜时渊为师,雪觅那股子霸道劲儿蹭蹭就上来了,天赋绝佳怎么了,放眼三界天赋绝佳的人多了去了,那渊渊都要收为徒弟吗。
他不想渊渊收徒,一点都不想,一想到以后会有人喊渊渊师尊,成为渊渊唯一的徒弟,与渊渊有了亲密的牵扯,今后站在渊渊身侧的将会多出一个人赖,那股火气就沸腾的烧了起来。
但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随便任性霸道都能被人包容的时候了,虽然他依旧有任性的资本,但如今这么大了,再蛮不讲理丢的是龙族,是渊渊的脸。
所以雪觅压着这股火气走入殿内:“你们在外等着。”
花朝和繁缕连忙候在了殿外。
旁人对他的情绪或许不敏感,当他面无表情时,那份精致的冷艳感只会显得高不可攀,仿佛他生来就该是这模样,如天山冰雪,只可仰望。
只有时渊一眼便能见到他眼中的小火苗,神情越冷,小火苗烧的越旺。
好笑地朝他伸出手来:“玩回来了?”
雪觅走到时渊旁边坐下后看向下方的人:“这位是?”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一旁模样比雪觅小不了多少的少年也跟着站了起来:“小仙千蓝,这是小仙的嫡孙千仪,见过小龙君。”
名为千仪的少年微微抬头,虽不敢直视,却也小心的偷看了一眼,随后微微红着脸低下头去。
雪觅看了眼那个名叫千仪的人,青葱少年,带着满身蓬勃的朝气,再加上出众的天赋,的确是会让人喜欢的存在。
只一眼后,雪觅收回了目光,朝着千蓝上仙笑着道:“原来是千蓝上仙,早有听闻千蓝上仙炼器功力一绝,放眼三界也甚少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真风采非凡。”
千蓝上仙连忙道:“小龙君过誉了,炼器一道,我等还得仰望时渊上神才是。”
雪觅不再与他相互追捧恭维,直接面露疑惑地看了眼时渊:“不知今日千蓝上仙前来是所为何事?”
千蓝上仙道:“小仙之孙于这炼器一道颇有天赋,奈何他的灵根为木系灵根,与我灵根相冲,我所知功法以及炼器的方式,皆不适合他。”
时渊就是木系灵根,这还是打着灵根贴合的由头呢。
雪觅哦了一声,似恍然道:“所以千蓝上仙是想要来求功法?木系的炼器功法世间虽有,但高阶的的确甚少,许多功法都是神殿不外传之物,但若是千仪当真于这炼器一道颇有天赋,本君也非是那不讲人情之人,可这功法也不能白给,若是传出去,今后怕是会有不少琐碎之事找上门来,千蓝上仙应当能理解吧。”
千蓝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功法的事,他才刚入殿没多久,正铺垫着开口看神君是否看得上自己的孙子,这炼器一道,他这孙子当真是难得的天才,至少这数万年来,他就没见过在炼器上比他孙子天赋更强的。
不过数百岁,就已经能炼制出灵器了,要知道许多上千岁的炼器师,能炼制出接近灵器的法器都已经是天赋不错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动了让孙子拜时渊上神为师的念头。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小龙君一来,整个事情就莫名走偏了。
见千蓝不说话,雪觅道:“千蓝上仙?莫非是本君理解错了千蓝上仙的意思,二位并非是为功法而来?”
千蓝只好厚着脸皮道:“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我这孙儿之事,三界炼器宗师,时渊上神当属第一人,小仙这孙儿天赋不敢说举世无敌,却也难得出众,便厚颜自荐,不知神君可看得上眼。”
雪觅闻言却是不赞同地看向千蓝:“上仙此举当真是不妥,时渊上神从未向外表露过有收徒的意向,上仙贸然前来,既是为难了时渊上神,又是耽误了你这孙儿,既是天赋绝佳,定是远超寻常人,难免心气傲然了些,若被拒绝,只怕此事会惦记于心,反倒是耽误了自身。”
千蓝上仙自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他对自家孙子的能力有信心,且时渊上神精于炼器一道,谁不想收个绝世弟子传承衣钵。
时渊轻轻揽住雪觅,这才开口:“正如小龙君所说,千蓝上仙此举确有不妥,不过千蓝不忍其天赋被埋没,想为他寻一好师尊,本尊自能体谅,此事也是本尊并未向外说明,千仪有此天赋,本尊就当结个善缘,允你入神殿一次挑选合适功法,至于收徒,千蓝上仙就不必再提及,本尊此生不会收徒。”
下方的两人诧异抬头,就连雪觅都惊讶的看向时渊,他是不想渊渊收徒,但从未想过渊渊永远都不收徒,他想着等过个千年万年,他与时渊携手走过很久很久,久到他真正的成熟,久到能平和那份独占的霸道再收个徒弟来培养。
而不是现在,他刚与渊渊在一起,自是恨不得渊渊的目光永远都留在自己身上,哪里会愿意他收个徒弟来分散渊渊的专注。
等人走后,时渊看向雪觅:“稍后我便命人宣告三界,我不会收徒弟,天赋再好的都不会收,高兴了?”
雪觅别扭的扭头:“我哪有不高兴,你要是见才欣喜,你收就是了。”
时渊笑着道:“口是心非,我真收了你怕是得哭出来,也不知是谁的小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雪觅转头看着他,将眼睛瞪的大大的:“谁小眼睛了,我眼睛大得很!”
时渊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浅浅一吻:“我不会收徒,我的身边,永远都只有一个位子,唯一的位子。”
那个为他斩杀上仙,为他留下一盒宝物的少年,那个从天上落下,便将他缠住的小白龙,这一生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雪觅不是没有与渊渊亲近过,被亲吻的晕晕乎乎都有过,可是这样浅浅一吻,却更是让他的心跳失控。
如今近距离注视着对方的眼眸,微软温热的唇近到微微往前一丝便能贴上去,好不容易才赶出脑海的画面,突然又浮现了出来,雪觅指尖捏紧了时渊的衣衫,声音都好似带着颤地道:“渊,渊渊,我能咬你一口吗。”
时渊双眸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微微有些低沉道:“可以。”
雪觅的视线往下游移,确认道:“哪里都可以吗?”
时渊似乎笑了一声,紧张的雪觅只捕捉到那笑声的余音,等他朝着时渊的双眼看去,又听时渊在他耳边道:“哪里都可以。”
雪觅有些笨拙的爬起来,双腿跪在大殿最高处的宝座上,将时渊推着半躺在靠枕上,再次确定道:“那我咬了。”
时渊任由他摆弄,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雪觅被他看的有些害羞,于是两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低下头,先是在他唇上亲了亲。
时渊闭着眼,被动的等着他的下一步。
好一会儿雪觅都没有动作,但捂着他双眼的手并未拿开,气息也与他十分贴近,就在他的耳边,时渊并未放出神识,有时候这种未知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就在时渊等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雪觅再次贴上来,刚主动伸出手,就感觉颈脖间多了一道温热的气息,尖末一点湿软蹭在了他的喉间,像是被柔软的舌尖试探着轻碰了一下。
时渊心下一顿,半跪在他身上的人好像胆子也变大了几分,整个倾覆下来,不轻不重地咬在了危险又敏感的地方。
时渊一挥手,将大殿设下重重结界后,一手扶着雪觅的腰,将在他脖间啃食的欢乐的家伙调换了个姿势。
雪觅吓了一跳,两只爪子缩在了胸口,一脸无辜地看着时渊,这才注意到时渊的双眸已经红了一片:“你答应我可以咬的。”
觉得被他咬过的时渊好像有点危险,雪觅试图从时渊的手下钻走。
结果被时渊压在座椅上逃无可逃。
点燃时渊的并非是雪觅生涩的动作,而是他眼中,第一次出现的|欲|望,那一抹光亮就像火种,只需零星一点,足以燃尽一切。
将他微乱的发丝束于耳后,时渊指背摩挲在他脸侧:“知道被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雪觅摇了摇头,时渊笑了一声:“自己感受一下好不好?”
雪觅也有些好奇,喉咙这里自己摸着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但不管是商戬还是渊渊,被咬的时候反应都好大,于是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扬起细长白嫩的脖子,好方便时渊下嘴。
这送上门的小傻瓜,引得时渊再次无声一笑,一手禁锢着雪觅的腰身,俯下身去,用最温柔的动作,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当牙齿陷入脖间的软嫩时,雪觅呼吸一滞,本就微微抬起的脖子,更是本能的往后仰去,拉出纤细而诱人的弧度。
一股痒意更是从尾椎骨延伸而出。
腰上的手火热的令人无法忽视,滚烫的雪觅忍不住微微有些挣扎,热血上涌后,修长的双腿直接变成了一条龙尾。
时渊是什么时候吻上来的雪觅不知道,他的意识已经从身上剥离了出去,龙尾更是本能的四处乱蹭着,想要找些坚硬的东西磨蹭着,想要将那股附骨的痒意给磨蹭掉。
迷糊间,他好像碰到了一丝坚硬的冰凉,脑子里还没分析出那是什么,尾巴就已经本能的缠绕了上去。
清脆的声响,像是鳞片交叠的摩擦。
与此同时,深入的亲吻霸道地夺走了他所有的感知,雪觅只能在这股本能里沉浮着。
空荡的大殿,大大小小的明珠悬浮于上空,聚集出的柔和珠光倾洒照亮。
苍青与纯白的交缠坠了满地,映成了一副最惊世,却无人有此荣幸能欣赏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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