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染想了想，觉得应该不可能。

先不说他师兄上一世根本就不认识除了她和春辞他们以外的女子，就算是无极山的女弟子，如果不是山门大会，他们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她师兄，说话什么的就更谈不上了。

如果真的是，是绝对瞒不过她师父的。

重生是需要机缘和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她重生是因为上一世丞相府满门冤死，她万箭穿心还被断了轮回的路，连累她师兄下山入世。

她师父帮她逆天改命，用自己的修为和放弃得道的机遇做代价换来的，一般人若不是有天大的机缘，哪里有这么容易重生。

不过世事无绝对，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呢？

想到这里，秦落染眨巴着眼睛看着无相真人问道：“师父，你说，小明曦她会不会......会不会......”话都问出口了，秦落染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有些问不出口。

她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的女儿呢，从出生到现在，小明曦除了在遇到骆青涯的时候有些不一样而外，其他的地方都很正常，完全就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崽子。

说她是伪装的就更不可能了，这一年的时间里，小明曦除了奶娘周嬷嬷和春辞他们，其他接触的人就是荣帝，宫怜涵，她爹娘还有她和离君彦，还有宫陌离也会经常来看她和小北辰。

荣帝，她爹秦相，离君彦，宫陌离，这些人可是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谋略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这世上，除了她师兄和师父，没有谁能在他们面前伪装不被发现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妖怪......

“会不会什么？”正在和小北辰玩儿的无相真人听得她说话结结巴巴的，直觉有事，抬起头问了一句。

“会不会和我一样？”因为觉得自己完全是想多了，秦落染的声音越说越小。

听到秦落染的话，无相真人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以为这种事情是穿衣吃饭吗？是个人能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上早就乱套了。”

末了，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和要走的路，这天地间，也自有它的规则，违反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世上，本就是胜者为王，强者为尊。

朝堂之上更是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赢了，从此平步青云，荣耀家族；输了，轻则沦为阶下囚，重则家族覆灭。

上一世丞相府输了，输在棋差一招，被人算计，输在时运不济，没有遇上明君，这是丞相府的劫，也是丞相府的命。

离君行暴政不仁，丧心病狂，灭绝人性，就算骆青涯不杀他，他也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骆青涯咽不下那口气，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执意要下山亲自了结。

这是骆青涯的劫，也是骆青涯的命。

他帮他们逆天改命，以半生修为和得道飞升的机遇作为代价。

这，也是他的劫，也是他的命！】

“师父......”想到自己的师父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秦落染内心感动无以复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命中注定的事情，而且已经过去了，无相真人不想再过多提起，挥挥手，“好了好了，不是在说小明曦和你师兄有缘分的事儿吗，别跑偏，继续说呀。”

说完，还未等秦落染开口，又继续道：“你刚刚说得对，明曦和你师兄确实有缘分，让明曦给他做个徒弟刚刚好，这样也方便日后青涯把她带在身边教她用她身上的煞气。”

缘分这种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巧。

明曦生来自带煞气，而骆青涯修早些年因为在书上看到一个人被煞气反噬而死的记载后对这个起了兴趣，这些年一直在钻研这一块。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那敢情好。”听到师父说让小明曦给师兄做徒弟，秦落染是赞成的，她师兄的才学和品性无可挑剔，明曦能得他的教导是她的福气，更别说她身上的煞气还需要他帮忙。

不过想到她师兄现在已经是无极山的掌门，无极山的下一任掌门必定也是要拜入他门下的。

他要打理偌大的无极山，要培养下一任掌门，若再收明曦为徒，会不会太操劳，太辛苦了？

她师兄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好意思再让他为自己的孩子劳心劳力。

收为徒弟和只是教她如何控制身上的煞气是有很大的去区别的。

前者要传道授业解惑，教她为人处世，需要付出心血和精力的，而后者只需要教会即可，其他的，不用管。

想到这里，秦落染看着无相真人道：“师父，让师兄收明曦为徒是倒是好事，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辛苦师兄了？”

“哎呀，操这种心做什么？”无相真人摆摆手，“你师兄那么年轻，辛苦一点儿有什么关系了？再说为师不是还在吗？为师又没有把掌门之位扔给他就什么都不管了！至于培养无极山下一任掌门的事，过几十年再说也不迟，不着急不着急。”

无相真人说着看向骆青涯，“青涯，这事儿你没意见吧？”

骆青涯摇摇头，“一切都听师父的。”

他能有什么意见啊，他师父刚刚是在询问他，不过那语气和神情无一不是在说：你敢有意见，老子灭了你！

所以他敢有意见吗？他有意见有用吗？

再说他和小明曦有个师徒的名分也好，毕竟以后教她控制体内的煞气需要长时间相，有个师徒的名分总归是要好一些的。

“诶~这就对了嘛？”听到骆青涯的话，无相真人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小明曦这么可爱，会让你的生活多许多乐趣的，这样为师也不担心你哪天真的成仙咯！人嘛，还是要有点儿烟火气才好。”

这两年，他这个徒弟真的是越来越清心寡欲，都快赶上天上的神仙了，再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看破红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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