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清也招呼隔壁两家的，一块坐下，一块吃。

        反正他们都已经自带饭碗过来了。

        叶耀东跟叶父也边吃饭边跟他们聊起了省城的街道景象，描述了省城是如何如何的热闹，是他们乡下怎么都无法比的，车子也比市里的多。

        叶二嫂笑呵呵的道：“我们连市里都没去过，公交车长啥样都不知道。”

        叶大嫂也说：“反正肯定比拖拉机好。”

        “公交车里面都有座位，还不用风吹日晒雨淋，挺好的。”

        叶耀东才刚说完，他爹就说道：“东子明天要去市里面，你们要是想跟的话，也可以跟去瞧一瞧，开开眼界，不然一直待在村子里，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了。”

        “听说每天都在变化，去一趟省里太难了，去市里瞧一瞧也不错，到处看一下。才刚回来几天，也才刚过完节，不用那么着急立马就出海干活，可以多歇两天。”

        叶耀鹏跟叶耀华两兄弟面面相觑。

        他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说不用着急干活，可以多休两天？

        叶成海警惕了，“没有多少，那都是你们大人给我，我特意省下来的。你年年把我的压岁钱收去，你不能再把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零花钱搜走。”

        她们老娘也天天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然以后嫁不出去，还经常会说两句女孩子养起来有什么用。

        叶耀东也看向他娘，询问：“村委会的那个助学金弄的怎么样了？”

        还有叶小溪的发夹，她人只有一点点大，但是东西已经很多了，也就没有多买别的。

        隔着一堵墙都还能听到屋里头的喧闹声，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

        “单子在桌子上，你收起来，就120块，等半个月后我从市里坐火车过去，省得颠簸，到时候直接骑着摩托车回来更快。”

        “要不了两三年，店铺的入住率肯定更高，反正早点买不会亏。大哥那个商铺一年租金都五六百了，要是能连续租的话五六年，不就回本了，愁什么？”

        叶耀东给老太太把头发拨弄了一下，简单的先给她戴一下。

        老太太拿个镜子照来照去，也觉得没有了白发，好像年轻了，但是也觉得有点奇怪，不习惯。

        “你就当带着玩呗。”

        叶成洋兴冲冲的道：“爹，我不上学！我也没去过市里！”

        “我也听说了，一个个后面又骂骂咧咧的回来，说要是都排到后年了，那还干个屁。”

        “这是我爹买给我跟洋洋的，你想要叫你爹买。”

        两个嫂子却有些不赞同地瘪嘴，但是没有说话，钱是人家挣的，又不是她们自家的钱，管他要怎么花。

        林秀清又不依不饶的扯动了两下被子，叶耀东干脆拎着被子把头蒙起来，从里头传来了一阵闷声。

        “我没说话，我没要，我也没拿，不要看我！”

        “没多少！”

        其实也是手头宽松，家庭富裕了，一些小小的要求，还是能直接满足的，要是没钱，不管怎么求都没用。

        “哦，确实看起来年轻多了。”

        “哎呀，吃饭吃饭，等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现在想这些干嘛，明年再考虑都来得及，反正咱村子里他们的打算是落空了。”叶母转移话题道。

        “那不一样，死了还能投胎，下辈子重新做人，要是坏事做太多了，就投不了胎了，或者得去做畜生了。”

        林秀清扯了两下他的被子，他都裹得紧紧的，就是不理，也不转过来。

        “不客气。”

        “那也是，有一半也够赚了。”

        叶大嫂问道：“那咱们明天几点出发啊？”

        叶耀东也诧异了，这还是他那抠抠搜搜，恨不得把自己当驴使的爹吗？

        “你们在上学，去什么？”叶耀东瞥向几个跃跃欲试的孩子。

        叶耀华应和着，“那我们明天就先跟着一起去瞧一瞧。”

        “也行，到时候看吧，看他有没有空。”

        “然后那个助学金的学费不是你给出吗？等到时候看看有多少学生回到学校，出个名单给咱们，咱们再拿钱给学校就好了。”

        人人都有，皆大欢喜。

        “那怎么行，我又不是你儿子，难道还整天跟你屁股后面要个两毛三毛的吗？”

        吃顿饭跟打仗一样。

        “那你先给我看一下……”

        叶秀秀也机灵的赶紧去拉叶耀华另一边衣摆。

        “啊？你还要买呀，你都有两个了还买？”

        叶成湖也不甘示弱的瞪着更大的眼睛，反瞪回去，两兄弟跟斗鸡眼似的互瞪着对方。

        叶二嫂板着个脸，“只能买最小的，小九那么大的不可能，她那个听说要八九十块上百块，我可买不起。”

        两人这才将相互抵在一块的额头分开，扁着嘴，又开始吃起了饭菜。

        叶耀东见他娘自告奋勇的也要跟，就看一下阿清，“你也再去逛逛？”

        叶耀东继续装死。

        叶二嫂：“我们早点起来准备。”

        “好啊好啊，太好了，明天我们也会有小人书。”

        叶耀东见她将零头的钱揭过，立即又掀开被子，转过身去。

        但是叶小溪的出生也让她们知道了，女孩子也不是不值钱。

        叶成海立即看向他老娘，“可以吗娘，我给你钱，你给我买？”

        “好好好，明天去市里让你娘到处看一下，有小个的洋娃娃，都给你们一人带一个回来。”

        三个女孩子脸上都引起灿烂的笑容，忙不迭的赶紧点头。

        把密码箱里的东西都交代好后，他就继续打热水端着脸盆去后门洗澡，留其他人在那里兴奋。

        “那么小气，我就看一下，你那么多……”

        孩子们一个个都以为今天没有自己的礼物了，没想到，饭后林秀清收拾密码箱的时候，叶耀东指着那几本小人书说是给他们的，顿时把他们高兴坏了。

        “显年轻！真的，戴上立马就年轻了，我教你怎么戴。”

        “去呗，娘要跟大嫂二嫂都去，你也一块去跟她们再逛逛。上一回也赶时间，你也没好好逛逛，买的也都是给你爹娘送节的东西，你们女人之间不是逛街更投契？”

        “我还去？我就不去了吧？前几天刚去过。”

        “这不是想着给你凑个整么？”

        私房钱能拿出来说吗？反正只要是零头都是他的。

        叶母白了他一眼。

        叶耀鹏庆幸不已，“这样也好，这样明年还就是我们这些人去。”

        林秀清数完钱也心知肚明。

        “不管，我就是考了一百分才可以去的，你也得考一百分才能去。”

        他又翻了两枚出来，老太太跟阿清都有，就是花样不一样。

        “不用端，端什么端，放着明天再吃吧，反正桌上的鱼虾也都是你们拿过来的，全部都吃完就好了，不够再说。”

        “活着能过好就不错了，还想着死了怎么样？”叶母没好气的道。

        几个孩子自从分家后，也难得在一个桌上吃饭，吵吵嚷嚷的抢着夹菜。

        林秀清也喊了他们一下，“都给我乖乖坐好，不听话，饭也不要吃了，给我站到墙角去。”

        叶母虽然不信，但是只瘪瘪嘴，没有反驳。

        “不要了吧？你下次去省里，还了吧？”

        “现在大团结在你心里都不算大钱了，都算是零钱了，对吧？”

        其他孩子看着他分东西都羡慕极了，回回三叔出门都会给全家人带东西，有礼物收的感觉太好了。

        “啊……”

        叶成湖也高兴了，“那你记得让大伯母买不一样，这样我们就可以交换着看。”

        “要，趁现在店铺不贵，赶紧多买几个放手里，今年一年也过了大半，市场周围的店铺也陆续开了不少，人流量也增大了许多。”

        “更何况这租金又不是不变的，肯定一年年往上涨。这店铺买了后，就几十年都是咱们的，往后卖的话，肯定也能卖得比现在贵。”

        当爹的，当然比当娘的好说话了。

        “呵呵，跟孩子那么较真干嘛？”叶耀鹏笑着说，“想要看书是好事啊，比整天想着玩玩具好多了。等明天也去市里头，我要是有空闲了就给你们买，没有空闲也叫你娘看到了，给你们买两本回来。”

        “想挨打是不是？”

        没有区别对待，这也让她们多了一点自信心，胆子也大了些。

        “七点吧，也不用那么早。”

        叶成湖立即护犊子的将小人书全部夺回，放自己怀里搂着，“没有，这是我们的，你找你爹娘去，别整天三叔三叔。”

        她们也都还没坐过拖拉机呢，去过最远的镇上，也都是靠两条腿走。

        带出去的一千块，他也照样带回了九百块，洗完澡后，把阿清喊回到房里就上交了，零头当然又被他私吞了。

        “哎对了，东子，你不是前天刚去过市里吗？怎么还要去？见你回来就没有坐下来过，一直往外头跑。”叶耀鹏从欢声笑语中，突然想到了这一茬，随口问道。

        叶耀东正拿着脸盆，准备倒着热水去洗澡，听着他们争执，也转头出声。

        “这个好看，这个胸针好看，还是你比较会买。”

        两个嫂子高兴了，不用出车费就能直接蹭车跟去市里，爽死了。

        “不能请假？”

        叶耀东点点头。

        “没，不是，我就问一下，你不是上班吗？”

        “今年已经捡了大便宜了，明年要是有今年的一半，咱们就该偷着乐了。

        今年她们也都收到了好多礼物，叶耀东跟阿光带回来的礼物都是男孩女孩都有，没有厚此薄彼。

        “你桌子收拾了吗？碗洗了吗？”

        他们的爹什么时候也能发挥一下三叔的优良传统啊？

        他们已经遗忘的前几天，他们老爹回来时刚给他们分过一波礼物了。

        看叶小溪手里天天抱着的洋娃娃，她们几个也都很渴望拥有。

        偏偏他们还紧挨着坐，眼睛瞪着瞪着，额头就抵在了一起，还用起了力，顶了起来……

        叶耀鹏点点头，“那这样也可以，成绩好辍学的也不多，应该也就花个二三十块钱，就当做积德行善了。”

        “你儿子一般只要两分。”

        婆婆跟妯娌都去市里逛街了，她留在家里也没啥意思，倒不如跟着一块去。

        “这一回好好逛一下，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等到了市里，我跟爹去谈事情，你们女人就去百货大楼或者周围哪里逛逛，就叫周叔全程载你们去。”

        小孩子记性好，但是同时也是很健忘的。

        其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也要拿出来交给阿清收起来。

        其他两个女孩子也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己老娘。

        叶耀东却觉得他想的太乐观。

        “明天全家一起去，附近的邻居知道了，该羡慕死了。”叶母乐呵呵的。

        叶大嫂也呵斥自家的孩子，“前几天给我打忘记了？不要看到什么都想要，再给我吵吵闹闹的，我一会再拖回家打。”

        她们听多了也都认为自己是女孩子，在家里要表现的乖一点，装也要装作老老实实，从来不敢提要求。

        叶耀东转头不理她，爬上床，扯过被子，背对着她装死。

        “听说今天村里头有好几个人一块去造船厂，想要订船，结果交期都已经排到后年了，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谢谢你为我着想。”

        “这学费又免了，然后还有奖学金在那里吊着，应该大多数人家也会愿意，读书就有钱赚，大不了放学的时候跟周末的时候，多帮家里干点活。”

        叶成洋狠狠的瞪着叶成湖。

        叶成洋翻看了几页小人书，瞬间就爱不释手了，“爹，这些连环画好好看！”

        “嘿嘿，正好看到地摊上跟小人书摆在一起，就一块买回来了。里面还有一顶假发，是给阿嫲的，你给她试戴一下，保证年轻十岁。”

        “挣了大钱回来，早就已经羡慕死了。”

        林秀清拿着一把的钱，拍打他一下，“还贫嘴，前几天刚拿了零头38块，今天又拿了多少？”

        “是啊，一个个前几天都还在打着如意算盘，明年也都想着开一条船跟去捕捞，幻想着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把本钱挣回来，大赚钱。结果好了，不要说明年了，后年都没船。”

        “呵呵，快吃快吃，累了一天了，赶紧吃完去洗澡歇着。”

        他娘还是妇联的，消息灵通，周围的村子大多都是紧挨着的，天天闲着没事就东家长西家短的，很多也都会熟悉，即使不熟悉，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也都会知道。

        “对吧，我的眼光就没错，喜欢就戴几天，不喜欢就拿掉。”

        叶母也笑呵呵的劝着她，“去吧，都一块去吧，小九要么直接送到惠美那里跟小玉作伴，两个表姐妹一起玩也有个伴。”

        叶晶晶也弃娘，去挽着亲爹的手臂。

        现在叫他再坐上拖拉机，他骨头都要疼了。

        “对，有就可以了，娘你要记得啊，千万不要忘记了。”

        林秀清给他说的也有些心动。

        一大家子好久都没有坐到一块了，今天难得都围聚在一起，而且气氛融洽，确定要去市里后，一个个都兴致高昂，笑声不断。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那也很可以了，明年有今年的一半也是赚到了。”叶父知足的道。

        “本来他是放在最上面的，我给压到下面去了。”叶父边说也边翻看了他的衣物，把给叶母买的袜子也拿给她了。

        “那行，那就一起去，把小九送到惠美那。”

        以往是谁，恨不得在后面拿鞭子赶着他们干活，就怕他们懈怠了。

        叶耀东看阿清在那里翻动着密码箱，顿时也不着急打水了，随手把脸盆放在灶台上，指的她正拿在手上的那一本编织的书说道。

        “确实好看，红色的花朵真显眼。”

        “你别装死。”

        叶母左看右看怎么没人问她去不去？

        她憋了一会儿，道：“我明天应该也没什么事，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瞧瞧。”

        “来吃吃吃，还好知道他们今天回来，菜都有多煮了，应该也够吃。”叶母也招呼着，大家赶紧吃。

        叶大嫂叶二嫂也面露惊喜，“我们也能跟去吗？”

        “把满头白发遮住就好了，阿清拿个镜子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等几年嘛，买都买了，着急什么？你们是今年都没有去过市里，不清楚，现在来往的人比之前多多了，你们明天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有娘在。”

        她差点没气笑，钱只要过了他的手都要被薅一遍。

        “爹你怎么这回给我们买书了？”

        “可以请假一天！”

        女孩子不值钱，在外头虽然野起来跟男孩子没两样，但是在家里的存在感却很弱。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聂小倩，这个是孙悟空，这个是红娘子，这个是白蛇传，我们收音机听过……”

        <div  class="contentadv">        “三叔，三叔，这有我们的份吗？”

        叶母瞬间被点着了无名火，“干嘛？我不能去啊？只能你去啊？”

        叶晶晶希翼的看着叶大嫂，“娘，明天去市里可以给我买一个小的洋娃娃吗？我给你钱。”

        叶耀华却皱起了眉头，“那丰收号再去就不划算了，这大船耗油的厉害，不适合近海作业，应该开去深海捕捞。”

        “吃你们的饭，小孩子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长大了，多的是机会让你们见识，到时候出去了你们都不想回来。”

        “那倒也可以。”

        “我说，东子这样，有的人家要是知道你赞助学生学费，一个个故意不让孩子上学，就想着等老师过来请，让你掏钱，这咋办？”叶耀华皱着眉头问道。

        叶小溪也拼命的跟着点，“嗯嗯！妹妹！”

        “那你得小心一点，一个人不安全，要么到时候喊阿光再跟你一块去吧？”

        “可以，多去看看呗，反正你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管几个人，路费也都是一趟的，你们不晕车不嫌颠簸就好。”

        这年头都重男轻女，乡下更甚，尤其是海边。

        “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就想着过完节去，结果希望落空了，笑死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凑过来，“假发？戴什么假发？我不会戴啊，买这个干嘛？”

        也不怕老师徇私受贿什么的，总共一学期学费才一块五。

        要么就是自己做，拿一条绳子翻着花样，拿鸡毛自己做毽子，拿贝壳串手链抓着玩等等，全部都是纯手工，想办法自己弄玩具玩。

        “那我也好不容易才攒下来了一丢丢。”

        “你也去啊？”叶父诧异的问。

        “难怪放在最底下压着，这要是放在上面，一开始打开的时候我得吓死，无缘无故，密码箱里多出一堆头发来。”

        “这是给你买的学习打毛线，里面各种花色纹路都有，还有教钩袜子，钩手套，钩鞋子，钩帽子，什么花样都有，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叶婷婷鸡贼的拉着叶耀华的衣摆，“爹，我给你钱，你帮我跟姐姐买吧？”

        “你攒个零花钱还好意思叫辛辛苦苦，我跟你爹挣钱才叫辛辛苦苦。”

        “一般真的疼孩子的也不会干这种事，会干这种事的都是爱动歪脑筋，为了孩子前程着想，出个一块五就出个一块五呗，万一真出息了呢？”

        “你们两个先看看，完了给其他人分享一下不就好了？不要吃独食，反正东西都是你们的，看完了就还给你们了。”

        林秀清也没辙了，拍打了他两下，“你还没说修理费多少？”

        林秀清立即高兴的翻看起来，“喜欢，当然喜欢了，这回算你买对了。”

        “你有多少私房钱？”

        “还不了。”

        “这前提不是要成绩好吗？那真的成绩很好的话，让老师也觉得可惜，出个几块钱也没什么。”

        “你手里放那么多钱干嘛？要用钱问我要不就好了？”

        她放下书翻看了一下，才找到被压在底下的黑色齐耳假发。

        叶成海也兴奋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

        “那我也要抽烟的。”

        叶成湖不答应了，“等你考一百分了，你才能去！”

        “然后这两天说是让老师把这学期跟上学期成绩好又辍学的学生名单列出来，晚一点妇联跟老师一起家访，尽量把学生喊回来。”

        老太太拿着镜子走到灯光下面，慢慢照，怎么看怎么稀奇，怎么看怎么奇怪。

        “总算不是买丝巾了。”

        “这么小气干嘛！”

        叶耀东却笑着赞同的道：“你说的对，多做点好事，下辈子重来就能投个好胎了当富二代。”

        老太太非常赞同的，“对，多做好事，菩萨才会保佑，妈祖才会保佑，不能做亏心事，不然死了要下地狱。”

        到最后也全部都扫光，桌面一片狼藉，不过，各家的碗，各家自己端回去洗，倒也省事。

        “就是希望你们能多读书，多长点脑，要是有什么习题作业提纲可以买的，我就买一捆回来让你们在家做作业了。”

        “大哥想的太早了，一传十，十传百，周围村子里的船肯定也会跟，再加上镇上的陈家年那边，他那边明年带过去的渔船肯定会多很多，明年肯定是挣不了今年这么多的钱。”

        甭管是什么，只要有礼物收，都是高兴的。

        “最小的就好，我们不挑。”

        大家瞬间都沉默了。

        叶耀东又继续翻动行李箱，把给他娘买了一枚胸针也递给她，瞬间就给她欢喜的不行，拿着就在胸前比划来比划去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扣了上去。

        “咳咳……”

        “对，但也可以过去待十天半个月，海沟捞空了后，丰收号就不用再逗留了。”

        叶耀鹏皱起了眉头，“就怕租不出去，老二那个店铺不是今年一年都没人问，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租。”

        “家里的菜一桌放在那里，我们去端过来好了。”

        “可以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去就去，我也没说你不能去。”

        “我还准备买店铺，节前让我老丈人放出了风声，周围问了一下，昨天有了回复，所以明天要去看一下，谈一下。”

        “还有阿海你们几个，零花钱拿来干嘛用？正好明天你爹娘都要去市里面去逛街，把你们攒的零花钱掏出来给他们，让他们给你买两本不一样的，这样你们还能交换着看，能看的小人书不就更多了吗？你有我也有。”

        “我已经睡着了，你别吵。”

        叶二嫂的瞪着自家的，只是不等他说，叶成江立即将两只手举，竖在耳边投降。

        接下去他们又间或的聊了几句村子里这两天发生的事。

        “那就人人都有，男孩子给你们买两本小人书，女孩子买一个洋娃娃。”

        “我还没上学，怎么考？”

        “是啊，赚钱了就多积德行善，以后等死了就能上天堂了，指不定功德加身，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当个富二代。”

        “三婶阿嫲，你们明天帮我娘记一下，我怕她会忘记。”

        “这戴着怎么好意思走出去？”

        要不是他们给她们买过礼物，她们连像样一点的玩具都没有，能玩的都是跟那些男孩子差不多的，天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海，到处乱窜。

        “差不多已经跟学校沟通好了，前几天的那个喇叭宣传，咱村子里这次去浙省挣了大钱的也都学你们，多少捐了点给妈祖庙上香还愿，顺便保佑来年再多挣一点。”

        “那你截留了多少钱？”

        他立即又将被子盖过头顶，转过身去，并且还假装打起了呼噜。

        林秀清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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