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钰涵他们之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宫尚格寸步不离地守着肖忆昔，许三七在旁边就像个大灯泡。

  “那上次你们怎么解决的？”

  “是一个类似于神的存在留下的力量治好了他们。”

  “啊？”宫尚格觉得这事儿很难办，“你们还跟神有联系呢？”

  “说来话长，不说也行。”

  除了艾米丽，兔比思也熟悉这种力量。

  而这种力量许三七无法使用。

  正常来讲，契约以后主人可以使用契约物的力量，就像许三七可以使用露妮卡的圣力和刀娘的鬼力，但是他却无法使用兔比思的力量。

  兔比思告诉他，除了他的本源，他的力量是暂时的，等女神赐予的力量耗尽，他就会失去所有的能力。

  “你无法得到不属于我的力量。”

  “不知道露妮卡的圣力是否可以驱散腐朽之力。”

  他简单尝试了一下，没有效果。

  “再试一次。”

  发发发告诉他，许三七又试了一次，竟然能够愈合伤口。

  “你做了什么，竟然好转了！”

  苟讯床头的仪器显示他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在好转。

  “我不知道。”

  是发发发！

  “你为什么帮我？”

  向来发发发都是见死不救的，他从来没指望发发发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不是帮你，而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多无辜的生命逝去。”

  “这么好心啊……”

  许三七显然不信它的话，不过能治好病就好。

  “你现在的力量能够克制腐朽之力，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你是唯一一个同时拥有神圣力和鬼力的人，鬼力和腐朽之力同源但并没有腐朽之力强大，所有有人把鬼力和腐朽之力认为是两种东西，但实际上不是的。”

  “这两种矛盾的力量会要了我的命吗？”

  “会的。除非控制好两种力量的平衡，否则你会爆体而亡。”

  “三七，你在想什么？”

  肖忆昔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到。

  “啊，没什么。”

  他让他俩注意苟讯的情况，自己匆匆离开。

  “发发发，我能使用的神圣力有多少，能够治疗所有的病危患者吗？”

  “你的神圣力是我给的，你只有圣力，没有神圣力。”

  “你再给我点。”

  “过多使用神圣力，你会爆体而亡的。”

  “我不怕，我要救他们。”

  许三七决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都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行。”

  就让它看看许三七的极限在哪里。

  发发发为他输送了神圣力，力量输入体内他便感受到体内力量的博弈，神圣力挤压着鬼力，刀娘和大大不得已从异空间出来，他们大口喘着粗气。

  “你体内有股力量，想要把我们都杀掉。”

  “你们先忍忍，一会儿力量就耗尽了。”

  站在16楼的窗口前，他慢慢引导神圣力从体内释放，这股力量是温暖的，它唤醒了沉睡的病患，拯救了几百个家庭。

  神圣力，这是创世神的力量，发发发背后的靠山就是创世神。

  “咳咳……”

  “三七，你还好吗？”

  “我没……咳咳……”

  他吐出大口鲜血，痛苦地捂着胸口。

  “来喽，打破平衡后的惩罚。”

  他头脑昏沉地倒下，渐渐失去了意识。

  ……

  露妮卡心灵感应般察觉到许三七体内的暴动。

  她的力量被转化成了另一种力量。

  “露妮卡，你分神了。”

  方益赞解决掉扑向她的怪物。

  “对不起，主人出事了，我有些心慌。”

  “那你先回去吧，不必管我。”

  “可是你……”

  当看到方益赞被腐蚀的手臂时，她终于明白方益赞给她的感觉，是视死如归。

  “回去吧，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

  他对露妮卡笑了笑，试图遮掩住更严重的伤口。

  “我帮不上你，对不起。”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麻烦你的。”

  方益赞在孤注一掷，他在赌，赌腐朽之力能够被母亲吸收，不能的话，他就和母亲一起死去。

  来之前，他把所有契约物都留在了家里，用手段让它们沉睡，然后解除了和它们的契约。

  他一路杀到了商业街的中心、林启星的演唱会现场、爱吉斯施法的地方，那里的腐朽之力最浓郁。

  “母亲，请您坚持一下，把这些都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吧！”

  腐朽之力进入方益赞的体内，感受到身体的撕裂，他只能一点一点将腐烂的皮肤割下阻止腐蚀的蔓延。

  奥萨莉没有醒来。

  他想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会儿，也许母亲就醒来了。

  血迹斑驳的地面，血肉模糊的身体，方益赞将奥萨莉抱在怀里。

  他失败了。

  “母亲……节……快乐……”

  和他的母亲一起，永远闭上了眼睛。

  ……

  等艾米丽赶到，方益赞已经停止了呼吸。

  “难办啦。”

  她从方益赞怀里抠出来被血浸泡的召唤符，奥萨莉的灵魂虚弱到无法触碰。

  奥萨莉的力量来自诞生地，是最纯粹的诞生地，邪神的力量从混沌中剥离，同源不同类，奥萨莉的神力无法用腐朽之力来补充，这样做只会加剧她的消失。

  若是以前，还是可以的……

  必须用最原始的同源力量，现在能交换的只有她。

  她比任何人都想让源初女神消失，而方益赞是希望之一。

  “唉，真倒霉。”

  她将自己的本源之力给了奥萨莉，失去本源她并不会有事，因为爱吉斯的力量外溢非常严重，她现在处于力量过剩状态，但本源是最初的诞生地孕育出的力量，后面只能用腐朽之力来补充。

  “如果不能成功，奥萨莉，你就接受命运吧。”

  她守在奥萨莉身边，对于方益赞，她无能为力。

  静坐许久，她被周围的异常吸引。

  被腐朽之力笼罩的区域，正慢慢现出原形。

  腐朽之力在消散！

  “谁，出来！”

  朦胧中出现一个人影，看清来者的那一刻，她立刻跪了下去。

  巨大的威压令她说不出一句话，身体由于本能反应而颤抖。

  来者轻轻挥手，腐朽之气弥散开来，只是将力量注入方益赞的体内，她就看到溃烂的皮肤恢复如初，死去的少年轻动睫毛，手指也微微颤动。

  “神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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