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又带着何奶奶的东西去了垃圾场，把东西都丢了进去，何溯重新坐回车里，牧黎问他想去哪里。

  何溯摇摇头，他这两天有些累，他现在只想回家躺着，放空自己。

  牧黎把何溯送到楼下：“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这几天都会在L市。”

  何溯点头，告别了牧黎，他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想喊奶奶，但是他看到空了不少东西的房子时，他才发觉奶奶真的已经离开了他。

  何溯躺在沙发上，看着黑屏的电视，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边，牧黎刚刚到酒店，牧家主的电话就来了。

  “喂，父亲。”牧黎接了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牧家主的声音还是那么地冷漠。

  “这几天回不来，今年的祭典，您来主持吧。”牧黎淡淡开口，其实从四年前开始，牧家春节祭典的主持就是牧黎，今年牧黎回不去，就只能牧家主代替。

  牧家主皱了皱眉头，他很不理解牧黎大老远跑去L市，就是为了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学生。

  “今年祭典很重要。”牧家主再次强调。

  牧黎知道，今年牧家春节祭典是举办的第三百年，每个百年都很重要，每一任少主都会在，连出差的牧家人都赶了回来。

  牧家主不想让牧黎被诟病，所以才会打这个电话。

  牧黎是真的放心不下何溯，比起祭典，他更加在意何溯的精神状态。

  “父亲，真的回不去，抱歉。”牧黎都这么强硬地拒绝了，牧家主也不能叫人把他架回去。

  牧家主最后只是说：“到时候你自己给家族一个解释吧。”

  这是妥协了，但是牧黎也知道，他回去之后一定会被一些人为难，但他依旧这么做了：“我知道了，谢谢父亲。”

  唐妈妈听说了何奶奶的事情，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唐爸爸，唐爸爸叹了一口气，和唐妈妈在房间里聊了起来。

  “那岂不是只剩下小溯一个人？”

  “唉，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以后就小溯一个人，他要怎么生活呀？”唐妈妈跟着叹气。

  “要不今晚叫小溯来咱们家吃年夜饭？”唐妈妈提议。

  “小溯这个孩子，他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来的。”唐爸爸还是有些了解何溯的。

  “唉，他奶奶这么一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唐妈妈刚刚说完这件事情，半掩的门就被唐珂推开了。

  “妈，你刚刚说谁奶奶走了，何溯他奶奶吗？”唐珂皱起眉头，脸上还带着担忧。

  唐妈妈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有瞒着唐珂：“对，他奶奶前天走的，昨天送回老家下葬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

  “我去他家看看！”唐珂飞快的跑到门口穿鞋车门，连唐妈妈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唐珂跑到何溯家门口，直接敲门了。

  何溯正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就被急切的敲门声给吵精神了。

  他有些疑惑，牧老师刚刚走，难不成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回来拿？

  唐珂敲了几下就停了，见没有人开，还以为何溯没有回来，就要拿手机发消息。

  下一秒，门开了。何溯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是唐珂，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

  唐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何溯好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先他一步开口：“我没事。”

  唐珂看着何溯一脸憔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要进来吗？”何溯主动让开了路，唐珂没有犹豫就进去了。

  看着空了很多的客厅，唐珂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到了别人家。

  “奶奶的东西已经清理了，家里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抱歉。”何溯坐在沙发上，示意唐珂也坐下来。

  “你真的没事？”唐珂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

  何溯摇摇头，奶奶的遗照还在何奶奶生前的房间里，何溯在想把它放在客厅还是那个房间，他现在已经冷静了不少。

  “今天除夕，我妈让我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唐珂开口，目光看向何溯的脸。

  何溯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温度：“不用了，谢谢。”

  唐珂就知道何溯会拒绝，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我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何溯开口。

  “行吧，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我爸爸妈妈很乐意帮忙的。”唐珂说完就不打算留下来了，他看何溯的精力也快没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何溯点头，唐珂和他告别，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忧。

  唐珂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方回轩他们，但是他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尊重何溯。

  最后唐珂只能无奈放弃了告诉方回轩他们的想法。

  京城牧家，已经到了除夕夜的晚上八点，牧家的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牧家主换上了红色的衣服，牧夫人给他整理衣角，眉头也紧皱：“牧黎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有事，今年我来主持。”牧家主面对妻子，语气有了一点温和。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没轻没重，以后牧家怎么交到他手里？”牧夫人依旧很气愤。

  牧家主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很优秀，你放心好了。”

  牧夫人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祭典要开始了，她不能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家主，准备到时间了，那边已经催你过去了。”佣人敲了敲门。

  牧家主和牧夫人对视一眼，牧夫人揽住了牧家主的手臂，两人十分默契地去了祠堂。

  “家主。”看到牧家主，小辈们都打招呼，大长老见牧黎不在，皱了皱眉：“家主，不知道少主现在在哪里？”

  “他在L市，今年祭典我来主持。”牧家主面无表情开口。

  “这……牧家出差的人都赶了回来，少主作为继承人，应当有表率作用，怎么能不拿祭典当回事？”说话的是八长老，他很注重这些习俗。

  牧家有些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牧家主直接开口：“够了，现在是祭典时间，等他回来，你们再亲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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