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牧黎又要回京城了，走之前他见了钟鑫一面。

  “牧老师，真的谢谢你！等我以后大学毕业赚到钱了，我一定会还你的！”钟鑫自然不会认为牧黎是白白帮他的，他也不会就这么没有压力地接受牧黎的帮助。

  牧黎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嘱咐他：“好好学习，你可以随时去看你的母亲，不用担心其他事情，那家医院的隐私保护得很到位。”

  钟鑫点点头，亲自送牧黎过了安检：“牧老师，下个学期见！”

  牧黎挥了挥手，钟鑫目送他离开。

  刚刚到京城，牧黎就让家里的司机开去墓园。

  他上个学期没有回过京城，想到自己已经也有一年没有来看牧悦了，就想着去看看。

  路过花店的时候，牧黎叫司机停车。

  他自己下车进了花店。花店老板是一位很年轻的小伙子，他的脸很漂亮，不，应该是精致，就像洋娃娃一样。

  男子的那双眼睛，让他想到了牧悦，牧悦的眼里永远带着笑意，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有失望的神情。

  店长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牧黎，露出了一个微笑：“先生，您好，您要买花吗？”

  牧黎别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送给已故的亲人的，你看着配吧。”

  店长笑了笑，开始挑起花来，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包装，他的动作很娴熟，包装的审美也很好，牧黎有些惊奇地看向店长。

  店长注意到他的视线，主动开口：“我为了开这个花店特地去学的，包装得怎么样？”

  牧黎微微点头：“很好看，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

  “谢谢夸奖！”不多时，牧黎接过了花，店长看了一眼钟表，已经下午六点了，他有些感慨地开口：“时间过得好快，正好到点了要关店了。”

  牧黎笑笑：“祝店长生意兴隆，我先走了。”

  店长点点头，这个时候，一个男生走了进来，他看到了牧黎，又看向店长。

  牧黎没有停留，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你今天下班好早。”

  “嗯，下班了就马上来了，我们回家。”

  “好。”

  ……

  到了墓地，牧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牧悦那里，他把花放在了牧悦的墓前，单膝蹲了下来，直视着牧悦的照片。

  “牧悦，这两年，我学到了很多，比之前的25年都多。”牧黎直接就盘腿坐了下来。

  “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会成为牧家继承人，为什么我怎么努力达到顶点都得不到父母的认可……”牧黎想到了以前，想到了被支配的过去，露出了一丝伤感。

  “我觉得我的做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反正也得不到认可，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你走后，我只做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弥补你的遗憾。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你让我遇见了这群学生们。”喃喃自语到这里，牧黎突然笑了，他重新看向牧悦，“谢谢你，姐姐。”

  “他们告诉我，有很多人在喜欢我，他们喜欢看我玩赛车，喜欢我写小说，喜欢看我射箭，他们说和朋友一起创造回忆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被说动了，最近洛伽蓝他们老拉我去玩，我跟着去了，心情奇迹般的放松了很多……

  “虽然还是不喜欢当牧家继承人，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排斥了，照顾同学们照顾出责任感了。”

  牧黎很久没有这么畅所欲言了，在孩子们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全能老师，在族人面前，他是那个冷淡的少主，只有在牧悦面前，他才会放下一切。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他的眼睛和你一样，都很漂亮。看到他，我就在想，如果你还在的话就好了……”牧黎顿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好了，我不说了，同学们就要高考了，你在那边多保佑保佑他们吧，我也要走了，等他们高考结束，我再带他们来看你。”

  牧黎静静地待了半个钟头，直到司机上来催促，他起身拍了拍灰，转身走了。

  寒假其实并不长，刚刚没几天，除夕就要到了。

  夏筱竹看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父母，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筱竹，我们去拍个全家福吧？”夏爸爸问。

  夏筱竹连忙点头，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拍全家福了，上一张全家福还是她初中毕业的时候拍的。

  “来来来，爸爸靠近女儿一点，妈妈笑起来很好看！来，一二三，茄子！”

  摄像机里，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裙子站在中间，长长的头发被编成辫子放在一侧，笑容灿烂。左边的妈妈揽住女儿的肩膀，右边的爸爸微微扭头，看向满脸笑容的妻子。

  “回轩，我们一家春节要去哪里，你有什么意见吗？”要是以前春节，方回轩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自从知道自己忽略了小儿子，方父方母就把更多的目光放到了方回轩身上。

  “哥，你想去哪？”方回轩看向方亦寒，方亦寒说了随便两个字，方回轩心想还不如不问他。

  “那我们……回老家一趟？”方家的老家不在L市，而是和L市隔了几个省的N市。

  方回轩眼睛一亮，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他想起来以前还在老家的快乐日子，瞬间同意了。

  方回轩一家拉着行李去了机场，争取早点到老家。

  老家的房子定期有人收拾，所以方回轩他们能够直接住进去。

  邻居见到他们，都很惊奇地上前打招呼。

  “老方啊，今年回老家过年啊！”

  “是啊，今年回来过年了，新年好啊！”

  “新年好！”

  “老板，我的鱼怎么还没得！”三号桌的客人又催了一次。

  唐珂拿着红烧鱼过来，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今天客人有点多，请见谅。”

  “服务员！我的果汁还没有拿过来！”另一桌客人又开口催了。

  唐珂擦了擦汗：“抱歉抱歉，马上来！”

  说罢又赶忙着去拿果汁给另一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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