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和张主任留在休息室处理后续，牧黎则带着慕木栖去了旁边的主任办公室。

  “牧老师……”慕木栖想开口说什么，但张开嘴巴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木栖，我和牧野……也就是刚刚那个哥哥，我们找了那幅画很久。”牧黎率先开口，希望能缓解慕木栖的紧张。

  “为什么……”要找那幅画？慕木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牧黎却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开口：“因为我们想拍照留个纪念。”

  “想问我和牧悦的关系？”看着慕木栖欲言又止的表情，牧黎微微笑了一下，“她是我的堂姐，我们关系很好。”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慕木栖还是被这个答案惊到了，她沉默了半分钟，牧黎也没有急着开口打扰她。

  “牧老师，我想问问……悦悦老师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只教了我们一个学期就走了？为什么会和我说要闭关一段时间？”慕木栖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看着慕木栖求知若渴的眼神，牧黎少有的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把对慕木栖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是我们不乖，所以学校把他调走了？”慕木栖从牧黎的神色里窥探出了一二，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

  “对不起，木栖，她已经去世了。”牧黎咽了咽口水，叹了一口气，“急性白血病，病程发展的很快，还没来得及找支配的骨髓就已经……”

  慕木栖终于像打开了开关一样，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摇摇头，嘴里呢喃着：“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说她去闭关了……牧老师你骗我的对不对……”

  慕木栖的人生从慕思艺出现开始，他没有一天不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她默默的忍受慕思艺的霸凌，如果不是牧悦的出现，她现在说不定已经从天台跳了下去。

  现在面前的人告诉她，那束照耀她的光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牧黎于心不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慕木栖。

  慕木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纸巾，她想止住眼泪，但是无论她怎么擦眼睛，泪水还是往下流。

  “对不起牧老师……我也不想哭了，但是我真的……真的忍不住……呜呜呜……”牧黎并不知道她和牧悦的事情，所以想安慰也无从下手。

  “牧老师，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我……我要自己静静……”慕木栖开口恳求。

  牧黎还是同意了，关了办公室门，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发消息让方回轩带着夏筱竹过来一趟。

  “牧老师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哎，班长呢？”方回轩见牧黎旁边没有慕木栖的身影，有些疑惑，他身后跟着徐离和夏筱竹，见到夏筱竹，牧黎终于松了一口气。

  “筱竹，木栖在办公室里，你进去陪陪她吧。”牧黎说完，夏筱竹虽然疑惑，但还是打开门进去了。

  夏筱竹进去第一眼没见到慕木栖，还以为牧黎在骗她，结果她就听到了抽泣声，走近一看，慕木栖蹲在办公桌的后面，双手抱住膝盖埋头哭泣。

  夏筱竹连忙蹲在她的旁边，有些着急地问：“木栖你怎么了呀？别哭呀！”

  慕木栖抬头，夏筱竹见她脸上都是泪水，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她打开自己的包包，找到了里面的纸巾，轻轻擦拭着慕木栖脸上的眼泪。

  夏筱竹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直接伸出双手环住慕木栖的脖颈，把她带进自己的怀抱里，还不忘开口安慰：“没事了啊……我在呢……”

  等到慕木栖冷静下来，已经过了十分钟，外面的方回轩和徐离急的团团转，牧黎因为牧野那边有事只能先过去一下，等了那么久，方回轩还是忍不住敲门了：“夏筱竹，你们怎么样啊？我们能进来不？”

  夏筱竹刚想拒绝，慕木栖已经开口了：“筱竹，我没事了，让他们进来吧。”

  夏筱竹微微点头，朝门口那里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方回轩进来的时候，夏筱竹已经把慕木栖扶坐在了沙发上，慕木栖眼睛通红，方回轩和徐离也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班长，你还好吗？”徐离试探性地开口问。

  慕木栖点头，夏筱竹见她真的冷静下来，才开口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尽力帮忙。”

  慕木栖朝夏筱竹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现在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牧悦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对啊，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呢。”方回轩也开口附和。

  慕木栖抿了抿嘴唇，她还是决定不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牧黎和牧野拿着那幅画过来了，虽然慕木栖的眼睛还很红肿，但见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牧黎还是放松了不少。

  见其他几位同学的表情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牧黎就知道慕木栖没有把牧悦的事情和他们说，但是他忘了告诉牧野，以至于牧野一句话就引爆了全场。

  “慕木栖同学，你的画，见到你怎这么珍惜它，我姐姐在天之灵也安心了。”牧野的话说完，夏筱竹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看向慕木栖，从慕木栖的表情中，她找到了答案。

  夏筱竹的眼圈也开始红了起来，下一秒，硕大的泪珠就从她的眼角滚了下来。

  不知情的牧野和方回轩等人一脸懵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在他们旁边的牧黎没忍住扶了扶额。

  夏筱竹看向说话的牧野，声音颤抖的问：“所以……悦悦老师没有去闭关，是去世了……对吗？”

  牧野才反应过来暴露了什么，他看向牧黎，可惜牧黎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听到夏筱竹的话，方回轩反应快，他诧异地看向牧野，再看向牧黎，喃喃道：“我怎么就没发现……牧悦姓牧，牧黎也姓牧……”

  徐离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一边问：“谁去世了？”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整间办公室只有夏筱竹的哭泣声，徐离才反应过来，看向方回轩的时候，方回轩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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