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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警示


第405章  警示

杨长听得当场愣住。

啥玩意儿?

老丈人还要禅让一次,可皇位根本都不在你手里,你这禅让不合法理啊。

赵构能当这个皇帝,也是你下诏改传给儿子,现在传给外人算啥事?

传出去皇位还能收回?你当这事是过家家呢?

哥们如果顺手推舟同意,岂不成了历史上的笑柄?

想到这里,杨长拉近赵佶沉声提醒:“您现在是太上皇,法理上没办法再禅让,再说你都禅位两次了,再禅就成儿戏了,我其实不需要.”

“我知道,我知道。”

赵佶点头连声附和,随后又充说道:“咱们进去慢慢说。”

他清楚以杨长实力,想要自立为帝也没问题,其实不需要多此一举。

只是这老小子想留在阳曲,却因太上皇这个碍眼身份,让杨长麾下文武都不待见,遂找人想出这么个主意。

出主意的不是别人,他就是赵佶曾经的宰相,现为杨长做事的唐恪。

别看他在这里行相权,但没一个文武官员向其靠拢,所有文武重臣全都向着杨长,与赵宋王朝天差地别。

说白了,宰相就是有个名号,唐恪也拥有行政实权,但太多人能直达天听,相权就显得不重要。

之前宋朝的士大夫,全集中在赵桓、赵构两兄弟手里。

现在杨长麾下的官员,基本来源于军队及地方擢升,行政手段也偏军事管理,和正常国家还存在差距,所以唐恪这个晋国宰相,就只是杨长的后勤总管,只是比李应、柴进等人更专业。

跟众人进入王府大殿,杨长请赵佶坐尊位被拒绝,最后经过他反复坚持与要求,赵佶才与他坐在一起。

不过刚刚坐下,赵佶不避讳两个女儿及武松,即拉着杨长殷勤说道:“晋王有所不知,朕之前两次禅让,全是被胁迫情非得已,所以算不得数.”

“不是。”

杨长上下打量着赵佶,心说这家伙说得很真诚,旋即追问:“太上皇被金人胁迫,传位赵构能说情非得已,靖康之前那次.”

“当时金人兵临汴京,朝中人心惶惶几乎失控,朕被吴敏、李邦彦等人胁迫,不得不传位于太子,事后朕找机会金蝉脱壳,准备调集淮、扬之兵夺回权利,可惜太子再不似之前软弱,处处牵制束缚朕手脚,最后被骗回汴京软禁。”

赵佶说得声情并茂,两个女儿也听得潸然,两个女婿却不能共情。

啥意思?

合着都是别人的错?

你要是皇帝做得称职,能被金人骑脸打到都城?还能被太子大臣胁迫?

有时候想想自己原因,这么多年有多少农民起义?有没有认真工作?

“咳咳。”

杨长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太上皇,不管这些事起因如何,但现在已尘埃落定,想反悔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您的心意小婿领了,不过禅让一事就算了。”

“贤婿别怕.”

赵佶还想继续劝,却被杨长抢话打断,“听您刚才的意思,似乎对汴梁那位不满,大抵是不愿再回去,那你就暂时留在阳曲,两位公主都能照顾。”

“贤婿听朕说,朕并刚才非戏言,归途中听茂德讲了很多事,太子、康王都不是立业之主,与其让两兄弟自相残杀,不如将皇位让给贤婿,早点结束这场乱世,让百姓回归到正常生活,也算为我们赵家积德。”

“什么意思?太上皇让他们兄弟禅位?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杨长蹙眉一脸的不解,心说你是不觉得自己还是皇帝,那俩儿子就该听你的?

赵佶则解释道:“朕以太上皇的名义,亲自写信劝他们退位,昭告天下以彰晋王之德,如果他们两兄弟不从,贤婿则提大兵南下攻打,朕愿随军为你当说客。”

“太上皇说真的?”

“朕说一不二。”

杨长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看向两位公主,心说你们这爹莫不是疯了?就他还敢随军当说客?

岂料她们都报以肯定表情,这让杨长更是云里雾里。

这时赵佶又补充说道:“贤婿一个月扫平西夏,又一个涤荡河北金人,你连这两个劲敌都能弹指灭之,他两兄弟如何抵挡?”

“此事让我想想。”

杨长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转身询问赵福金,“太上皇回来这两日,你安置在什么地方?”

“洵德家中。”

“王妃所言不差,太上皇就在我家,不敢有一点怠慢。”

看到武松起身解释,杨长随即颔首说道:“那就好好伺候,我也许久没回家了,还是先缓缓再说。”

“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赵富金看到武松这般说,便向台上的赵佶招手:“爹,咱们先回家吧,让姐夫休息休息。”

“好好,贤婿,你一定好好考虑,朕等你消息。”

赵佶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表现得比杨长还要积极。

先是失去权利被软禁,再是几年的俘虏生活,赵佶不但放下了权利,还想通了很多东西。

特别在归来途中,听赵福金讲杨长的故事,赵佶突然觉得江山归杨家,或许对赵家是最好结局,自己儿女还能多活几个。

他愿随即跟当说客,也并不是说说而已。

一路体验赵福金的仙法,竟让赵佶产生少年时的热血,那个男儿没幻想过金戈铁马?就算皇帝都不能例外。

杨长将赵佶送出府门,回头就低声问赵福金,“太上皇为何如此?你们先回阳曲这两日,他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听说唐恪与闻焕章,都去小妹府上拜会过.”

“果然是他们!”

杨长正想派人去传,这两人却踩着点联袂找来,赵福金遂借口回了后宅。

再次回到前殿,杨长即语带责备说道:“太上皇禅让之事,是你们谁出的主意?”

“都不说话,看来都有份,不知道画蛇添足?”

“大王息怒。”

闻焕章接下话腔,拱手对曰:“这事我们虽有关,本意还是太上皇自己,他这身份待在阳曲,确实让很多人不满,又与赵桓不睦回不去,无奈才想出此法。”

“大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太上皇有此意,您何不顺势而为?”

两人一唱一和,杨长见状摇头叹道:“关键这禅让就名不正,太上皇已经禅让两次,再禅就跟闹着玩似的,我不似赵构图虚名”

“那就直接打。”

闻焕章突兀接话题,一本正经提建议:“正好林元帅手里有兵,大王可先南下拿下汴京,只要将西朝廷收入囊中,赵构迁到杭州的伪朝廷,就没有地方可以蹦跶了,山东刘豫更是不值一提。”

“以大王勇冠天下,全军将士肯效死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如能还能出塞灭金,届时疆域可超汉比唐,又将开启盛世大门。”

向来谨慎的唐恪,此时也敢说出这话,倒是让杨长觉得诧异。

还没等他发表意见,闻焕章又急不可耐补充:“乱世百姓受苦,人人都渴望天下太平,大王既拥有超凡之力,就该一鼓作气结束乱世,尽管激进会有无谓损伤,我也知道您想徐徐图之,但宁愿付出一定代价,也该九州早点归于一统。”

“对对对,只有天下太平,才能安心发展民生”

“打住。”

杨长终于没忍住,站起身正色说道:“本王没说不愿南下,也没说不希望一统天下,否则就不会灭西夏、定河北、震金人,只是在对付赵家兄弟之前,关中还有二十万夏兵,这总得先解决了吧?”

“这是自然。”

闻焕章欣然对曰,“先取关中之地,对汴京西朝廷更能震慑,大王不妨双管齐下,对关中用兵同时,也让太上皇下诏。”

“这倒可行。”

杨长捋须颔首,好奇追问:“对了,赵桓要走西夏宗室,有没有发兵关中?”

“有的。”闻焕章肯定答道:”大王收复河北期间,听说西朝廷派刘延庆,领五万大军西进招降,不过暂时没新消息,但应该不能成功。”

“这不是必然吗?关中夏军要降早就降我了,赵桓以为握着李乾顺,人家就会乖乖投降?真是异想天开。”

“若是要攻打关中,西夏的驻军少不便动,大王将从何处调兵?”

“周边各州随便抽调,能有一两万人就够了。”

杨长此话一出,闻焕章、唐恪听到面面相觑,心中皆言大王豪情万丈,一两万就能打二十万,赵家兄弟拿什么抵挡?

两人寒暄说了许久,临行前闻焕章突然回头提醒:“大王既有并吞天下之心,是不是该想想国号与年号?”

“嗯?”

杨长愣住,不禁反问:“这不是你们的事?想好了再让我选?”

“大王如此说,臣便与唐相下去商议。”

闻焕章应声行礼,随后与唐恪告辞离去。

出门坐上马车,闻焕章就先开了口,问道:“唐相进士出身博古通今,以你之见当定何国号?”

“一般以封号、封地为国号,大王封地封号都是晋,或许.”

“晋不太吉利吧?毕竟司马家名声不好。”

“这倒是”

唐恪捻须颔首,随后眼前一亮,问道:“大王姓杨,何不追认杨坚为祖,沿用大隋国号?”

“隋二世而亡,配不上大王吧?”

闻焕章给出评价,紧跟着也给出答案:“隋文帝接收北周静帝禅让,宋太祖接受后周恭帝禅位,周这个国号似乎不错,如果大宋也来一次禅让,就相当于还了回去?”

“还给谁?周?”

唐恪摇头提醒:“柴荣后人还在呢,还是大王的重臣。”

“对啊,我怎么忘了柴进?看来还得好好想。”

这种费脑力的事,自然不能推给‘领导’,‘领导’要做就做选择题,下属要是递上问答题,就是下属不会做事,也必然得不到重用。

杨长擅长战争,此时天下还没太平,他的精力主要在外。

回阳曲第二天。

晋王国新成立的枢密院,向汾州、威胜、晋州、绛珠、隰县、慈州发调令,要求大州选兵三千、小州选兵两千,于四月中旬前到绛珠汇合。

杨长战无不胜,多少人渴望跟他立功,调令让几州驻军雀跃。

原本各州现役兵少,调走相应兵马都所剩无几,维持秩序只能靠预备兵,但预备兵都踊跃参战,各种典军根本拦不住。

计划只召集一万五千,最后有接近四万到绛州,其中绝大多数是预备兵。

预备兵制度,是杨长在沁州任上其间,为应对兵力粮草双不足,采取类似耕战的制度。

他们农闲训练农忙干活,只要没征召成为正式职业兵,就只能吃自家的粮食,而此次应召的两万余预备兵,都是自带粮食参与战斗。

杨长的威望与号召力,在败金军、灭西夏、定河北之后,在今年达到了新的高度。

四月中旬,按约定时间抵达绛州。

赵佶也跟大军同行,他从阳曲出发之前,主动为张清、邢秉懿赐婚,算对赵构与金人苟合的惩罚。

上次从上京归来,赵佶享受了一回神行术。

这次从征他想再飞一次,但赵福金不是他的专属‘司机’,出发前就指定自己的直属卫队,前大内高手马报国带队全程保护。

绛州城外,四万出征将士整齐列队,迎接杨长的检阅。

赵佶站在远处观望,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威望,将士们奋力的呐喊,只为获得杨长关注。

看了这一切,忍不住对赵福金感慨,“茂德眼光真是不错,杨长比童贯、种师道都强,可惜你不早点给朕说,要是早两年招安并重用,大宋不至于变成这样,唉.”

“以晋王之能,爹认为镇得住他?”

赵福金这几反问,直接让赵佶怔住,旋即苦笑对曰:“能不能镇住杨长,不得看我儿的本领?说不定就是君臣佳话?朕也有机会做千古一帝。”

“现在说这些晚了”

“是啊,的确晚了,后悔没用。”

赵佶长叹一口气,跟着补充说道:“不过杨长为我臣,前途肯定不如自为君,只不过不好!”

“嗯?怎么了?”

“等会晋王得空,你让他抽空见见朕,有要紧的事。”

“哦?好吧。”

赵福金见说得严肃,当即就重视起来。

杨长午后检阅结束,即令张清为先锋率兵三千开路,提前到河中府准备渡船,其余各营休整明早出发。

等到中军合议散帐,赵福金即引赵佶往见。

杨长见赵佶寻来,心中虽然感到意外,但出于礼貌仍上前迎住,并蹙眉问赵福金。

“公主何故在此?曹正不是城中准备了接待么?怎么不带太上皇入城休息?营中条件殊为简陋,太上皇恐不习惯。”

“妾身.”

“晋王不要责备茂德,是朕让她带我来的,比起在金国吃的苦,晋王大帐已很舒适。”

“太上皇找我有事?”

“嗯”

看到赵佶顾盼左右不愿说,杨长当即笑着说道:“帐中都是我亲近之人,太上皇有事不妨明言。”

“有些家事,不便对外”

“嗯。”

听到此话,杨长摆手示意成王等人退出,随后将赵佶请至帅位就坐。

赵佶似乎还不放心,又叮嘱赵福金到帐门望风,让杨长摸不清他想法。

等杨长感知到大帐左右,只剩下门前的赵福金一人,旋即低声提醒道:“除了公主在前,大帐二十步之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太上皇究竟何家事?”

“帝王家事即国事,朕回来路上听茂德说了你许多英雄事迹,今日又看到了那些骄兵悍将,晋王有没有想过将来一同山河,怎么处理麾下这些能征惯战之将?”

“什么意思?”

“晋王很舍得放权,林冲、孙安、朱仝、卢俊义,听说是你的绝对心腹,他们能现在手掌重兵,是你打天下的臂膀,但天下平定总有平定日,有些事需要提前筹谋。”

赵佶这话几近直白,杨长怎会听不懂?旋即反问:“太上皇的意思.”

“先祖曾杯酒释兵权,以晋王的武勇及威望,再来一次估计很轻松。”

“然后呢?”

杨长这话其实没说完。

他本来还想问:是不是继续重文抑武,重走赵宋的老路?但那样问等于贴脸开大,对老丈人实在不友善。

赵佶则继续传授经验。

“朕知道晋王还想打金国,立下千古不世之功,所以对骄兵悍将不担心,只不过天下乱了好几年,你收复中原需要时间稳固,未必有精力与国力支持北伐,再者金辽乃蛮荒之地,打下其实得不偿失,只要牢牢控制燕云,草原铁蹄就进不来。”

“这些我都明白,太上皇究竟想说什么?”

“朕想提醒武将坐大,比文官弄权更危险,晋王这一代或许无事,但子孙后代呢?”

“所以?”

听杨长语气已不耐烦。

赵佶知道他能睥睨众生,所以耐心劝说道:“晋王生在这个年代,自然不懂先祖的苦恼,不懂我大宋为何重文抑武,其实是对前朝经验总结,从唐末藩镇割据,到之前的五代十国,就是武将不加约束,而酿出的苦酒”

“这个我知道,但重文抑武并非良药,国家如果没有强大武力,就会被外敌盯上,无论百姓还是权贵,都成了屠刀下的羔羊,太上皇应该深有体会。”

“咳咳。”

赵佶红着脸点头,辩解道:“大宋军力其实不差,当时主要是朝中奸臣太多,武将们也各怀私心”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太上皇既然已经放下过往,不如好好享受此后的生活,至于武将之事,本王心里有数。”

杨长暗忖我来自未来,比你的眼界只高不低,虽然没完美治世之法,但后世总有能借鉴良策,好过你赵家那套重文抑武。

赵佶听罢不再劝,悠悠叹息道:“我赵家治世百余载,武功虽然不敢比汉唐,但文治方面却不输二朝,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晋王真能够借鉴一二。”

“我省得。”

“重文抑武非良药,大宋历代君王都知道,可我们一直在坚持,晋王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杨长直摇头,这他真不明白,所以露出好奇表情。

赵佶答曰:“太祖所结束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时代,五胡乱华比它差远了,文人乱国至少遵循礼义廉耻,武将乱世可是什么都不顾的,你可知道在五代十国时期,那时的人跟野兽没区别,两脚羊是公认的一道菜,中原大地仿佛回到蛮荒.”

“所以大宋才大力推崇文治?”

“是啊,文治能推广思想,思想能约束行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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