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普洛森军第二装甲集群司令部门前。

    瓦尔特·孟德尔下了马，把缰绳交给卫兵，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司令部走去，进了门左转直奔大厅——现在是地图室兼司令室。

    一进来孟德尔就看了眼壁炉，说：“你们居然敢住现成的房子，不怕罗科索夫开炮吗？”

    冯·毛奇：“除非他的炮兵能打二十五公里。他现在正忙着收拾包围圈里的我军，目前看有大概十万还有战斗力的我军将士正在抵抗。”

    孟德尔大声道：“那不就是全在里面吗？这七个师经过两个月的消耗，本来就损失很大，半数以上的战斗员都后送到了医院里！”

    冯·毛奇黑着脸：“因为大部分部队都自愿留下来为主力断后。他们事实上拒绝了从冻土上撤退的方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发动解围行动。”

    参谋：“第一装甲师，战备坦克数量，1辆三号坦克，1辆四号坦克。第二……”

    “可是我们是第五别申斯克团的。”有人说。

    叶戈罗夫笑了：“那不是废话吗，人家好歹上的是高级指挥课程，苏沃洛夫军事学院毕业的。你上的是准尉课程啊，你想要当高级参谋，还得去苏沃洛夫军事学院进修呢。

    这时候炮兵观察员喊：“敌人坦克，西南方向！”

    冯·波格元帅点点头：“念吧。”

    王忠拿着听筒，对电话那边说：“只要敌人还在进攻，还在试图解围，我们就应该围而不歼。我们甚至可以对包围圈中的普洛森人喊话，让他们过来吃东西，把他们养在这里，以便我军准备好的时候实施更大规模的歼灭作战。”

    王忠微微蹙眉，心想这不是沙皇的舔狗么怎么还在，难道说……为了保证整体的团结……么？

    “是的，严寒摧毁了坦克的传动系统，就算解冻之后也不能完美运行，所有装甲部队都报告故障率飙升。好消息是，各师的坦克手半数以上活着。”

    “我其实……怀疑现在包围圈里还有没有在抵抗的部队。敌人没有吃掉这支部队，是为了吸引我们，好让他们的部队准备好进行大规模的反攻，然后吃掉我们更多的部队。”

    司令部里其他人看着冯·毛奇。

    ————

    被派到这里负责建立通讯的瓦西里说：“不知道，也可能敌人知道现在这个地一昼夜时间挖不出什么像样的工事，就随便轰一下完事。”

    他刚说完，就听见自己阵地这边引擎声，回头一看发现被挡住视野的ZIS30连开始转移。

    “哦，这些东西跑得真快，能绕开敌人的烟雾发挥火力吗？这可太好了。”

    大将叹了口气：“按照原订计划发动进攻。”

    叶戈罗夫看不到ZIS30打击的效果，只能伸个脖子干着急：“妈的，什么都看不到，这烟雾真讨厌。”

    叶戈罗夫用望远镜观察着弹着点，只看到炮弹跟乒乓球一样从地面弹起来。

    孟德尔：“但是是从我的集团军抽调的，我清楚他们的状况，虽然因为没有在突击前锋，所以这三个师补给状况比较好，也每个人发了一条毯子，但是他们缺乏炮弹——不，缺乏一切！

    “我反对进行反击，请把这一点，记录在案！”

    参谋长：“不管被包围的十万人了吗？”

    这时候电话听筒里传来图哈切夫的声音：“现在投入反击的兵力，就已经是我们的全部兵力了，其他的部队最早在12月5号才能准备好。另外你们也用了我们几乎全部的弹药，后勤方面的问题……呃，屠格涅夫上将会跟你讲。”

    罗科索夫将军的风格就是，用弹药堆死敌人，炮击是如此，“火力地带”也是。

    炮手都是从反坦克炮部队匀出来的，安特普通步兵文化水平不高，让他们操作大炮需要比较长的学习时间。

    “等一下！”冯波格元帅竖起右手，“第一装甲师只剩下两辆坦克能出动？”

    没有任何普洛森坦克被击中。

    11月19日，零八零零时，普洛森军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

    叶戈罗夫喜形于色：“变了啊，都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到处讨饭一样要装备的部队了。”

    瓦西里：“可能都坏了，我们坦克那么多坏掉的，敌人维修保障再好，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保证坦克的状态吧。”

    因为不熟悉大炮，以及人少，四门88炮第一波射击之后就暂时沉默了。

    冯·毛奇看向副官：“我看孟德尔中将舟车劳顿，也累了……”

    参谋看向手里的电报：“各部队的装甲车辆战备率已经汇总完了。要我从头开始念吗？”

    叶戈罗夫还没说话，到前线来督战的波波夫开口了：“伱这样想是正常的，一个将军表现如此抢眼，你对他的认知就会发生变化，不断的美化他。这是圣安德鲁的话，他说自己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我们把他神话了。

    这时候瓦西里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罗科索夫将军能看穿烟雾。”

    别林斯基：“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目前我们迫切需要大规模展示反攻的成果。这件事情不能光从军事上考虑。”

    不是，你们踢皮球呢？

    片刻之后屠格涅夫的声音响起：“工厂后送带来的影响非常严重，现在我们连生产炸药的化学原料都不足了，因为工厂向后搬迁了。现在我们什么都缺，需要尽快展示成果。这是……外交上的考虑。”

    ————

    临时担任这个防空炮阵地指挥员的迪米特里·伊万诺维奇喊道：“瞄准目标，开炮！”

    这时候守着炮队镜的观测员喊：“通过一千五百米标识！”

    这时候，普洛森人的烟雾终于下来了。

    瓦西里皱着眉头：“可是……我真的觉得将军能看到很多我看不到的事情，明明大家都是在同一个观察窗，他却好像能掌控全局。”

    孟德尔：“用我的师！”

    “圣安德鲁终其一生都非常反感把他神话。”

    第一波迫击炮已经在敌人阵线中落下。

    说完叶戈罗夫自己拔出手枪，对步兵们说：“你们也好好表现！当年没有装备的时候，我们可是纯靠步兵打赢的！拿出近卫31团的气势来！”

    叶戈罗夫咋舌：“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打法不变，先遮断步兵，让迫击炮开火。”

    别林斯基：“严寒也同样影响了我们。具体的事情你和图哈切夫参谋长说。”

    “都一样！第五别申斯克团也是在洛克托夫打硬仗的部队！别给牺牲的前辈们丢脸！让他们瞧瞧厉害！机枪，开始射击！组成火网！”

    “将军学的那些，我都不懂呢！”

    冯·波格元帅看着进门的通讯参谋：“情况怎么样？”

    冯波格元帅看着地图上那个被敌军的标志包围起来的一小块蓝色。

    叶戈罗夫赶忙趴在木头和沙袋堆成的简易掩体边缘，举起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大概六十辆坦克，步兵倒是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冯波格元帅摆了摆手：“好了，不用念了。我们必须撤退，不然连这些坦克手都保不住了。经验丰富的坦克手，和飞行员一样都是宝贵的财产。现在是时候全面撤退了。”

    “是皇帝陛下的师。”冯·毛奇纠正道。

    当然现在这些炮和机枪都用火好好烤过了，能正常使用。

    冯·毛奇哑然失笑：“你这個做法，让我想起我的老对头希普林公爵。他总是这样，只要战败就一定不是他的错。”

    这个时候更加密集的迫击炮弹幕，车子分割了普洛森步兵和坦克。

    叶戈罗夫：“这才是正常的状况嘛，这才是我熟悉的普洛森军队。”

    ————

    “不！我不会留下过夜的！我只是来表达我的意见，现在表达完了，你也赶快撤吧，再不撤安特人要大规模反击了，我的侦察部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番号，我相信大规模的进攻马上要到来了，现在关键不是进攻，而是防御！防御懂吗！”

    瓦西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罗科索夫将军是倒数第一的话。

    叶戈罗夫看见一辆普洛森坦克车体正面出现了一个洞，然后大火从发动机盖上窜起来，两名坦克手钻出坦克，在地上打滚。

    孟德尔：“你以为我在甩锅吗？不，我只是告诉你这种时候进攻没有任何意义，打不动的。对面可是防御战专家，我们现在的补给状况又是这个鬼样子，根本不可能取得进展！

    “而你，发动进攻只是为了在皇帝陛下那里有个交代，不就是这样吗？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然后阵地就被完整的夺下，因为88炮和机枪都被冻住了。

    阵地上的机枪立刻开火，这些机枪都按照罗科索夫将军提出的火力地带方式进行了编组，打出一道完全没有死角的火力网，哪怕被烟雾遮蔽也能有效组织敌人进攻——就是比较费弹药。

    王忠：“那尽快发动进攻不就好了？”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就在指挥所旁边的88毫米高射炮阵地——其实他这个指挥所，就是原本普洛森人修的配套工事，本来有个三层木头构成的顶棚的，被安特的炮火准备掀了。

    叶戈罗夫：“好！打得好！继续！”

    这时候转移到位的ZIS30又开火了。

    说着孟德尔看向负责记录司令部作出的各种决策的参谋。

    而88炮终于开出了第二轮攻击。

    说完孟德尔转身大步离去。

    普洛森人的炮火准备结束后，叶戈罗夫爬起来：“这也太快了吧？敌人真的有进攻的决心吗？”

    懂了，要让联众国批准租借法案，不然安特这边也打不下去了。

    王忠站直身体：“明天，也就是11月20日，我会发动全面进攻，歼灭包围圈中的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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