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柯有良的第二任太太连上次葛尧和柯伟骐的订婚都没出席就是了。

柯伟骐和柯君宁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结婚后自己有小家，也不住这里。

柯伟骐和柯君宁结婚后其实也不住这里了。

柯伟骐比柯君宁更早离婚，柯伟骐也有他自己的家。

柯君宁离婚后回了这边住，柯伟骐才也回来的。

所以现在兄妹俩住一块。

柯家的司机停车的时候，沈幼恩看到柯伟骐在这外面等着。

“我现在应该称呼您什么比较好？”沈幼恩问，“还是柯二哥？还是可以正式改口成‘姐夫’了？”

自从在电话里把柯伟骐骂了一通之后，她第一次和柯伟骐碰面，她的态度虽不如那次在电话里差，但也比不最初那般客气。

沈幼恩认为这样挺好的。反正维持关系的人主要是葛尧，她真性情些到能叫柯伟骐别觉得她们姐妹俩巴结柯家。

柯伟骐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说：“你觉得哪个顺口称呼哪个。”

沈幼恩：“那还是柯二哥。”

“君宁在里面等你，我出来帮她接你。”柯伟骐亲自带路。

见柯君宁跑出来入户门的位置，柯伟骐的眉头皱一下。

“恩恩。”柯君宁格外高兴地朝沈幼恩笑。她是想走出来些的，但被两个佣人拦住了。

即便如此柯伟骐仍旧不满，吩咐两个佣人：“带小姐进去。”

柯伟骐回头看沈幼恩：“得麻烦你先洗手消毒。”

沈幼恩：“……”

柯君宁说：“恩恩你不用听我二哥的。”

柯伟骐第二次吩咐两个佣人：“带小姐进去。”

柯君宁原地不动，眼圈泛了红。两个佣人也不方便对柯君宁用蛮力。

柯伟骐提醒：“之前已经说好了。如果你现在不回里面等，我只能让司机把她送回葛家。”

“不好意思恩恩。”柯君宁跟沈幼恩道歉，随两个佣人转身，身形瘦得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起来。

柯伟骐回头来也跟沈幼恩道歉，请沈幼恩体谅一下柯君宁的身体不好。

紧接着柯伟骐带头洗手消毒。

沈幼恩无语地跟着照做，她带来的礼盒同样经过了消毒，才和她一起进去了。

她一进去，柯君宁就拉过沈幼恩的手：“走，恩恩，到我的卧室去。”

柯伟骐没跟着，也没拦着。

柯君宁同样一种“终于短暂自由了”的神情。

沈幼恩觉得可怜又可笑。

可怜的是柯君宁，可笑的是柯伟骐。

好在也就这点不愉快，后面两人都挺开心的。

她们其实也没玩什么，先是沈幼恩观赏到了柯君宁的好多漂亮画作。

柯君宁很有艺术天赋，至少在沈幼恩看来，柯君宁的画作足够可以开画展的水平，她也很喜欢柯君宁的画风。虽然很抽象，她大多看不明白，但沈幼恩这样的家庭出身，对艺术鉴赏能力也是有过培养的。

“跟宁姐姐一比，我小时候学的不是画画，而是学的画符。”沈幼恩发自内心地啧啧称赞。

柯君宁白得病态的脸上因为害羞微微生出一丝红晕：“我这都是憋出来的。成天在家里，只能靠画画打发时间。也因为太少出门见世面，我没办法写实，只能靠想象力。”

沈幼恩指着角落里的一幅人物画像：“这个不就是写实嘛？难道也靠你的想象力？”

画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柯伟骐。

沈幼恩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画作上的柯伟骐显然比沈幼恩认识的要年轻很多，应该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柯君宁不知为何神色少许变化，然后走上前，把落到一旁的布捡起来盖住了那副柯伟骐的画像：“……这幅画坏了。我就是画不了写实，所以画坏了。”

这样吗？那她对画作的要求可有点高了……沈幼恩的视线在已经被盖住了的画像上转了转，再转回柯君宁身上去。

欣赏完柯君宁的画作之后，就是沈幼恩讲了些在北欧度假的事情，送了柯君宁一些她从北欧带回来的纪念品。

“早知道你钟爱绘画，我就该去艺术展览厅转转。”现在沈幼恩送的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她这人爱买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比如指甲油、头绳这种女孩子日常用的小东西。

如果不是雨都一年到头都是夏天，她肯定带回来很多帽子、手套。

北欧那边的毛线制品花样很多，沈幼恩那时候看到喜欢的就买，有时候能一天换一顶帽子和手套。

而她不戴了的，会变到蒋弗延的脑袋上或手上。

最初是沈幼恩买了顶新帽子之后旧帽子拿在手里麻烦，一时兴起恶作剧叠加到蒋弗延的头上套着。

那之后她的旧帽子就被蒋弗延主动拿走由他戴着了。即便有些帽子过于少女过于卡哇伊。

——打住，没用的回忆不用蔓延了。

反正就是沈幼恩把细碎的小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现在送给柯君宁。

柯君宁倒是很喜欢这种礼物，每一样都爱不释手，此时此刻柯君宁就抓着一个鲸鱼小挂件，指了指沈幼恩包上的那个麋鹿挂件：“你那个也是北欧买的吧？”

沈幼恩的眼神微微一顿。

她今天带出来的这个包，是她在北欧度假期间用的那个，她出门的时候没留意，这会儿才记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麋鹿挂件，是当时在那家百年餐厅里抽奖获得的。一对，她是都想自己留着，结果后来被蒋弗延拿走了一个。

“嗯，也是。”沈幼恩点点头，将它从包上取下来递给柯君宁，“宁姐姐喜欢？”

她其实还想说：“喜欢的话一起送你了。”

可不知怎的，就是卡了在那里，没讲出口。

甚至还因为柯君宁接过了麋鹿挂件在手里把玩端详，沈幼恩忽然很紧张，紧张柯君宁的回答是喜欢，然后跟她讨要。

这份紧张维持了约莫一分钟，柯君宁把麋鹿挂件还回来，帮沈幼恩重新挂好在包上。

“还是鲸鱼好。”柯君宁笑，“鲸鱼在大海里更自由。”

沈幼恩的心微微一恻，又对柯君宁添了两分疼惜。

柯君宁继续对沈幼恩送她的那些小东西把玩，指着靠近沈幼恩背后的一个床边矮柜道：“那个抽屉有个收藏盒，恩恩你帮我拿一下。我要好好收藏起来。”

沈幼恩照办。

不过拿出收藏盒的时候，她发现收藏盒下面压着……计生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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