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语气很无辜。

  “嗯，回家吃我们家准备的飞禽火锅。”

  “飞禽你知道吗，就是这个鹅，鸽子，鹌鹑，还有鸡，反正都是带翅膀的东西。”

  “弄一大锅吃这个，一整天都没离开过飞禽，晚上睡觉满脑子都是翅膀啊。”

  “飞吧！”

  余谦指着林白。

  “脑子里就尽想这个了！”

  说到这林白也是正式入活了。

  “我就觉着我自己背着鸟枪上山了。”

  “打猎去吧，嗬，飞来一只，打一枪下来了，又一只，又一枪下来了。”

  “打了三千多只啊，可把我累坏了。”

  “正打着呢，又飞来一个啊，这个个头大。”

  趁着林白都说话的空隙，余谦问他。

  “有多大啊？”

  林白想也没想就回答。

  “比天鹅还大，这翅膀都一米来长。”

  “我瞄准了，刚准备要打，那鸟说话了，别打别打，我不是鸟！”

  余谦嚯一声。

  “这鸟还会说人话？”

  林白点点头。

  “落到我跟前了，吓我一跳啊，赶紧问它，你是谁，你哪的？”

  “它说，我是天使。”

  “我琢磨不对啊，天使？哪个团的？哪个单位的？”

  一听就知道林白这是又在胡言乱语了，余谦害一声。

  “天使还哪个团的？”

  “人家就没单位。”

  林白学着天使讲话。

  “你不认识我啊，我是天上来的，天堂知道吗，上帝让我来找你，你跟走吧，上天堂去。”

  学完天使，林白就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摸着下巴琢磨。

  “我一听更纳闷来啊，上帝？谁徒弟？”

  “我跟上帝怎么论辈分啊？”

  底下本来就有好几个观众笑了，听到这又是笑了好几个。

  头一次听见有人要跟上帝论辈分的。

  看底下慢慢笑出声的人越来越多了，余谦也稳了稳自己的节奏，转过头摆着手对林白说。

  “您就跟上帝论不上辈分。”

  在余谦旁边站着的林白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仔细一琢磨不对，上天堂？”

  “那我不是死了吗！”

  “我也没听这信儿啊！”

  余谦伸出自己的四根手指。

  “您吃了四只烤鸭，您仔细琢磨琢磨。”

  有余谦的话，林白又开始琢磨。

  “撑死的？那倒是有可能，那我跟着它一块走吧。”

  “它弄块云彩，我们站在上边跟坐电梯似的，来到了天堂。”

  “这天堂真好看，建筑也好看，铁栅栏门都关着，两边还有牌子，上面还有字……”

  林白眯着眼睛往前仔细看了看，看样子好像在辨认牌子上的字。

  “天堂左右一百米严禁摆摊！”

  余谦笑着神捧。

  “天堂还军事管制？”

  林白还在自己设置的场景里，说着相声，都跟眼前有同期出现的场景似的。

  他插着手站在话筒前。

  “我说我就在这儿等着吧，天使说你等会，我叫门去。”

  “我说你等会，怎么称呼？都这么久了，我还没问它叫什么呢。”

  “天使回过头也敞亮，说你就管我叫三儿就行。”

  这名字。

  余谦舔舔嘴唇，好一会才憋出一句。

  “三儿？”

  “这天使够接地气的。”

  没停下，林白还在模拟场景，今天这场林白构建的场景太有画面感了。

  前后逻辑也强。

  再加上林白的表演，真跟看电影似的。

  “我让天使去叫门，到门口有一个门铃，一按，传达室的王大爷出来了。”

  “一看天使特别热情，哎哟，三儿回来了！”

  “天使回答，回来了，这是林先生。”

  “王大爷赶紧招呼我们进去。”

  余谦笑着点评。

  “还挺好客。”

  林白继续开口。

  “让进去了，一看，迎面就是一扇大屏风。”

  “太大了这屏风，从这儿开始排着，上面挂着很多的钟表，所有都挂满了。”

  “有的转得快，有的转得慢，我说这怎么回事？”

  “王大爷给我介绍，说这你不知道吧，地上每一个人都有一块表，这是相对应的。”

  “我又问了，为什么有的转得快，有的转得慢呢？”

  “王大爷给我解释，好人的就转得慢，坏人的表就转得快。”

  认真听完林白这段话，余谦哦了一声。

  “还有这么一种讲究。”

  林白自个儿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我想问问余谦那块在哪呢？”

  “王大爷进去看了看，说，没在，余谦那快在上帝那屋当电风扇用呢。”

  说完，林白就指向余谦。

  “这人什么人性大伙就知道了吧。”

  这一编排底下几乎是笑了一半的人。

  林白这也太损了，真亏林白能想得出这样的包袱。

  余谦伸手往脑袋上一挥袖子。

  “什么乱七糟八的！”

  林白收回自己的手。

  “我正看着钟表呢，王大爷招呼让我进里屋，我进去一瞧，上帝正坐那儿抽烟呢。”

  听见抽烟两个字，余谦乐了。

  “上帝也有这个嗜好。”

  林白清了清嗓子。

  “怎么才来啊？”

  余谦看出来林白这是在学上帝说话，指着林白给底下的观众解释。

  “上帝就等着你来呢。”

  学完上帝，林白就恢复了自己的样子。

  “我一看不对劲啊，赶紧进去了，跟上帝握手，你好你好，上先生。”

  这话才说出来，余谦又忍不住打断了。

  “上先生？”

  “人是上帝，有叫人上先生的吗？”

  余谦一纠正，林白立马改了。

  “帝哥，你好。”

  余谦摇摇头。

  “害！”

  “都什么称呼啊！”

  林白不管余谦了，继续往下演。

  “好些日子没见了啊，挺好挺好哈？”

  “上帝也客气，林先生您好啊，不知林先生驾到，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岂敢岂敢，来得鲁莽啊，帝大人就赎个罪儿吧！”

  说着说着，林白就要唱起来了，给余谦听得立马拦住了林白。

  “二位要唱《黄金台》啊？”

  “唱起来了就？”

  被余谦拦下，林白才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

  “坐下吧，倒了杯水，我说什么事儿您叫我来天堂？”

  “上帝说您上天堂了，这是好事啊。”

  “说着还扭头冲身后喊，那谁，三儿，老王预备饭去，咱家来且了。”

  这口音不对吧？

  余谦咂巴咂巴嘴惊讶。

  “来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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