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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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光阴匆匆而逝,很快便迎来了金竹公主的生辰。
当日,阁罗凤特赐南诏国所有二十五岁年纪的女子每人一匹绫罗,一支玉簪和一对银镯,南诏上下举国同庆。蒙舍新临登基,对这位声望显赫的姑母自然要极力拉拢。当晚,便在南诏王宫为阁罗凤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宴。
入夜后华灯初上,阁罗凤盛装华服,出现在南诏王宫的宴会上,美人容颜绝美,气势尊贵,端坐在蒙舍下首,面南而向,与蒙舍一同接受臣子的恭贺。一时之间,夜宴上觥筹交错,美酒佳肴、金奴银婢如流水样在席间穿梭。美艳的舞姬翩翩起舞,各色丝竹入耳入心。
好一副荼蘼开尽的醉生梦死,然而沉浸在酒酣耳热的人们并不知晓,在王宫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正发生着一场不为人知的杀戮。
王宫东南角一处荒废的院落里,蒙舍的心腹——禁军卫尉细奴逻已身中数刀,他想要逃跑呼救,却被昔日的下属团团围住,眼看着鲜血从身上的血窟窿里汩汩没入野径荒草之中,细奴逻强忍疼痛,质问着眼前人:“乐晟,你鼓动禁军将领聚众斗狠,私自杀害上峰,你是要谋反吗?”
禁军左将军乐晟英气的脸上嘿嘿一笑:“卫尉大人,你莫要怪我,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细奴逻已经疼得跪倒在地,他强撑住上半身:“禁军的主人只能是南诏王,若有人背叛国主,天诛地灭。”
乐晟不在乎地转了转手中的匕首:“不错,你忠于的是南诏王蒙舍,而我乐晟从进入禁军的那一刻,此生只忠于一人,那便是金竹公主。如今,我等便是要助金竹公主一臂之力,将蒙舍那昏君拉下马,令公主成为名正言顺的南诏王。这不光是我一人的心愿,我身边的兄弟皆是如此。”说完,他骄傲地看了看周围年轻的面孔,每个人眼中皆闪烁着野心、兴奋的光芒。
细奴逻见除了左将军乐晟,其他人皆是禁军中的副将和校尉。而唯一不在此列的禁军右将军十天前便被打发去最西边的深山老林里剿匪去了。如今这些人一起反了,就等于掌控了禁军的全部军权。
细奴逻心知回天乏术,只是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乐晟不耐烦地握住匕首,一把刺进了他的脖颈里,细奴逻身子抽搐了两下,终于没了气息。阴冷的月光照在细奴逻惨白的尸体上,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夜色中。
乐晟迎着月色,单手握拳锤击胸膛,低声道:“誓死为公主而战。”
铿锵的附和之声随之响起:“誓死为公主而战。”
只可惜,正殿的鼓乐之声湮灭了一切暗杀、血腥和致命的蠢蠢欲动。
——
此时宴席已经过半,南诏王蒙舍的脸上也浮现出熏然之色,他正眯着眼看着阶下柳腰弯折的舞姬,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命哪一个侍寝伴驾。
金竹公主阁罗凤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轻轻唤道:“王上,今日大喜之日,本公主也有件喜事要禀告王上。”
蒙舍的眼神从舞姬身上收回,看着身边他这位年轻貌美的姑母,道:“姑母有何喜事尽可说来听听,正好与众臣同乐。”
阁罗凤放下酒杯,哀怨地叹了口气:“我虽贵为公主,享尽人间富贵,可是终究命运多舛。如今我已二十有五,却还是孤身一人,坐愁年华老去。”
蒙舍猜不透阁罗凤想要说什么,他这位姑母豢养的面首都快赶上自己的后宫了,还不知足,莫非是看上了哪家贵胄的有妇之夫不成?想要他出面逼人就范?
“幸得上天垂怜,我终于遇见了一位足以托付终身之人,生辰宴后不日便与此人完婚。从此琴瑟在御,相思相守。”阁罗凤眸光之中柔情流转,竟露出了女儿家对良人的殷殷期盼。
再看蒙舍那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他本已许诺吐蕃王,将阁罗凤送去吐蕃和亲,若是阁罗凤提前闹出另嫁他人的丑事,吐蕃王定会以为受了他蒙舍的耍弄,到时莫说要联合吞并西羌了,只怕吐蕃军队掉头就要冲着南诏而来了。
此事绝不能任由阁罗凤的性子胡来。
蒙舍掩住脸上的震惊慌乱,问道:“到底是谁家的郎君,能令姑母一见倾心。毕竟是终身大事,姑母可要想清楚了。”
阁罗凤唇边的笑意不止,她向前凑了凑,直直地看着蒙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早就想清楚了,此人王上也曾见过,正是......大燕副使柳暮江。”
此话一出,对蒙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瞪着阁罗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阁罗凤慢悠悠斟了半杯酒,对身旁服侍的家令使了个眼色。
家令朝阶前走了两步,声如洪钟般喝道:“够了,舞乐统统停下。”
大殿上的舞乐琴歌戛然而止,群臣不明所以,只醉眼朦胧地看着上首的金竹公主和南诏王低声私语,说的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
阁罗凤抿了一口葡萄美酒:“终于清静了,你我姑侄好好说话。莫非事情太久,王上不记得柳暮江此人了?也是,多亏了王上,如今大燕使团正使张适的头颅已被你献给吐蕃,其余人皆被你囚在暴房,唯有副使柳暮江逃出升天,恰好被我所救。你说,我与柳暮江是否姻缘天定?”
蒙舍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他面露狠意:“姑母既然知道这许多密事,还要与大燕使臣成亲,你这是要为了一个男人叛国背祖,故意与本王作对了?”
阁罗凤风流袅娜地站起身来,借着灼灼的烛火玩赏着手中的白玉夜光杯,瞟了蒙舍一眼:“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好侄儿你要将我送去吐蕃和亲,嫁给那个年逾六十的吐蕃老儿。就连日子都定好了,偏只瞒着我一个人。就等着星回节当天,把我五花大绑贱卖给吐蕃。”
说到此处,阁罗凤厉声喝道:“蒙舍,你果然是狼子野心,若是你的祖父和父亲泉下有知,看见你里通外邦,残害至亲骨肉,定然饶你不得。”
蒙舍有些惊慌地狡辩:“这番谎话姑母是听柳暮江说的?姑母千万莫要相信他,那些大燕使臣都是奸诈小人,来我南诏名为传旨,实为探听我国虚实,一心只想将南诏变为第二个西羌。姑母,你我才是一家人,你不要被小人蒙蔽了。”
阁罗凤接过家令递上来的密信,轻飘飘扔到蒙舍眼前:“你与吐蕃往来的和亲密信在此,还不肯承认?”
蒙舍疑惑地展开纸卷,看见纸上以伪乱真的笔迹和印信,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与吐蕃的密信早已烧毁,这定是伪造的。”
此话一出,蒙舍骇然地闭上了嘴,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也终于撕破了脸:“阁罗凤,先王早已薨了。如今我才是南诏的国主,你地位再尊贵,也只能在我之下苟活。我劝你识时务,若是听话,星回节便可风光出嫁,安心去做吐蕃的王妃。若是忤逆王命,我便命人将你绑到吐蕃王的床上,到时你得罪了我和吐蕃王,莫说公主和王妃了,下场就连个野合的民妇都不如。”
阁罗凤见蒙舍毫无悔改之意,竟当面用污言秽语侮辱自己,便冷然看了他最后一眼,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向地上掼去,只见白玉夜光杯登时被砸的支离破碎,在一片寂静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随着摔杯为令,大批禁军涌了进来,为首的左将军乐晟身披甲胄,手持重剑,带队奔上长阶,护在阁罗凤身旁。
蒙舍还没反应过来,两支寒光凛凛的长戟便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后一名禁军将他屁股下的王座踹翻,蒙舍被长戟压着噗通跪在了阁罗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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