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左右，遛弯回来的姜老太太提着偷偷买的老年奶粉，推开房门，把东西藏在了衣柜。

  可才掏了两下，她发现被子里的钱居然不见了。

  一股恐惧顿时袭来，她有条不紊地翻找了床褥子底下的钱，全部都被掏空，老太太急得要命，掀开盆栽一看，差点晕过去。

  没了，钱和银行卡全都没了。

  在她急得团团转时，蒋桂芳和孩子一同回来。

  她瞧见了老太太焦躁的神色，故意凑到她跟前。

  “妈，我刚接李严回家，晚饭想吃啥。”

  “吃屁！”

  姜老太太一下子发了飙，“家里遭贼了，遭贼了，哎哟，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家贼呀。”

  她压根就没有怀疑别人，因为家里的锁完好无损。

  老太太便把矛头直指蒋桂芳，斩钉截铁地扒拉住对方的衣服，一口咬定她就是家贼。

  “还给我，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

  李严背着书包一脸懵地挪到旁边，他还是第一次见奶奶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

  蒋桂芳见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顿时涌现了出一股强烈的痛快。

  不过她继续装无辜，撇清关系。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除了每个月那几十块钱养老金，哪还有什么钱让我偷？

  我平日里没要过你一分钱，现在倒是把我当贼看了，丢了什么咱们慢慢说，我帮你找找。”

  姜琴气得整个人鼓起来，鸡爪手要去撕蒋桂芳的假面。

  “别给老娘装了，我藏在衣柜棉被里的钱，床褥底下的钱全都没了，不是你弄的还是谁。白天在家里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就是你偷的。”

  姜桂芳的痛意在此刻宣泄出来，她一把将女人推开，倒打一耙。

  “我说没偷就没偷，要是我偷的，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够了吧。”

  她嫌弃地看向姜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就你那三瓜两枣，我有必要翻你的柜子吗？”

  李严也为他母亲说话，“奶奶，你到底丢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不可能，不可能，除了你还有谁？家里的锁也没坏，还会有谁会知道我的钱？”

  蒋桂芳露出阴冷的笑，贴过去扶住她的手臂。

  “妈，肯定是你在外头买东西的时候露了财，那小偷看了后，趁我们白天不在家，用铁丝撬了门。

  如果是现金，估计你也找不回来了。银行卡的话，咱们可以快点去挂失。只要挂失，那贼就拿不到你的钱，顶多只是拿走一张空卡而已。”

  姜老太太这才回过神，“对，你说的对，我们马上去挂失。”

  她过来拉蒋桂芳的手腕，试图让她带着自己去银行。

  然而蒋桂芳才不会像过去那样两眼空空，什么都看不清，而是站在原地不动，质问道。

  “妈，你太奇怪了。你不是说自己每个月只有45块钱的养老金吗？什么时候在银行里还给自己存了钱？

  我可以带你去银行办张新卡，但前提是你得让我知道，你偷偷瞒着我存了多少。”

  姜婆子哪里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见她问起这事，连连摆手，拉着一旁的李严道。

  “你这毒妇，连我那点老人钱都贪上了。想让我分你点，做梦。不去就不去，反正我有小严，他会帮我。”

  她正想拉孩子走，蒋桂芳一把拽住李严的右手腕。

  “不许去，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让你们离开。”

  姜老太太心急如焚，大声叫骂，“你这个泼妇，你等着，我从银行回来就让我儿子休了你，休了你再娶个媳妇，你等着被踢出去吧。”

  蒋桂芳已经知晓真相，才不吃她这一套，见她开始耍赖，想摆脱自己，稳住情绪，讨好她道。

  “妈，小严一个孩子懂什么，还是我陪你去吧，如果不快点，说不定那小偷已经把钱转移走了。”

  姜婆子一听到她这话，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

  她管不了这么多，攥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往外跑。

  蒋桂芳紧跟其后，老太太不想让她跟着，但这女人就像坨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事不宜迟，姜老太太也顾不得和她斗法，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银行。

  -

  到了柜台，姜老太太忙活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等她曝出自己的身份证后，柜员打开她的账户，吞了口唾沫，遗憾地告知老人，钱已经被全部取走。

  姜老太太如遭晴天霹雳，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下子老了十岁。

  蒋桂芳心里像喝了蜜汁，装作焦急地询问，“小姑娘，能问下转走了多少钱吗？我们等会就去警局报警。”

  女柜员听说她们要报警，看着电脑上的数字，一五一十地道。

  “一共是元。”

  “什么，12万！”

  蒋桂芳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掰过姜老太太的胳膊，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居然背着我存了12万！”

  李严呆愣在原地，奶奶存了12万，而这笔钱刚刚被人全部转走。

  这事实如同一道闪电击穿了他的理智。

  他爸一个月才赚500块钱，母亲自他懂事以来就省吃俭用，甚至还苛待陆哥，把自己变成了个大恶人。

  而他奶奶，竟然瞒着他们一家人自己过好日子。

  他顿时想到以前求着奶奶买文具的情形，奶奶每次都说太贵，然后挑出便宜货付款。

  他那时候觉得奶奶对他特别好，只是家里没钱才只能如此，现在他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

  蒋桂芳撕扯着姜琴的衣服，在银行大厅吼叫。

  “12万，这可是整整12万，你瞒了我一辈子，现在好了，全没了，12万全没了！”

  姜老太太情绪崩溃，推开她的手指，骂柜员。

  “你凭什么告诉她我的存款，我要投诉你，你害死我了。”

  柜员也觉得委屈，这时大堂经理才姗姗来迟，阻止了这场闹剧。

  -

  而工厂里的陆凌萧看着赖头包里的12捆钞票，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钱江雨再次感叹青龙帮的手段，咽了咽口水。

  等到晚上7点左右，家属院整个大震动，姜老太太背着媳妇儿藏的12万被小偷盗走了。

  这炸裂的新闻雷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家吃完晚饭出来散步。

  齐齐聚在小卖铺楼下聊天，因为事关陆凌萧，苏芸便也站在楼下，打听起八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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