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脸蛋红红，使劲摇头，“没有，没有，苏羽哥哥对我很好，他还给我20块钱一晚上。”

  每天晚上看3个小时的摊子赚20块钱，这对没有稳定工作的她来说已经很棒啦。

  这两天拿了钱，还能给弟弟买零食吃。

  以前她妈妈成天念叨着要把她嫁出去，这两天见她拿钱回去，还叮嘱她要好好干。

  最关键的是，每天都能见到苏羽。

  苏芸看玲玲小心地瞧她二哥的脸色，而二哥则是双手环在胸前，装作没注意到。

  苏芸越发觉得她二哥有些傲娇属性，也不掺和，开始制作第一个饼子。

  来小卖铺买东西的人不由好奇地往这边看，都在观察她打算做什么。

  苏芸麻利地在铁锅上擦油，将一团面糊从桶里挖出来，扔在铁锅上。

  之后转动手里的竹签，才几秒钟就将面饼摊得又薄又匀。

  打上一个鸡蛋，香味顿时四溢，她再迅速地用铲子给面皮翻个面。

  刷上酱料，搅碎了个卤蛋加里头，薄脆和生菜放好后开始卷起来，最后再用铲子将饼一分为二，装进塑料袋。

  她第一个先递给二哥，结果这人转手递给玲玲，说他要接着回去睡觉。

  玲玲羞涩拿着，小心咬了一口，眼睛一亮:“芸姐姐，这个好好吃。”

  昨天那几个嫂子出来买菜，心里存着想看苏芸笑话的打算，但没想到，这香味竟然传到了巷子里，让人馋得只想走近些，尝尝这新鲜玩意。

  爸妈下楼后，苏芸给他们一人做了一个带厂里去吃。

  也在拖拉机厂工作的张叔见苏芸摆摊，心里很是惊讶，但她做的东西闻着是真香，便过来问：“小芸啊，你这饼子怎么卖？”

  苏芸连忙说：“基础款3块一个，加蛋一块，加肠一块，加薄脆一块。”

  也就是说，如果全加就要6块钱。

  这可不便宜，不过还好有基础款，他犹豫了下说：“先给我来个基础的吧。”

  “好嘞。”

  苏芸手脚麻利，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眼睛长头顶上，连他们这些伯伯婶婶都懒得叫。

  韩雪玲站在旁边其实也没什么好做，摊饼的事苏芸一个人包揽，她只站在旁边撕开个塑料袋给她装。

  见张叔是第一个客人，她便大声说：“张伯伯，你觉得好吃下次再来，芸姐姐给你多加点薄脆。”

  她嘴甜，张叔把三块钱递给她，点点头，“那当然，启明女儿的生意我肯定照顾。”

  接过杂粮煎饼咬上一口，脸上露出了笑颜，他惊喜地说：“好吃，这饼子太好吃了。”

  看了这一幕的张嫂子啐了一口，她才不信苏芸这懒婆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

  然而她不信，别人却心动了。

  本来还在观望，现在听张叔这样夸赞，也不再忍着好奇，在小卖铺买完东西后就转到苏芸的摊子，要一个带回去。

  本来只有两三个人，慢慢人变得越来越多。

  有人从家属院出来看到这情形，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嫂子气急败坏，诋毁说，“苏芸那个懒婆娘在小卖铺前捣鼓了个饼子，一点都不好吃，还卖3块钱，那些人就是围着想看苏芸热闹呢，难吃死了，千万别买。”

  不管她如何诽谤，但这事已经口口相传，邻居们都把它当成了热闹。

  来买的人越来越多，玲玲组织他们排队，一时之间又吸引了好多好奇的路人。

  苏芸快累坏啦，但心里又充实又高兴，两分钟摊一个，直到过了上班时间，才终于得空坐下来休息。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玲玲见了立马过来帮她按摩。

  心里激动地说：“芸姐姐，收了好多钱，卤蛋都卖光啦，而且我还在店里拿了10根肠，全部卖完。”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放钱的包，里面塞满一张张纸币和硬币。

  大嫂抱着孩子过来，笑道：“小芸，你这一早上的生意好到让我都羡慕。”

  苏芸也笑，“大嫂，如果不是你让我在这摆摊，说不定我一个饼子都卖不出去呢。”

  两人来回把东西搬回楼上，玲玲将钱一股脑拿出来堆在饭桌上。

  苏羽睡了回笼觉醒来，顶着鸡窝头一样的黄发，看到桌上的钱眼睛都直了。

  “什么情况，这是今天早上赚的。”

  苏芸把铁锅洗了挂起来，回他，“可不是嘛，把我累得够呛，快数下赚了多少。”

  玲玲站起来，说：“芸姐姐，我先回去了。”

  苏芸知道她是在避嫌，也没拦，从里头数出10块给她：“谢谢你今天过来帮我，这10块钱是我给你的报酬，收下吧。”

  她忙推辞，“芸姐姐，我都没有干什么，就是帮忙撕个塑料袋，收个款，用不着10块。”

  “拿着，你不拿，我明天就不敢叫你帮忙啦。”

  她担心苏芸真不让自己过来帮忙，只能勉强收下，又说：“那，我每天帮芸姐姐买生菜吧，这样姐姐可以多睡会。”

  苏芸才记起生菜用光的事情，难得她提醒自己，便点点头，应“好”。

  饭桌上，大嫂和二哥正数钱，纸币和硬币整齐地码放在桌板上。

  苏羽有些惊讶，“居然有134块，一上午挣的就比我晚上摆摊少一点。小妹，你这个饼子成本多少。”

  苏芸：“每个饼的平均成本不到1块。”

  “那就差不多挣了80多。”

  苏羽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个大有赚头，而且我们小卖铺门口才多少人，要是推着车直接去工厂门口卖，一天一定不止赚这么多。”

  苏芸心里也很高兴，这是第一次挣到钱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如果陆凌萧知道，一定也会惊讶吧。

  苏羽盘算着，他的鬼点子最多，思衬后忙说：“小妹，我能不能让我的兄弟卖这个，不管卖多少，总之收上来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你只需要制作面糊、酱料和那个脆脆的东西，我可以让我兄弟每天去你家拿。”

  苏芸有些惊讶，才卖了一天，她二哥就想到加盟的赚钱办法。

  如果按这样的分成，100块钱，剔除成本，她差不多可以赚20到30块。

  每个月从一个人那收700块左右，人越多收的钱越多，好像是比自己单独摆摊有赚头。

  她转念一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哥，你该不会也要从这里面捞钱吧。”

  “你是我亲妹，给我赚点怎么了。”苏羽笑道。

  “我也不多收，每个人一天30块，再说，如果不是我，你也找不到人去你这拿货。我已经想好啦，工厂区安排一个，上班和下班的生意都能做。

  火车站安排一个，全天人流量都很好。学校门口安排一个，小孩贪吃，前期一定好卖。最后台球馆和酒吧街也安排上，有些混得不好的小子兜里没什么钱，这杂粮煎饼3块就能应付一顿，不要太合适。”

  苏芸觉得有些好笑，她二哥这天赋异禀的经商头脑，她也是佩服，主意不错。

  苏羽见她露出同意的表情，继续说：“至于这边的摊子，你索性就雇韩雪玲帮你干，每天给她20块，你自己净挣70，一个月有2000多呢。”

  苏芸有些无奈，“哥，我能行，才干第一天你就劝退我，真不厚道。”

  苏羽习惯性地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你能做出这么受欢迎的杂粮煎饼，已经非常非常厉害，我让你把活交出去，也是不想你每天起这么早风吹日晒，你今天摆了第一次摊，也知道这多辛苦了吧。

  每天在家里拌拌面糊，炸几锅酱就有钱源源不断地送过来，这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放心，我选的几个哥们都是和我玩得比较好，有责任心，你还认识他们呢，就那个……”

  “我知道了，哥，都听你的。”

  苏芸可不想和他一起回忆往昔，害怕说多了露馅，肩膀和腰的确越发酸痛。

  这娇弱的身子实在顶不住。

  而且等陆凌萧回来，马上就要着手开展销会。

  到时候那边也要帮忙，她可不能只被煎饼果子绊住了脚。

  她接过已经在旁边向她多次伸手的宝宝，说：“那卤蛋和香肠什么的，你就让他们到小卖铺拿货吧，这笔钱也该让大哥挣点。”

  苏羽撇嘴，“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让大哥吃亏。”

  正说着，苏阳从楼下上来，恰巧听到了他们在议论自己。

  薛莲赶紧过去，把他拉过来指着桌上的钱说：“你看看，小妹一早上挣了134块。而且他们还谈了一个月将近几千块的生意呢。”

  苏阳看着桌上的钱，不由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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