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家在用膳，饭桌上许之婉说道：“君柠啊，今日我和你娘要去一趟益州，你公公和你爹生意上的不懂，今日会有梁州和并州来买布的，后面几日有宫里的来，你会忙一些，这次卖布你去谈，并州和梁州都是时常交易的不难谈主要还是宫里的。”

  赵君柠不解：“平梁皇宫为什么要来咱们汴京卖布，汴京虽是南方地带最富庶的制造地带，可是宫里不是有专门制布的嘛？”

  许之婉说道：“这还得等他们来了才知道。”

  李子晏说道：“来买布是假，探听两位大将是真，毕竟整个大魏最厉害的四位大将军，一位守在边境并州梁州，一位守在边境幽州长城一带，还有两位虽在汴京却结成了亲家，难免有人会嚼舌根，整个大魏谁不知道这最厉害的四位将军关系要好，不得来探查探查这留在南方的二位有没有小动作。”

  赵君柠听的认真，李寅说道：“是啊平梁宫里这些年疑心重了许多。”

  李子晏说道：“其实不是陛下不信任，而是身边的人”赵君柠说道：“我明白，与他们交易时我会小心些，也不知道这一次宫里会让谁来。”李子晏说道：“说不定就是两位最受宠的皇子，秦王和太子。”

  回到屋内，赵君柠看着李子晏，李子晏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我倒也不必这么看着我。”

  赵君柠说道：“真会自恋。我是好奇你对看人和探人心都好透彻。”李子晏说道：“嗐这世道人心嘛不难。”赵君柠问道：“陛下有六个儿子却最宠爱秦王和太子为什么？”李子晏说道：“很简单，秦王聪明仁善，懂得用良人是做君主的大好人选，而太子嘛皇后所生嫡子，也很聪明会用人才不过不是当皇帝的料心狠手辣，善妒耳根子软。”

  赵君柠说道：“可是我一直听说秦王从来都很低调，没有想要做君主的想法。”

  李子晏说道：“没错，秦王很尊重兄长，但是所有皇子中秦王最低调也最沉的下性子，他只是不想一争，但现在不争日后也会去争一把的。”

  赵君柠小声说道：“皇家的事果真复杂好在我这一世是普普通通的官宦子女。”李子晏问道：“赵君柠？你说什么了？”

  赵君柠说道：“没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太子不能做皇帝？”李子晏说道：“乱臣贼子必有反心，太子殿下身边都是出谋划策的高人，可他留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心思不正的，太子本就心思不正身边多几个玩心眼的他迟早会篡位。”

  赵君柠听后想到了秦卓远，心中：卓远哥也在太子身边，那他？

  李子晏见赵君柠发呆问道：“你怎么了？”赵君柠回过神说道：“没事，那你觉得相比宰相王罗中和太子他们两个谁会是这个篡位的？”

  李子晏轻笑一声喝了口茶：“王罗中他呀虽然也坏但是他是个矛盾的，他有两个儿子王铮不争气下流，王岐心思单纯，善良慧眼识珠与他爹不是一路的人所以王罗中想反他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而太子不同他有令牌有兵身边七七八八的嘴篡位肯定太子成功，王罗中只会成为那个背锅代死的人。”

  赵君柠又说道：“我有个儿时的朋友，他如今和太子很亲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那种心思不正的。”

  李子晏说道：“多半吧！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们见过等日后见到我和聊聊就知道了。”李子晏舒展开赵君柠挤在一块的眉头说道：“别皱眉了，你笑起来最好看。”赵君柠说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

  李子晏说道：“我可没说。”赵君柠说道：“子晏你可真厉害，看得透这么多人的心。”李子晏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读书别的都挺厉害的。今日一会你去与那些谈生意让飞舟陪你去，墨雨太莽撞了，飞舟稳重。”

  赵君柠点点头。到了玉春酒楼，梁州和并州的人一同和赵君柠见了面，一个是年轻公子，一个则是中年男人，赵君柠行礼说道：“二位久等了。”

  二人说道：“不久不久，这广平候夫人可真是厉害，玉春酒楼办的越发红火了。”赵君柠说道：“是啊，平日不用我们来打理也很井井有条。”

  二人自我介绍，中年男人说道：“少夫人在下杨川鲤是梁州节度使。”年轻公子说道：“在下蒋云川是并州雪夜城县令。”

  赵君柠行礼道：“我叫赵君柠，婆婆去益州谈些要紧的事所以今日我代婆婆来谈生意。”

  杨川鲤笑着说道：“少夫人原来是赵将军的女儿啊！嗯和你娘一样是个美人，你娘做生意也是把好手听说那个攀月楼那大庄子就是你娘开的，果然将门的人都是不一般，做生意打仗样样拿得出手。是不是啊蒋老弟？”

  蒋云川说道：“杨大哥说的是。不过咱们先谈生意。”赵君柠说道：“二位看上的货物确实是有不过不知这价钱怎么算？”

  杨川鲤说道：“三万两我买五万匹布八千皮革，八千软甲五万斤鸭绒怎么样？”赵君柠说道：“杨大人其实我若与你抬价你可愿意？”杨川鲤问道：“自然是不愿意的。”

  赵君柠接着说道：“鸭绒其实在北方常用的尤其是军中，皮革软甲，牛角，马鞍，杨大人不是普通的节度使，梁州地处边境防守外敌，所需的物资更是数不胜数，杨大人不辞千里下江南只是想买到最好的最耐用的。我也是军户之女军中之苦听爹娘说过，杨大人地处边境收纳缴税更是常有的，我知杨大人所想，若我卖的贵，也就是多收些税费的事，可杨大人这样心系百姓的好官我也是不愿为难，我愿让出三成，不过杨大人要做中间人为我们拉谈生意，如何？”

  杨川鲤说道：“少夫人这样的女子在下甚是少见，豪爽不吃亏也不多占。”赵君柠说道：“生意人就是这般，来来往往利益最大化嘛，我不是神仙做不到人人平等不过是眼看四处耳听八方，心中知晓罢了。”

  杨川鲤看了看赵君柠笑了笑说道：“少夫人，不……应该是赵老板，赵老板是个生意人，是我欠妥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蒋云川说道：“我与杨大哥一样。”赵君柠接着又说道：“好那我今日可是赚了两波生意，那明日我们签字画押落笔货批会分三个月交于杨大人。”

  “好。”杨川鲤赞叹看了看赵君柠笑了笑说道：“好五万两就五万两，我本以为你婆婆不来我可以讹一笔没想到今日失算了，少夫人不应该是赵老板，赵老板是个生意人，是我欠妥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蒋云川说道：“我与杨大哥一样。”

  赵君柠说道：“好。”

  杨川鲤说道：“若赵老板日后自己开店定是比如今更厉害。”

  三人聊的很愉快，出了酒楼，走出酒楼后赵君柠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仔细一瞧是路五。

  赵君柠心中：路五怎么来了？杨川鲤说道：“赵老板若有机会下次我必带上梁州最烈的酒来。”

  赵君柠回神说道：“好，那君柠等着杨大人的酒。”

  蒋云川说道：“杨大哥你的酒有了我也得带上并州的肉来了。”

  赵君柠又说道：“二位还有两日便过年了，汴京的新年与梁州和并州比起来也有不同的风味。”

  蒋云川说道：“赵老板说的是，我与杨大哥来也是准备过完年才回去，如今回去大雪纷飞的不好走。”

  赵君柠说道：“也是。”蒋云川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赵老板你早些回家，我与杨大哥也该回客栈了你们南方的冬天也很冷。”赵君柠点了点头后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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