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废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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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帝的意思很明显,因为怎么都搜查不到此刺客,云隐峰出事又太过蹊跷,那最可能的就是贼喊捉贼,是霍家做的。
皇后正是因为这点才急匆匆的赶来。
可想归想,皇后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念头,觉得齐帝会不会最多只是犹疑,实际并未对霍家过多猜忌。
谁知道一来就看到霍家人受罚。
齐帝也下她的脸面,晾着她那么久。
分明是已经认为就是霍家人做的!
这小半个时辰里,皇后的心就越来越凉,直到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若是霍家想要动她,这么些年来多少合适的机会!怎么会偏到今时才冒险动手?臣妾与她也并无冲突,霍相知道这点,又怎么看见会下手?!”
齐帝冷冷的看着皇后,道:“并无冲突?当年霍家为了让你坐上后位,视係儿为眼中钉,暗中害了她多少次,看来皇后是不记得了,是吗?”
皇后脸色顿时难看了些。
“当年对係儿有不满的,也就只是你们这几家,你们那时做过多少次手脚,别以为朕不知道!”齐帝道,“但到现在,知道係儿,还能接触到她的,满打满算也就只有霍家!”
皇后道:“可臣妾及臣妾的娘家对您忠心耿耿,这您很清楚!您若是不信的话,又何必用我霍家人去守着云隐峰!”
“朕为何用霍家人,皇后还真是不记得了,”齐帝冷笑,“这不是你们当初力争的结果吗?”
皇后微滞。
当年圣上与世家相争斗不让,尽管后面因为某些原因,世家退步了,但霍家还是不放心方係师太,遂向圣上提出原主动去云隐峰保护方係师太的安全。
实际上就是盯着方係师太,确定她不会再回宫威胁她的后位,也与圣上没有那些可能了而已。
只不过这点,他们都心照不宣。
此时点破,皇后心头直接一沉。
果不其然,就听齐帝微怒道:“霍家现在没有理由对係儿下手?皇后,朕前些时日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係儿日后会进宫,这才多久,你们就按耐不住又想要她的命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就非的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皇后浑身一颤,咬了咬牙关,抬眼直视齐帝,说道:“臣妾为何容不下她?臣妾这些年来打理后宫从无差错,待宫人妃嫔一视同仁,贤良淑德不说让人心悦诚服,起码敬重有加,没人会说臣妾一句不是!”
“臣妾对得起这个皇后之位,也对得起您,难道圣上您会无缘无故的废了臣妾吗?!”
齐帝目光一闪,没有出声。
皇后道:“既然臣妾这个位置坐的稳稳的,朝中母族也是圣上您的肱骨之臣,前途一片大好,那臣妾为何要因为那位自乱阵脚下手?”
齐帝听到这儿神色似有一动。
“圣上,这分明就是他人泼给臣妾与霍家的脏水,为的就是离间帝后!臣妾恳请您彻查还臣妾和霍家一个公道,也别中了奸人的诡计!”皇后立即道。
齐帝一时却没有应,只是定定的看着皇后。
皇后微低着头,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强自镇定。
大殿之中寂静的叫人心惊胆战,呼吸声与心跳声似乎都格外明显,以致气氛越来越凝固。
良久,皇后终于听到了齐帝的声音,却听齐帝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皇后,听说你最近对老四颇为看重,与他往来的近,竟好似母慈子孝,是吗?”
皇后一愣,下一刻,她悚然微惊。
“圣上言重了,臣妾只是尽嫡母之责,做应做的事而已。”
“如今圣上膝下也只老四一个皇子,臣妾免不得得多尽心一二。当然,若是后宫中传来喜讯,臣妾也会一并上心的。”
说完皇后就平静的问:“想来后宫之中是该进些新人侍奉圣上了,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齐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皇后倒是尽心,朕还以为,老三没了后,皇后已经意在将老四记在名下了。”
“圣上误会了,”皇后抬头看去,“您对老四不喜,老四又必然会与程家一般,臣妾怎么会想要老四?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齐帝忽然起身,绕过案牍走下,直到皇后面前两步外停住,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
“不是最好。”
“等係儿进宫后,朕自然还能有子嗣,不缺老四一个。”
他伸手倏然捏住皇后下巴,使得她又仰头,映在皇后眼中的他面无表情。
“所以关于子嗣的事,皇后不必多想,更不要多想自己的皇后之位稳不稳,做些不该做的。否则的话,朕不保证会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皇后心里顿时沉到底。
圣上这还是觉得就是霍家贼喊捉贼对方係师太下手。
并且圣上也还是在怀疑,她是忧心方係师太进宫后,自己的皇后之位不稳,所以急于记皇子傍身,又想暗中下手!
可圣上的意思又是什么?!
方係师太进宫后才会再有喜事……他是只想要同方係师太的孩子吗?也只想考虑将方係师太的孩子接他的位??!
若是这样,将来的太后又是谁?方係师太?还是勉强仍是她??
皇后暗自咬牙,他分明就是有废后另立的意思!果然,他除了程家后,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对她和霍家!
“圣上,”皇后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她双眼微红,望着齐帝说道:“不论最初如何,可臣妾这些年尽职尽责,霍家也尽听您的差遣。”
“还有棠儿。”
皇后忍着恶心和厌恶说,“臣妾的哥嫂明知棠儿是她的亲女,可教养棠儿还是尽心尽力,难道还不能说明忠心吗?”
齐帝听到霍今棠神色微缓。
皇后沉默又敛重的看他,眉眼间难以掩饰的哀切与伤色。
这叫齐帝终于有点心软,亲自将她扶起来,松了口风:“朕怎么会不明白,若非明白,朕早就问责了,哪里还会给皇后来解释的机会。”
“但是,朕只容得下真忠心耿耿和听话的人。若是做多余的事,朕早就不是当年处处掣肘的朕了,不会手下留情,皇后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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