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启的杀戮
如果说,让处在风头浪尖的江墨青屠杀事件寂灭那就是制造更大的事件出来让世人看到它,一件事情不够那就两件或者是更多。
果然,王岩的事件一出百姓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他上面。有人大快人心,也有人跟着王岩一起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不过,在江墨青看来,这才刚开始,他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一个人,心中有了执念才算作是一个正常的人,如果连他心中仅存的善意也摧毁,那么你面对的就是一个魔了。
江艳府内
上午朝堂上的事情很快有人将消息转告给江艳。
屋里,江艳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挥落在地。一时间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惊了来报告的李达。
李达是朝堂上算作是元老级别了,可是在他看见皇帝的做法后,不是没有尽忠谏言过,只是皇帝根本不放在心上,有时候烦了还想砍了他的脑袋,是江艳看见拦了下来,由此这位李大人就跟了江艳。
虽说是妇人不得干政,可在太监和妇人之间,官员还是选择了江艳。不止江艳是江朝的人还是皇帝的姐姐,这位皇帝平时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他的姐姐,关键时候她的话还是会听的。
“夫人,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做?”李达端着忠厚良臣问她
江艳努力平息怒气,看了李达一眼后眉头紧皱。她本想借王尚书好好去去他的锐气,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下铡刀。
“先按兵不动,你们尽管管理好自己手边的事情,其它有什么动静我会通知你们。”江艳暂时不得法子,只能退而求其次。
“是,那老臣就告退了。”李达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现在时候去触江墨青的霉头,一碰就是个死。
李达从江艳府里出来后,消息就传到了江墨青耳朵里。
书房里
桌上摊着纸张,上面都是各个官员和江艳有联系的名单。
江墨青一一看了他们的名字,嘴里不由讽刺:“这些年,真是辛苦我的母亲了为了对付李久诚这个宦官不惜下了很多血本。”
啧啧,光是给官员送的礼品都是他这个儿子望尘莫及的,他何曾见过他母亲给自己送过东西,更别说这些东西大多是自己辛苦挣来的,原来想孝敬她的,她却慷慨送人。
暗一在一旁汗颜,这话要是让主子听到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江墨青纸笔在纸上用叉的形式将名单上几个名字都标注了出来后递给暗一,“通知暗阁今夜行动,上面的人不论在哪里,通通格杀。”
暗一接过名单,上面的打叉的都是接受夫人东西最多的人。
五个,如果是普通的人一下子死了五个没什么奇怪。可是如果是朝廷的官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想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暗一心里有点怵,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主子。
手中朱笔滴落一枚红色朱墨晕染了纸张,似要把江墨青墨黑的瞳孔染成红色。
“嗯?”见他不动,江墨青沉吟一声。
空气中肃然寂静,徒生出丝丝寒意。
“是”暗一立马转身出去执办。
算了,他就是一个侍卫管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事情还是留给主子烦忧吧!
江墨青放下笔,伸手揉搓了那张被染红的纸,试图将它掩盖,可是也压不住眼尾的沉沉杀意。
我的母亲啊!准备好收下我的报复了吗?
当天夜里,暗阁人收到命令。
纷纷派出五名人员执行命令,而这五名官员死法都不一样。
有的是死在了温柔乡,有的在聚友散去回家路上醉酒摔死,有的是在回家路上被劫匪杀死。总之各个死法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不是在家里死的。
而江墨青也选择今天这样的日子就是看到明天刚好是休沐,依照他那个色胚舅舅,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他手里的美人。如果有人敢上报,就等着死吧!
几乎是事情落幕的时候,消息准时传到了李久诚耳边。
李久诚听着暗卫的消息,凤眸微眯不太确信问:“真是她做的?”
一出手就是直接杀了五个官员?这不是要把朝堂架空的节奏嘛?
李久诚想,如果这个人是他的敌人,想来是个棘手的家伙,她出手真是能让人见血还不能喊疼。
不愧是战场下来的人,杀伐果绝,有种不顾一切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感觉。
嗯,同归于尽?
李久诚在这件事情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不能袖手旁观。
“去告诉暗一,不管她做什么务必保护好她,本督要看到活生生的人,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
暗九踌躇,依那个人的强势功夫,不见得会有什么闪失。他想不通为何暗一会被派到他身边去。
主要是为什么会是自己跟在主子身边,他~好~难~过。
论武功他不是顶尖的,论头脑他也不见得多好,所以主子看上自己什么了?
他发呆的功夫,李久诚探究的眼神看过来,这个小子明明这几天都晒着太阳为何还是那么白净,一副白生生的模样,看着就是个秀气书生。
“暗九啊,不够黑,明天继续晒。”
“是”暗九心里苦,不敢说。
他一个生活在黑夜里的暗卫现在都活在青天白日阳光下,这让蝙蝠晒太阳,虐待有什么区别。
翌日
江艳还在沉睡中,忽听得门外的嬷嬷叫嚷:“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嬷嬷跟在江艳身边几十年,做事稳重不说,心机也不是一般深,很多江艳没有计谋的时候都是嬷嬷跟着出谋划策。
“出什么事了?”江艳迷糊中从床上起来,披衣下床出来开了门。
嬷嬷焦急的踏进屋里转身关了门,“夫人,奴婢听说昨夜里有官员死了,足足有五个。”
嬷嬷从接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告诉她。
“什么?”江艳震惊,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死的都是谁?”
嬷嬷附在她耳边说了名字,江艳耳边犹如被扔了一个重磅炸弹,震荡她的不止是脑袋更是她多年来筹谋的关系。
“是谁干的?”江艳怒气冲天
嬷嬷摇摇头,回来的人只说了死的人,至于是谁,还不知道。
不过依照金华里敌对的局势,不是李久诚会是谁?
江艳还在推想李久诚为何这次会大开杀戒,后边来的人又传来了消息,说是看见一名凶手进了江墨青府的府邸。
江艳脸上怒火中烧,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自己背后下黑手,已经扳倒了王岩还不够现在还想着拔掉自己身边的势力,她该不该说她的儿子倒是能干的很。
“来人,备轿,去江墨青府上。”江艳吩咐下人做事,转身自己去换了衣服。
嬷嬷跟上她,伸手替她更衣洗漱,不免担忧劝告:“夫人,要不算了吧!就当作是少爷顽劣,以后再慢慢细说就是。”
“什么顽劣,他以为杀的是阿猫阿狗,他杀的是朝廷大员,是跟在我身边多年支持我的人。”江艳气愤的拔了头上的不适配的发簪掷在桌上,“如果不是他们的支持从中掣肘李久诚,江朝早就落入了宦官的手里,现在哪里还有他江墨青的位置?”
嬷嬷给她挽发后又从化妆盒里挑了簪子别在上面,这回她左右端看后也没有拔下来。
“那也要吃了早饭再去,”嬷嬷担心她空腹去,依少爷的脾气到时候非吵起来不可。
“嗯,备菜。”
江艳心里有气,没吃几口就让人撤了匆匆上来轿子往江墨青的方向去。
另一边,饭桌上。
听了昨夜暗阁回来的消息,心里自然是愉悦的,连饭也多吃了一碗。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忘记了要是自己亲自上阵多好。
“少爷,夫人来了,快到到前厅了。”管家急匆匆来报,看着夫人的气色不好,像是过来算账的。
管家心里愁,要是两个人起什么冲突,这如何是好?
“管家,来了就去迎接,站我这算什么?”江墨青气定神闲的语气,看见管家脸上的苦瓜脸打趣说:“管家这是什么表情?昨天苦瓜吃多了?”
“少爷,你还有心情打趣奴才,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夫人吧!”管家说完转身迎接夫人去了
人都不用管家迎,江艳已经从外面进来直接冲着江墨青房间方向来。
今日江艳着了一身华服绣着牡丹富贵的图案,走路生风带起脚下的衣摆,衣摆处的牡丹跟着摆动多了几分生气。
能不生气嘛?他眼花的都觉得那朵花被踢烂了。亏的是衣料是顶好的,不然禁不起她这么阔步前行。
江墨青放下碗筷,起身走了几步至门口停下等着她过来。他一双桃花眼此刻竟含了几分笑看着她走近,心里的愉悦带着嘴角莫名上扬几分:“母亲,早安,今日怎的这般早过来呢?”
江艳看也不看他径直跨进屋里寻了把椅子坐下来,转头瞪着他,开口就是定罪的语气:“说,昨夜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昨夜?昨夜发什么了?让母亲这么生气?”江墨青明知故问,“昨夜我一直在家中并没有出去。”
他眼里含了三分讥笑七分凉薄刺的江艳心里的怒气熊熊燃烧。
“江墨青,你敢做不敢认?”江艳拔高了音色质问他,尖锐的话刺向他,一副母亲问责儿子的架势。
“我敢做敢认,那您呢?您敢做敢认吗?”江墨青脸上没了笑,挥手示意管家关门。
顿时,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什么?”江艳心虚,话音也弱了几分。
“我敢说昨夜就是我杀的五名官员,可是你敢说吗?”江墨青冷冷看着她继续追问,“你敢说你生下的儿子其实是个女的,你敢说你为了自己私欲要让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吗?你敢说为了让她臣服不惜让怜人侍候,你、敢、吗?”
江墨青字字落地有声
连声质问,江艳面色渐渐苍白,觉得空气稀薄喘不上气来。
她低头不敢看江墨青眼里的恨和杀伐
“既然不敢说就请回吧!”江墨青下了逐客令,转身开门出去。
留给江艳的是一室的窒息和他远去的背影。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后悔了,意识里生出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看着她。
突得一股恨意在心底生出汹涌澎湃吞没刚才的恍惚悔意。
江艳起身站定,整理了因为刚才疾步而来时造成衣服的凌乱后不再留恋离开。
晨起的质问在江墨青的连续几问中无疾而终。
因着夜里突然发生的命案,还是有关朝廷大员。刑部的主使蔡畅忙的焦头烂额,他想上报给皇上知道,让他加派人手可是因着今天是休沐无法进宫只能是等了明日再去。
官府门前堵着受害者的家属,蔡畅不得不躲在后亭里不敢出面。
“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师爷头疼的从前院进来急着想让大人赶紧出个主意。
再不行,门口的人要把府衙的门给掀倒了。
“我能怎么办?”蔡畅也是头疼的很,两手摁着太阳穴缓解疲劳,“你看看还有没有能派出去的人,尽快查出他们的死因,就算是找不到凶手也要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明日皇上知道后我也能搪塞几句。”
“加上府里的仵作,连看守牢里的衙役也给派出去帮忙了,只剩一个老头看着呢。”师爷也是紧皱眉头,真是顾的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府门前的受害家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一般的家属还能轰出去,可是各个都是朝廷大员家属,他们连动手都不敢。
俩人说话间,隐约传来门口嘈杂和哭声,看这动静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给他蔡畅哭丧呢。
刑部门口的景象很快传到了江墨青和李久诚的耳朵里。
江墨青听后只是撇嘴,“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有能耐就查出凶手。
暗一听后无语极了。
按理说,这样金中大案发生不可能是一丝风不透的传进皇帝的耳边,可是宫里的人愣是一点情况都没有。
显然,能做到这样遮蔽皇上耳目的除了现在如日中天的李都督还能有谁?
蔡畅心里哀叹,自己的官途好像要到头了,不知道明日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皇上是怒不可遏的直接砍了自己的脑袋还是给个期限要自己破案?可是两个选择都么有好结果。
因着休沐一日,江墨青好心情的给名单上没有打红叉官员纷纷送了见面礼。
刚听到自己家府上居然有江墨青派人来送的礼,官员还心里纳闷。
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送礼?
官员只能是按耐心里的疑问收下了。
礼不重,只是用一个盒子装的一个信封。里面都是江墨青最近收集的他们曾经的污点,真是各有千秋,还五发八门。
不查不知道,个个面上称作忠臣的人,心底里早就肮脏不堪,她江艳所支持的不过是蛀虫而已。
官员手抖的拿着信纸,脸上是煞白一片,不明白江墨青这么做想干什么?
只是在看到信后慌慌张张的点燃烧了,看来烧成的纸张,官员心里才稍安几分。
今此一番又杀又恐吓,金华中和江艳有联系的官员各个人心惶惶,可谓是茶饭不香。有的甚至害怕夜里有人追杀,特意跑到自己的密室睡觉。
不管如何,夜总是会过去,只是相对有些人来说过于漫长了而已。
等到天亮,有人看着褪色的天空,庆幸自己还活着,心里又侥幸了几分。
金銮殿前
每个官员都等着皇帝起床上朝
江墨青也不例外,其实他可以找个凉快的地方等候,只是今天,他还有事情没做。
他站的地方也巧就在殿门口前的石柱边上,既没有阳光晒着也是每个人进殿经过的地方。
看着像是融入了人群中又像是特立独行的一个。
因此当一身武将官袍的江墨青出现在众多官员面前时,一时间,私下里交谈的几张嘴适时的闭上。
尤其是昨天里收到江墨青礼的官员,在他们看来他的出现是提示给自己一个机会,活命的机会。
几番眼神传递,有大胆的官员面上换了一副奉承的嘴脸,眼里透着紧张和试探想上前和江墨青说话。
江墨青扫视着人群中填补的新的面孔,暗叹李久诚办事效率可真是令他惊讶,不过一天功夫就将人安插进来。
填补的新人感受到江墨青的视线,转头恭敬的向他行礼。
江墨青视线一转看见一张丑恶的嘴脸向自己走来,眼神如刀制止他再往前一步。
郑兴心口漏了一拍,他未走近光是感受到江墨青身上释放的气息,好像自己被放到了刑场上要处决一般。
郑兴安慰自己:为了活下来,今日他必须要探探他是什么意思。
心里建设完,郑兴迈着步子向他走去。
江墨青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唇角微勾,眼里绽放了几分笑,似蛊,带着杀人不偿命的毒。
他很久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官了,不知道下刀子的时候他会不会喊疼?
江墨青突然很想试试,刚好没人可杀了,就他吧!
一步,两步,就差三步了,再近些。
郑兴越是走近,江墨青就笑的越是夺目。他看着遍体生寒,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大概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感觉最准。
等走到离江墨青只有两步的时候,郑兴跨出去的脚打了个拐在一位官员身边停下转身加入了他们的交谈。
江墨青看着他停下,眼里的兴奋熄灭,真是无趣,还以为有什么不同。
他转移了视线,在看到一抹紫影出现时眼里闪过疑惑后见到人朝着自己来时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焦躁。
身后的视线隐没,郑兴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有种一脚踏进阎王殿的感觉,还好脚收的快。
李久诚听说殿里没有江墨青的身影,猜他就在门口等着。
果然,对自己猜中的心思,李久诚嘴角挂了几分笑,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娇影,脚下不由快了几分。
身后跟着的李福公公清晰感受到前一刻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人现在如阎王娶了老婆,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愉悦。
他悄悄抬了眼皮看了一眼都督关注的人,再加上之前都督问自己的事情,这一思索清楚了大概。
来人长身玉立,紫色腾云图案衣锦着身,斜飞入鬓的眉下一双凤眼压着上位者的威严,鼻尖挺拔,一张欺人灭世的脸骗过多少人的命。
因为,不论他笑与否,全凭他想不想杀你。
你以为他放过你,其实他的刀已经捅进你身体,只是还没有到你心脏,等你察觉时已经晚了。
他一出现,身边的官员纷纷都行礼,待人走过才敢直起腰身。
李久诚不理会耳边的聒噪,离她一步之遥站定问:“怎么不进去?”
言语间多了分亲昵
江墨青不悦想退后一步但是想到他会做什么意外举动便放弃了念头。
江墨青眉微蹙,沉默想着开口说什么耳边传来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江墨青眉毛舒展,轻呼一口气,轻声道:“没什么。”
他转身走进金銮殿,心里小小感激皇上一下,算了今天就不作妖了。
李久诚看见她脸上的小表情知道她刻意避着自己,他也不急默默跟在她后面也进了金銮殿。
龙座上,皇帝眼皮直跳,怎么用手压也压不住直到看到进来的江墨青后不知道为何突然间眼皮又不跳了。
本想再揭发一名官员下牢的江墨青因着突然的感激,整个上午不发一言,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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