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啊。”

  老黄是个朴实的农民，

  不善言辞，只能笑着应答。

  陈让也逐一与他们打招呼。

  他知道五一路是个小型劳工市场，供求关系自成体系。

  要在这里立足，必须与这些人建立良好关系。

  否则在地盘上没有庇护，到时候想做生意也办不到。

  既然踏入了别人的地盘，自然要遵循当地规矩。

  “我做了二十多年棒棒，没想到还能收徒弟。”

  “还是这么有文化名气的人。”

  老黄搓着手，满脸喜悦，又略带羞涩。

  毕竟，陈让是他的第一个徒弟。

  徒弟的身份，在他们这些挑夫中间显得颇为显眼。然而，陈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而自视甚高。“师父，我是第一天来做挑夫，很多规矩都不懂，你能给我讲讲吗？”陈让表现得像个新手，谦逊地向老黄请教行业规则。老黄简要地向他介绍了挑夫的行情和规定。在讲述完这些规则后，老黄显得有些尴尬和犹豫。反复几次欲言又止，他终于开了口：“不过，还有一条规矩，我们事先说好，因为我收你为徒，第一个月赚的钱全归我。”“从第二个月开始，我们同工同酬。”“你有什么意见吗？”陈让对这条规定并没有太多异议。说到底，这很平常，就是拜师学艺。虽然挑夫的工作看似简单，实则蕴含许多学问。既然决定拜师，第一个月的工资作为拜师费是很合理的。“当然没问题，师父。”陈让爽快地答应，这让老黄更加开心。然而，现场有些观众认为老黄这是贪财。但这些评论出现后，很快有人出面纠正。在龙国，这种情况很普遍，很多地方头一年或半年的工资都是归师父的。说到底，师父传授技艺，徒弟支付学费，这是合乎情理的。否则，师父凭什么要教你？他付出了，他的回报呢？经过这样的解释，许多观众都理解了。这可以视为师父的学费。两人坐在五一路旁，吹着风，聊着天。“师父，我们大概什么时候会有活儿呢？”看着老黄出神地望着街头的车流，陈让就像新兵期待训练场的指令。他非常期待自己的第一单业务，迫不及待想体验挑夫的生活。  “等等吧，等着生意自己来。”老黄揉了揉布满沧桑的脸，淡淡地说。陈让闻言，只能无奈地继续望着街头的车水马龙，和老黄一起等待。这就是挑夫找活的方式——守株待兔。他们并不习惯主动寻找工作，至少在这片区域的挑夫中，他们不习惯这种做法。因为这条路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型的人力资源市场，供求关系自成一体。许多雇主都知道他们会常年蹲守在路边等待生意。只要有需求，自然会有人找上门。然而，整个上午他们都没接到生意。等待的时间越长，陈让越是感到焦虑。

  如果把棒棒的生活比作守株待兔，那么当无人上门求助时，今日的收入便为零。

  如今，找棒棒干活的人日益减少，他们的生计也因此变得更加艰难。

  正当你我这对师徒在路边呆坐时，一阵喧闹从身后传来。

  “过！”

  “3个K带一对4，没牌？”

  “得了得了，快出牌！”

  ……

  这声音仿佛投入静止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老黄脸上的平静。

  “你坐这儿歇会儿，我去瞧瞧牌局。”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牌桌。

  人群中，老黄专注地看着几人打牌。陈让也觉得坐在路边无趣，便走到老黄身边一同观看。

  “师父，你喜欢看人打牌？”

  老黄目不离牌，随口应答。

  “还可以，没事干就看看，也没别的事做。”

  陈让听出，他并非真正热爱看人打地主，而是不得不爱。

  因为这是他在等待工作时唯一的娱乐。

  “师父，你自己玩吗？”

  “我？我不玩，不玩。”

  “我得省下钱寄回家。”

  老黄说得没错。他不是不想玩，而是害怕输钱，输了生活只会更加艰难。

  就这样，晨间的时光在观牌中无声流逝。眼看早餐的钱还没赚回来，午餐时间又到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老黄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无奈。因早晨未赚到钱，但午餐又不得不消费。

  劳苦人的生活便是如此，收入不稳定且微薄，但更令人头疼的是每日必须花钱吃饭，否则连干活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转悠一圈，不知选哪家店好。

  “师父，今天这第一顿我请你吧。”

  陈让指向路边的快餐店。他知道，并非食物不合胃口，而是价格昂贵，老黄舍不得花钱。

  老黄听闻，起初有些犹豫，随后点头同意。他想拒绝，但钱包提醒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一顿饭能帮他省下不少钱，更何况是徒弟请客，合情合理。这样心里也好受些。

  两人进入快餐店，各自点了10元一份的盒饭，量足味美。

  他们都吃了三碗饭，以防下午干活体力消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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