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女孩啊？”

  女人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盯着王妈，突然抿唇娇羞一笑“实话说，我们夫妻现在就在备孕呢，不知道以后会生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

  说着，还勾了坐在对面的男人一眼。

  “我家是个男孩子，”王妈说着，抬头，目光像是不经意的样子，跟王爸对视了一下。

  “不论将来，我生的是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都会特别爱他（她）。对了，上次跟我老公回他老家的时候，才知道咱们华国重男轻女那么严重的呢……”

  女人说着，像是回想起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样，忍不住打个哆嗦。

  “什么女孩子天生命贱，天生就该是为哥哥弟弟做奉献的；什么女孩子不给上学，反正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人。等结婚了，女人操持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睡，吃饭的时候却不能上桌……”

  “数不完的糟粕。”女人说着，还伸手搓搓手臂。

  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

  “有些地方是有些重男轻女的。”王妈附和一句，抬头，扫了车厢门一眼，内心有些焦急。

  她实在是有些演不下去了。

  车子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一站了，王妈怕这俩人会随时动手。

  “听说——”女人的脑袋突然朝着王妈的方向靠过来，“早些年，女孩子出生，还有被直接溺死在尿桶里的，姐姐，你听说过没有？”

  王妈蹙眉，对女人的靠近感到十分不适，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靠几分。

  “什么地方，什么国家，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王妈说着，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很自然的，躲开了女人紧紧贴近的身体。

  “再说了，咱们国家幅员辽阔，有些地方，民风不够开化，”

  “那到也是。”女人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时间，车厢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坐在对面铺位上的男子冲女人眨眨眼，目光往王妈的方向示意了几下。

  女人翻个白眼，又嘻嘻的开始了。

  “对了，姐姐你刚说你孩子今年十八了，十八岁该读大学了吧，他在哪里读大学啊？”

  “在京市。”

  王妈想，这俩人既然能找上他们夫妻俩，自然早已将他们一家人的底摸清了。

  所以，在这些问题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哦哦，”女人应着，话头一转，“你有没有考虑过，送孩子出国留学啊？这两年，我看好多人为了能出去，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呢。当然了，出去也好，不论是赚钱还是读书，都要比在咱们华国强的多。”

  女人说着说着，还自得上了。

  “没想过。”这次，王妈的回答有些生硬了。

  “是没出去的门路还是担心费用的问题啊？”

  女人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样。

  伸手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抬头间，目光跟对面的男人对视一下，稍纵即逝。

  “我刚刚说过吧，我爸爸就是建国后，第一批公费留学的留学生。你知道他现在在美国一年的年薪是多少吗？不算他的学术专利费什么的，光工资，每年就有五十万美金，知道五十万美金是多少华国币吗？四百万，整整四百万。咱们华国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如果你想孩子出国留学的话，我可以帮你。”

  “你爸爸是公费出去的，怎么能不回国呢？”王爸突然出声。

  女人脸上的表情一愣，冷意从的眼底一闪而过。

  好在，王爸是当过兵的人，虽说早已退伍多年，但那点眼力还是有的。

  “哎！”女人重重叹口气。

  “当年，我父亲也是怀着满腔热血出去的，想要学习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知识，回来报来祖国。但是，我父亲出去几年后，就接到家人的信件，说我爷爷奶奶因为成分问题，被迫害，双双失去身亡。同年，我小叔叔，被奸人所害，被指侵占国家财产数额巨大，判处死刑……”

  “就这样，华国，成了我父亲想回却回不了，也害怕回的故乡。”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下一站到站时间很近了。

  王爸明显感觉的出来，对面男人的焦虑，以及紧靠着王妈坐在一边的女人的势在必得。

  这一路上，王爸都是趁着女人跟王妈聊天，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观察他们俩人装的装备。

  男人身上应该有枪藏在小腿的袜子里，女人穿着的长筒靴里应该也有匕首或者手枪。

  她穿着很长的上衣，裙摆设计，有些厚，但这一路上女人都没有半点要脱掉外衣的意思。

  所以，这个女人身上除了小腿上的武器外，还有另外的武器。

  王爸目光掠过女人的身体，看向窗外。

  如果还有其他武器的话，那一定藏在腰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王爸从最初的焦虑渐渐冷静下来。

  距离到站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王爸拿起小桌下的暖水壶，将最后一口水倒进自己水杯。

  “给，去打壶水。”

  口气是霸道的，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大男子主义。

  女人微微诧异，继而撇嘴，嘴角挂上了一点讥嘲的笑。

  “姐姐，看来姐夫对你，也不是很温柔啊。”

  王妈不好意思的扫了女人一眼，又有些胆怯的看了眼王爸，从他手上接过暖壶。

  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而难过。

  女人见王妈起身拉开车厢的门，也探身往外看了一眼。

  软卧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多余的人。

  看王妈拎着水壶，朝着餐车的方向走了。

  女人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车厢。

  “你平时，都是这么使唤自己妻子的吗？”

  座位上的男人一脸惊讶，并且，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似的问王爸。

  王爸皱紧了眉，一副不懂他怎么会问出这样问题的样子反问，“找老婆不就是为了让她伺候你，为你生儿育女的吗？”

  男人呵呵的笑着点头，又看向已经坐回铺位上的女人。

  此刻女人脸上的嘲讽连掩饰一下都不带掩饰的。

  “刚上车的时候，我以为你多爱你妻子呢，又是给她拿吃的，又是给她找衣服什么的，  原来，都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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