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秋倒是丝毫不在意，左手臂顺势整个勾上宋子瑜的肩膀，把他拉往后方，靠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藏着：“没什么，我刚发现他吃这套。”

  被当众揭穿的宋子瑜：……

  “啊…哦…嗯。”杨霖尴尬的双手鼓捣了一阵，懊恼没搞清楚情况，冒失的跑上来，打扰两人腻乎。

  宋子瑜扛不住一大堆吸引过来的目光，拼命挣脱开跑回了座位。

  因为一句话，叶瑾秋又受了几小时的冷落，直到下午自习课前宋子瑜丢过来一张英语试卷。

  是黑板上标明今天要交的作业，他要是不看根本想不起来，以前都是宋子瑜做的时候顺带帮他按照他的水平大概写的。

  中午他入睡前就看见宋子瑜写的卷子，当时不还也不给写，这是又换了种赌气方式？

  思索片刻，在花点时间胡乱选ABCD和豁出去哄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小瑜儿，哥哥上午说错话了，不要这样惩罚我。”叶瑾秋抱着他正在写字的右手臂，梗着脖子开口。

  因为他粗鲁的动作，工整的练字本上留下一条无规则的黑线，宋子瑜幽怨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意识到错上加错，叶瑾秋没了底气，只能敛眉垂眸耷拉嘴角装无辜，祈求蒙混过关。

  “你的英语要考上一百分。”

  也不是不想写，只不过既然你帮了我，我同样要让你进步。

  “再给我一年也做不到啊，娟子骂我两句就骂吧，不会连累到你的。”

  宋子瑜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被他发觉又即刻收回，慢吞吞地说：“你也可以慢慢来。”

  “你不会，欸，是不是离不开我了？想让我跟你考一块去？”叶瑾秋捕捉到他言语中的关心和督促，心都停跳了一拍。

  他承认这一年来对宋子瑜从最开始的被气得半死，要给他治的服服帖帖到现在是真真实实想他越来越好，也有辨别出是一种不像和其他兄弟或者女生的情感。

  这种关系实在太过特殊，只要一方正常，基本没有结果。

  宋子瑜看起来瘦弱，但很大可能会是遵守规则的乖孩子，而且两个人能恰好碰上你情我愿的概率太低了。

  现在他的话让他急需确认真假。

  “不是，你想多了。”宋子瑜偏过头去，矢口否认。

  叶瑾秋还是信自己心里想的那个难以实现的原因多些，他自顾自的说：“哦，不是我不想学，是学了没有任何用处，我真没有出国的打算，更不会找一个外国人，在这个小城市里过安稳日子就挺好的。”

  “嗯。”，宋子瑜感到失落，只是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要不我还是试试看吧，你手把手的教我，这样学得快。”

  飞哥讲的没意思，小瑜儿红着脸教学还不错。

  宋子瑜听完就要去抢他手里的试卷。

  逗他玩，嘴里没一句正常话。

  叶瑾秋把手举高，继续蛮不讲理的说：“答应老师的事要算数啊，拜托了。”

  为了不惹人注目，宋子瑜还是妥协给他分析了长短句和固定搭配。

  叶瑾秋听完之后，抽出他写好的试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抄起来。

  ……

  六月底，高二阶段的学习任务基本结束，剩下的新课内容由暑假补习一个半月学完。

  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下来，叶瑾秋的英语只考了七十五分，伍娟没有骂他，只因题目难度偏大，一百分以上的人数不多，不具备参考性。

  轮到宋子瑜表现的时候，他略显紧张地和叶瑾秋对视了一眼，感受到他眼中的肯定和鼓励，站起身从座位右边走出去，上到讲台中间。

  垂在裤腿边的手仍然微微发抖，但面色平静，他深呼吸了一次，再按照每天练习时叶瑾秋坐的左中右三个方位看，视线停留在空白处，当做假装看人，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其他事情，让大脑冷静下来。

  他提前把上台要说的话准备的滚瓜烂熟，在班主任示意可以开始后，他就像背诵课文一样开了口。

  “大家好，我想跟大家分享高二一年的收获，刚开学的时候，我对这里很陌生也很不适应，不会主动交流，成绩一落千丈，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我渐渐有了改变，没有继续封闭自己，还交到了很多朋友，很感谢你们……”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去听他讲，也没有发出不协调的声音给他造成干扰，以前或者当下还有同样困境的大有人在，面前真实通过努力改观的例子，很激励他们。

  宋子瑜说的还是有点急和抖，但总体来说吐字清晰，声线也稳了很多，最主要敢表达出这么多话。

  他刚说完，伍娟就带头鼓起了掌。

  看得见的进步就值得表扬。

  宋子瑜脚步虚浮地走回座位，克制住的紧张还是会释放出来。

  “棒！”，叶瑾秋搂着他，激动溢于言表，嘴巴差点没刹住车。

  缓过劲后，宋子瑜也是打心底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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