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气的已经完全不想再说一句话了。

  就连殷文孝，看着秦笙的眼神亦是带了浓浓的失望。

  秦笙当然知道为什么，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对母子俩的嘴脸其实都没有变过。

  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和秦府要无条件地帮衬着殷府和殷文孝。

  恨不得榨干她和娘家的最后一滴血。

  可是，凭什么？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甚至在走出松柳院的时候，殷文孝还重重的哼了声，大步从秦笙身边离开。

  “……”

  巧儿也跟着哼了声，“什么嘛，自己没本事还敢对着夫人发脾气！”

  她素来心直口快，翡翠却斥道：“胡说什么呢？当心让伯爷听见，割了你的舌头。”

  ……

  没两日，殷府的姑爷张进被调进了户部任职。

  殷文萱高兴，自此，他们夫妇总算是彻底在京城里扎根了，京官说出去可比外地官员有面子多了。

  这一日，殷文萱挺着个孕肚亲自操持着，摆了酒席宴请宾客。

  秦笙是要和殷文孝一起去的，她让人把准备好的要带过去的礼品给殷老夫人过目。

  一副前朝大家绣的梅花图红木屏风、一方上好的砚台、一串菩提手串、还有些补品。

  这些礼品已经足够贵重。

  不过殷老夫人又让石嬷嬷去开了自己的私库，另外拿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和几颗成色润泽的珍珠，让秦笙一并带上。

  秦笙和殷文孝，一个坐马车、一个骑马。

  到了张府，接待他们的是姑爷的弟弟张扬。

  这张扬和他的哥哥不一样，文不成武不就的，自己又好吃懒做好高骛远。

  上辈子他能和殷文孝狼狈为奸，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日来的客人不少，殷文孝在门口和张扬寒暄，秦笙则跟着丫鬟一起进去，到了院子里和女宾们一起坐着。

  毕氏也来了，看见秦笙来，连忙过去和她说话。

  今日来的人秦笙大部分都不认识，有认识的也是关系一般般，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毕氏。

  “你这个大姑姐---”

  见没什么人注意她们这边，毕氏凑过去和秦笙小声说：“也太能干了，挺着个大肚子还走路生风的。”

  秦笙笑笑，“这府里里里外外的都靠她一个人打理着，自然是能干些。”

  “是啊，不过---”

  毕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听说她为了给儿子拜个好老师，把自己陪嫁的庄子也给卖了。”

  “有这事？”

  秦笙倒是惊奇了，“在这京城里找个好的先生，应当也不要那么多钱吧？”

  殷文萱嫁过来那么多年，难不成一点家底都没有攒下来？

  秦笙是知道的，听说当年大姑奶奶出嫁的时候，殷老夫人给她的陪嫁里有两个庄子，都是殷家最好的。

  “是不要那么多钱。”

  毕氏好像翻了个白眼，越发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你这个大姑姐啊，甫一回京就开始在往京中各家送礼走动打交道了，这张家的家底哪儿够啊，可不得变卖庄子了么。”

  秦笙：“原来是这样。”

  男客和女客是分开坐的，所以直到吃完了宴席秦笙也没看见殷文孝。

  她让巧儿去问问看伯爷什么时候回去。

  结果巧儿回来的时候一脸气愤，“伯爷已经回去了。”

  “……”

  秦笙抿了抿唇，带着两个丫鬟出去时迎面碰上了脸色不佳的殷文萱。

  正要打招呼，谁知殷文萱连理会都不曾理会，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走的很快。

  巧儿纳闷儿，“这大好的日子，大姑奶奶怎么了这是？”

  秦笙也疑惑，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惑。

  一路出去，旁边有别的宾客在说话，走了一路，秦笙大约听了个七七八八。

  说是不知道谁送了个美人儿给张进，贺他升迁之喜，而张进居然收了。

  殷文萱自嫁给张进之后，最让她值得骄傲的便是张进待她一心一意的，房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

  今日大好的日子，张进收了个美人儿，殷文萱难怪脸色会难看。

  秦笙唇角勾了勾，出了张府，正好看见旁边一辆马车里有人下来。

  她下意识瞥过去，居然是月容恒，秦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弯身朝他行礼了。

  月容恒看过来，竟然冲她笑了下。

  “……”

  直到坐进了马车里，秦笙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也不懂摄政王他是不是……抽风了？

  回了府里，还没到折芳院门口彩月就迎了过来，“夫人！”

  “怎么了？”秦笙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边往院子里走边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彩月道：“今儿您才和伯爷出去不久，咱们府门口就来了个人，好像是叶姨娘娘家的人。”

  “谁？”秦笙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叶姨娘的娘家人，是个挺年轻的妇人。”彩月道：“老夫人亲自让石嬷嬷到门口去迎的人，还让人带了叶姨娘去松柳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

  叶娇娘的娘家人也只有在扈山一个富户人家家里做妾的生母了，她怎么会来了京城？

  怪不得殷文孝急匆匆的就回府了。

  据彩月说，叶姨娘那个‘娘家人’在松柳院里待了起码有一个半时辰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笙让人注意着些，松柳院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记得过来汇报。

  才换了身衣裳，丫鬟就进来禀报了。

  小丫鬟开口：“回夫人，叶姨娘回了明月轩，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那位夫人则是被石嬷嬷从后门送出去了，坐了马车离开，那驾车的是老夫人的心腹，奴婢不敢上去打听，怕连累了夫人您。”

  这倒是奇怪了。

  不过秦笙也不是很在意，“打听不出来就算了，省得被人拿捏什么错处。”挥挥手，让小丫鬟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秦笙去松柳院给殷老夫人请安。

  路过花园时，正好碰上个端着托盘的丫头，好像是明月轩里伺候的。

  可明月轩上上下下不是已经让老夫人给禁足了吗，谁都不许出来，这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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