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杰害怕，看他们坏笑的脸蛋，害怕地哭出来。

  “小杰，不要哭，”青玥来不及阻止，其实她也也很想哭，咬着牙关忍住。

  北杰的眼泪流下来，滴到地上时变成珍珠，那人见到珍珠，露出从未见过地邪恶的脸。

  “原来你们是鲛人，伟哥，我们有福了。”

  青玥和小姐被虐待，日复一日的哭，哭不出来了，他们拿辣椒抹在眼睛上，哭不出来，不给他们饭吃。

  后来，他们嗜赌如命，上瘾赌博，珍珠不够用，被债主催债，他们拿出两个小孩抵债。

  青玥和北杰经手了十几个人，他们跑了无数次，最后他们从古墓里挖出一个秘方，说是可以让鲛人不再生出双腿。

  于是，他们青玥关在缸里，做出那毒药，强迫她喝下，让她不再生出双腿逃跑。

  后来，他们从哪里听说，吃鲛人可以长生不老，于是打算杀北杰，青玥终于爆发出鲛人的力量，她发现自己人鱼时期，比人类模样时期更强大。

  为了保护北杰，她隐忍到那天做准备，杀了所有要一起吃北杰的人。

  她的缸被裂开，没有水了，在那无人会来的秘密地下仓内，北杰背青玥走出来。

  两人要逃跑，却见到几十名护卫，还有一辆马车，北杰和青玥藏起来。

  一个女子从车上下来，“老刘，本小姐来讨债了，你欠我的五千两黄金，今日拿命赔偿吧。”

  沈智念在外面喊，士兵冲进去，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群惊愕。

  “查，还有没有一口气的？”

  北杰看着马车，想要躲到里面，然后带着阿姐跑，不知不觉中，他释放了鲛人特有的蛊惑之术，所有人看不见他们。

  一个士兵拿木板，看到他们，但是像没看到人一般走了，其他人也丝毫没有把他们的存在当回事。

  于是，北杰背青玥躲到马车里面，马儿惊呼，沈智念不想在尸堆里站着，回自己的马车，看到一个小孩和有着长长的鱼尾巴的半人半鱼。

  北杰立即捂住她要喊的嘴，青玥也警惕地摆出作战姿势。

  沈智念很快冷静下来，硬是挤出最和善的笑容，北杰捂着她的嘴，手掐着她的脖颈：“放我们去大海。”

  沈智念点头，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大海很远很远了。

  北杰放下手：“你真的同意？”

  “嗯，本小姐说到做到，”沈智念双眼扑扇扑扇，闪过一丝笑意。

  老刘说过自己有个宝物，可以生产无尽的金银财宝，让她再等一段时间，肯定会还钱。

  结果，他跑了，沈智雇了镖师，来追他还债，并且打算看看他说的宝物，在看到他们时，她知晓了。

  话本里的鲛人，眼泪会变成珍珠，怪不得他每次过来时，送她一两颗珍珠。

  沈智念很快做出决定，把他们藏在自己院子，在城外的庄园做了一条人工湖，偷偷地把他们带出去安置在庄园里。

  沈智念对他们特别感兴趣，本来打算取得他们的信任，生产更多的珍珠，但是听完他们的故事后，她觉得自己是畜生。

  一日一日的接触，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她答应他们，找到让青玥的尾巴在陆地变成双腿的方法，再把他们送去大海。

  这件事，不能大大方方地做，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今日，沈智念也只带了程云归出来，北杰一般看到她身边有人就不会出来，但是这个小孩养成了洁癖的性格，发现花瓣掉落，忍不住去捡。

  捡完，好奇心促使他看看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像沈智念一样对他们好。

  然而，看到他的好奇心，感受到冥珏的气息，吓得忘记关好门，冲进屋内，下一秒，门被砍成两半，自己又差点死在她剑下。

  原来，除了沈智念，没有好的人类。

  程云归听完青玥讲完，猛地跪下，给青玥磕头：“对不起。”

  她被冲动失去理智，以为所有地鲛人都是无差别杀害人类的，她没有想过鲛人被人类虐待，没有想过他们在这五年内过得如此痛苦。

  说到底，他们当初被抓，有一半在于自己，如果她不被通缉，不被称为魔童，他们不会被抓把。

  那自己在那天山下，杀掉的那个叫雷子的鲛人呢？他是不是也是无辜的，并不是伪装成人类要杀他们的，是不是？

  如果，他想杀的话，那三个村民早就被他杀了，何必等到天亮。

  她没分青红皂白，无差别的杀鲛人，又跟那些屠杀的鲛人有何区别？

  青玥晃动着尾巴，转向她：“你起来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程云归抬头，看到她腹部鲜红的血，程云归依旧跪着，拔剑，扣剑柄，剑身对着自己，剑入腹部，穿进体内。

  鲜血淋漓，程云归倒在地上，眼神毫无焦距，沈智念他们被她吓到。

  “你干嘛？”

  “你……”

  北杰静静地看着程云归。

  “一剑还一剑，没什么，”程云归说道，又看向沈智念。

  “沈小姐，麻烦帮我拔一下剑，”她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脸色迅速苍白。

  “你你你，疯了，流了这么多血，死了怎么办？”沈智念不敢抓剑柄，闭着眼睛伸手又收回手。

  “我没想死，所以捅刀的时候看准了位置，不会死的地方，而且……”程云归低眸看冥珏剑：“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

  “虚伪，”冥珏剑烦躁地道：“觉得自己捅一刀，就能抵消自己当年杀的那个鲛人吗？”

  “我跟你说，他身上的亡魂可多了，小到小鱼，大到鲸鱼。”

  “这并没有安慰到我，”程云归撑着地起身，冥珏剑对她说话的时候，只有她能听见，好像心声一样，又不太一样。

  沈智念拔不出来，北杰走过来：“我来，”他一把拔出冥珏剑，鲜血滋出来，溅到北杰脸上。

  去青玥身边，好费力气抱起她，程云归想帮忙，却腹部来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我去拿止血的药，”沈智念离开，青玥跳进湖里，北杰还是警惕地盯着程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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