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了？”陈芋汐问道。

  程云归点头，其实她脑子里所有的武功秘籍都有，她背完了所有的，不敢忘掉。

  程云归不能冒险说出真相，江湖传开她背完所有的武功秘籍，那不出一日，她要死在江湖人手中。

  李淮叶回来了，开门进来的是，他和一个女子，又是熟人局。

  “师妹，怎么了？”李淮叶走过去，程云归和神医蜀锦见面，蜀锦吐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程云归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没回京都吗？”蜀锦走过来给她把脉：“银脉如此紊乱，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程云归回答，李淮叶问陈芋汐情况，陈芋汐摇头：“她是我五年前给明月将军送虎符时遇到的云归妹妹。”

  “是她，”李淮叶看向程云归，程云归无地自容，该死的无忧，惹了一身麻烦，跑回去当皇帝，留她一人给他擦屁股。

  “看来是他抛弃你了，”蜀锦放下她的手：“我知道全武林视无忧为敌，但是云归是当时是个小孩，没必要现在刑事质问吧，更何况她当时也被她威胁的状态。”

  “神医，你知道这事？”陈芋汐问道。

  “是啊，不然她为什么一直生病，还说不了话，你们觉得那毒是谁下的？”蜀锦拍了一下程云归的肩膀：“好好活着吧。”

  程云归点头，蜀锦走过去给躺尸的两人把脉：“无忧跟明月将军那么熟，你们没问过她吗？也许知道下落呢。”

  “问过了，她不知道，”陈芋汐回答，李淮叶摸着下巴想了会，说：“无论怎么说，他当年救了你和楚北辰，没有武功秘籍，依然可以成为剑仙，宗主也会想通的，别傻傻的怪罪了，”李淮叶摸了一下陈芋汐的头。

  陈芋汐点点头，看向程云归：“刚才是我唐突了，望云归妹妹原谅。”

  “嗯，原谅了，我也是怕会这样，所以一直挡着脸，如果有一天我找到无忧了，肯定会昭告天下。”

  陈芋汐笑了起来：“他当年都有剑仙的实力了，如今更厉害了吧。”

  “也可能死在什么地方了，”程云归随口说，走到蜀锦身边，问：“能救活吗？”

  蜀锦叹口气：“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死了，一个使用鬼仙术，一个是特殊体质，死不了，”蜀锦起来指黑衣少年：“给他再捅一刀都能活。”

  “鬼仙术？那不是几百年前遗失了吗？”李淮叶微微蹙眉，自己再给那少年把脉。

  “这儿还有一个使用引魂术的呢，你们两绝配，”说着，蜀锦使用内力，在程云归后背拍了一掌，程云归倒地吐血，七窍流血。

  “她身上的毒救了她一命，不然早就死了，”蜀锦打开银针盒子，“把她抬到榻上吧，先给她治疗，乱用引魂术，爆体而亡，以后不要再用了。”

  程云归昏迷不醒，李淮叶抱程云归到另一间屋子，蜀锦给宁千暮把脉，自言自语：“你们这些尤物是怎么认识的？”

  “不算认识，”宁千暮若有所思得道：“我也刚知道她叫云归。”

  程云归之前提过自己的名字，宁千暮没记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背了两天的人的名字。

  蜀锦闭上嘴，在她手腕上扎了一针，吩咐陈芋汐：“你给她包扎吧，她身体很健康，用不着我出马。”

  蜀锦进里屋，给程云归疗伤，陈芋汐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宁千暮，再给她包扎伤口，吩咐厨房做些患者吃的菜肴。

  李淮叶出去看冥珏，池塘里没有人影，只有一把剑在池底下，李淮叶伸手在空中，池塘里的冥珏剑浮出水面，落到他手中。

  李淮叶仔细看冥珏剑身，若有所思。

  蜀锦给程云归疗伤完，再给星鸣和黑衣少年疗伤，子时三刻才忙完，饭菜都凉了。

  宁千暮，蜀锦，李淮叶和陈芋汐坐一桌吃饭。

  宁千暮话不多，都是陈芋汐找话题聊，聊东聊西。

  “师兄，你怎么遇到他们的？”

  李淮叶眼神扫过放在角落的冥珏剑，悠悠地道：“你问宁姑娘。”

  宁千暮低下头，筷子在碗里打转：“偶然碰上。”

  李淮叶低声笑：“我没猜错的话，半山腰攻击我的是里面躺着的云归姑娘的剑。”

  宁千暮不惊讶他猜到实情，抬眸问他：“你知道了为何不戳穿？”

  “我在山下就发现你们了，剑魂攻击我时，不知道那是你们的，直到你两出现，我看到彩云剑，猜到这是冥珏剑。”

  李淮叶把冥珏剑拿到手中，欣赏地看剑身上的纹路：“为了一探究竟，我邀你们入山，”李淮叶眼神变得冷厉，冥珏剑对准宁千暮，冷冷的问：“做了什么，如实回答。”

  “宁姑娘说不算认识，那怎么碰上的，怎么受的伤，做了什么，都说出来。”

  宁千暮被剑指着，看着李淮叶，目光中到这淡淡的落寞，缓缓开口：“我在清风剑山下的客栈遇到她，客栈人多，我两一块坐，并无交集，我去参加英雄宴，夺冠后的晚上下了雨，身上没有银钱，去附近废弃的寺庙过夜，她也在那里，后半夜黑衣服闯进来，他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我两被误认成他的同伙，我杀了所有的刺客，黑衣服说给我一百两，送他到城内贾府，云归不同意，走了，我背他去贾府，来了一个天境中境和半仙，府内所有人被他们杀死，我敌不过，黑衣服醒来割手腕，出现几只怪物挡住他们，我带他逃走。”

  宁千暮喝了一杯水，被剑指着也没有慌张，“中途又被刺客攻击，杀了所有人，来到迷幻森林前，枪仙等在前面，断了他的银脉，拿走了我的剑，被他丢入迷幻森林，昨晚遇到云归，求她帮忙，她也在被人追，对方人很多，是官兵，云归施术反噬晕倒，我们被官兵抓住，关到铁笼里，多了里面躺着的那位，云归也是刚认识的，说是在白水城被误认成初灵王之女，好像还杀了什么郡主，被扬武将军抓住送京都，我和她合作，逃出去了，跑了一天，来到了这里，再计划用她的剑攻击你，再救下人，顺利进入这里，没成想，你是剑仙。”

  “我在山下的确遇到扬武将军的铁骑了，如……”李淮叶的话还没说完，程云归开门出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剑仙前面谁敢说谎呢，你还我的剑，”程云归伸手，冥珏剑飞出去落到程云归的手中。

  “我不是敌国的人，明月将军能为我作证，杀了诚玉郡主是真，因为她污蔑我，又杀了我的马，你想把我交给扬武将军可以，但是那三人与这事儿无关。”

  “我也可以作证她不是敌国的人，”蜀锦悠悠说道：“但是你杀了一国郡主，这件事怕是难以解决。”

  “我知道，”程云归走上前，“黑衣服那个我不知道是谁，另一个叫星鸣，失忆了，我给他起的名字，超级路痴，因为跟我走过一段路，他们认为是我的同伙，我和他分开后，他迷路走到了城门口，被扬武将军抓住审问受得伤，求你们留他一命，我下山与扬武将军汇合。”

  杀扬武将军这件事很大，今日在村落里走的时候，在墙上看到贴着的通缉令，她的画像，还有两把剑的画像都有，她五年前成为了魔童，现在又背一个杀郡主的锅没什么，至少她也是一国公主，去了京都，也许无忧会给点面子，也许就地提刀杀人。

  程云归想了一天，她逃不过被全国追杀，她没有路引，带着两把显眼的剑，下了山不出一日会被抓到。

  总不能又去赤乌山过一辈子，她很累了，累到不想再活着了。

  自己的这一生没有任何意义，长宁公主本来就死了，也许，她真的不应该活着。

  程云归把两把剑放地上：“麻烦送到清风剑冢。”

  程云归感觉到青云剑门口的几十人，一个弟子跑过来。

  “师兄，明月将军和扬武将军来了，宗主不在，可……。”

  “我去迎接，”李淮叶看向程云归，“你先别着急自首，我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冥珏剑跳起来打程云归的脑袋：“你疯了？我不允许你死，快点跑，现在还打不过那个明月将军。”

  程云归回屋，拍醒星鸣，星鸣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程云归。

  程云归在他耳边说：“千万不要承认是你杀的诚玉郡主，就说是我杀的，懂了吗？”

  星鸣点头，“我们逃出去了吗？”

  程云归点头，星鸣起身，身上传来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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