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丧家之犬般地赶出扬州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让姑父贴个告示。”
燕琉荆拍案而起,一把将软鞭甩在桌上,如果伯阳此时在这,不知会落得何等下场。
“关岳现在涉及到大三元出老千一事,衙门正在详查,不能这么做。”
孟暄和摇摇头,若由江明远出手,搞不好还要被扣上串通朝臣的帽子。所以此举不可,现在只能从伯阳入手。
既然是他做过的事,那就不可能一点线索痕迹都不留下。
“哟,卫娘子还在谈笑风生呢。”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这时能来醉仙居落井下石的除了伯阳也没别人了。
“来人,给我砸。”伯阳这次带足了人手,莫约有十几人,乌泱泱的站在醉仙居中。
跟他一起来的大汉们不由分说地冲进店里打砸起来,更有甚者要抢走醉仙居的名贵摆件。
燕琉荆拿起软鞭想要冲入人群中奋战,却被孟暄和一把按住。燕琉荆搞不明白孟暄和在想些什么,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难道还不还击?”
孟暄和只字未语,阻拦着燕琉荆。燕琉荆气不过,却又不能对她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店内的桌椅板凳都被伯阳带来的人破坏了,但如今已经夜深,不管这里闹出怎样的动静都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明天被发现后,人们最多以为是醉仙居触怒了众愤,也没人会替他们出头。
伯阳悠闲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并拿出早已泡好的龙井茶。惬意地欣赏着这出闹剧。
“我说过,扬州城的酒楼,没有一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分一杯羹。”伯阳似乎是嫌茶盏有些烫,轻轻吹了吹。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这边一眼,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关心。
店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宋禾没有理会在店内打砸的人,径直走向伯阳。伯阳挑衅地看向宋禾,这个在伯风然眼中,他一直比不上的“师弟”,如今还不是败在他的手下,并且败了两次。
伯风然,你可看到了?这个你千挑万选的亲传弟子,钦定的接班人,到头来还是被我逼成这般狼狈样。
伯阳愉悦地想着,却被宋禾一拳打到脸上,也将他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
“你,你竟敢打我?”伯阳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禾,余六在后面暗自说了声漂亮。
他看不惯这伪君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宋禾看在师兄的份上一直忍让,如今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当年我孤身一人,被师傅收养长大,又传授我一身技艺本事。我对你从来只有敬重,忍让。”
从幼时起,伯阳想要的一切宋禾都会无条件地让给他。甚至是对他的嘲讽,羞辱,宋禾都一再退让。他从未跟伯风然说过这些事情,只因他是师父的唯一亲子。
他不愿让师父为难,也不愿让师父心寒。但宋禾对伯阳的忍让,却成为伯阳对他的一再欺压。
“这一拳是为了师父,也是为了阅江楼。”宋禾平静地注视着伯阳,他似乎还未从被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
宋禾淡漠的眸光让他有些心惊,心想着宋禾这小子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旋即他沉下心来安慰自己,关岳已经进了衙门,宋禾应该不会跟关岳有什么牵扯。
而最近大三元被查封一事的确是伯阳所做,醉仙居来势汹汹,最近为了诬陷宋禾,又将菜谱的往事翻于明面上,惹得整个扬州都在关注两家酒楼。
虽然关岳不会多管闲事,但伯阳还是心虚,索性将关岳弄进衙门,也好断了醉仙居唯一的线索。
只是他没想到,醉仙居后台有江通判、魏县尉坐镇,这才让当年之事水落石出。
见伯阳目光躲闪,宋禾步步紧逼。令他不得不放下悠闲的姿态,站起身来,与宋禾平视。
“扬州三绝的菜谱对阅江楼来说有多重要,对师父来说又有多重要。师兄,你辱我可以,但如此对不起师父,对不起阅江楼,你真的良心尚安么?”
宋禾一步步将伯阳逼至角落,或许是宋禾第一次露出如此强硬的姿态,一时让伯阳不知该如何回应。
酒楼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默默注视着这场闹剧。孟暄和则在众人沉溺在这闹剧之中时,独自前往酒楼的柜台处。
她手腕一翻,念起法诀,空中勾画的术印慢慢汇聚,逐渐形成了浅青色的光芒。那术印就悬浮在空中,没有成形也没有退散。
孟暄和伸出右手,将术印打散。寻常人根本瞧不见的火绒顿时涌入空中,钻进众人的鼻息间。
此术并无神用,只是在特定之时,能使人心中躁郁急迫。
但若用在合适的时机,自然有妙处。
火绒带起一阵焦躁,使得气氛更加紧张。它轻巧的身子钻入鼻息后,众人眼底都泛上了一阵红芒。
但这些只有孟暄和能看见,其他人根本觉察不到。原本燕琉荆是有这实力,但此刻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来不及注意。
有这火绒术的催化,燕琉荆不再克制,其手中的软鞭直接架上伯阳的脖颈。面对屡次的挑衅,她算是忍无可忍。虽不至于重伤伯阳,但起码也要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原来这醉仙居不止有小偷,还有暴徒。”
伯阳见一个小姑娘用鞭子将他逼退至角落,顿时火冒三丈,出言嘲讽道。
“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燕琉荆冷哼一声,手中的软鞭带着强劲的风招呼到伯阳的手臂上。
伯阳吃痛,却被二人逼退到死角,无法逃脱。宋禾的眼眸中带着丝丝血红,看得伯阳心惊,但他绝不会在宋禾的面前低头。
此时此刻,火绒术的作用也催化到伯阳身上,伯阳竟不自觉地将当年之事全盘托出,似乎是想更加激怒宋禾。
“当年扬州三绝的菜谱是我给关岳的。我才是伯风然的亲生儿子,凭什么他如此重用你,而忽视我的存在。我便将他所珍视的东西一一摧毁,你宋禾也好,扬州三绝也罢。”
伯阳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宋禾。
“可惜那老不死的东西去世了,关岳也进了衙门。当年我能将你如同丧家之犬般地赶出扬州,如今也可以。你这醉仙居纵使有通判帮忙又有何用,扬州百姓可还有一位会踏入此地?今日你们多伤我一分,明日醉仙居的陋名便会传播得更快。”
伯阳嘴角渗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宋禾的万般怒火都无地诉说。
伯阳说得没错,伯风然去世了,关岳暂时也没法出狱,伯阳的所作所为只有他们知道,天下百姓却不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而他们确实能将伯阳打一顿出出气,却不能改变醉仙居的绝境。
“今日本是打算给你们个教训的,不过看在你们明日便要关门逃窜的份上,我决定放你们一马。”伯阳恶寒地笑着,阅江楼的人早就只听从伯阳的吩咐。尽管听到当年的真相,也无动于衷。
随着伯阳的话音落下,阅江楼的人都上前将燕琉荆与宋禾推开,准备打道回府。
伯阳转身欲走,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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