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有别的文明留下的痕迹。”阿托对凉冰直言道。

  “能查出是哪个文明干的吗？”凉冰面色严肃，问阿托。她原本以为那个疯狂的人类是因为精神崩溃或是生病所致，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查不出来，女王。”阿托的回答同样沉重。

  此时，杜蔷薇与路西法也走出帐篷，外面这阵喧闹让他们无法再继续之前的谈话。尽管路西法对杜蔷薇并无恶意，最多就是想找她说说话，但之前他对凉冰说过的一些话，让她产生了误会，而对于他们俩是否真有什么，凉冰也不可能去监视确认。

  “目前看来，我们知道的两大势力并未出手。”

  杜蔷薇向一名士兵询问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普通人突然发疯失控，我们控制不住他！”士兵急切地回答。

  杜蔷薇简单扫描了一下，发现情况不明，无法分析，便推测：“这是基因病毒感染……”

  路西法却知道这一切其实是死神卡尔的手笔。他默默地朝那人施展了黑魔法，瞬间，那人便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凉冰立刻注意到路西法的动作，对方仅说了个词，并未见到任何暗能量波动、生物能或热能的反应，然而目标的生命能量似乎被压制到了极限。

  “怎么一回事？”杜蔷薇与韦老七上前查看，随后韦老七发现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我不可能用我的魔法杀人。”路西法义正言辞地辩解，其实他心里清楚，不论使用哪种魔法，杜蔷薇只要骑上他，结果都是一样的——必死无疑。

  “魔法？”听到这个词，杜蔷薇、凉冰以及韦老七皆感惊讶。

  “不是法术吗？”韦老七补充道，毕竟在大家的印象里，路西法可是妥妥的汉朝风格人物，怎会施放魔法呢？

  杜蔷薇作为超级战士，多少了解些魔法其实就是超能力算法或某种超级基因自带的能力。但她这半吊子的常识，远不及凉冰所感受到的震撼。什么狗屁超能力算法，没有暗能量的参与，哪能做到这些？超级基因自带的特殊能力也同样离不开暗能量。只有具备暗能量驱动技术的超级战士才能算得上高级货色，像烈阳文明那样玩弄恒星能量的也能算一类，除此之外，无论是依赖生物能、核能、电能还是游离能量的超级战士，都只能归入低端行列。

  凉冰手里这类低端超级基因的一大堆，平时赏赐给手下用。然而，路西法的超级基因显然不属于此类，她确信，路西法的那一手即便对她本人也绝对奏效。

  正在这时，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轮廓，逐渐升腾起来，最终形成一个如同虚影般的人物。

  “这是什么黑科技？”凉冰连连震惊，而这个疑似灵魂的存在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关于死神卡尔和死后世界的种种好处后，留下一句你们当中有人将会下地狱的警告，随后飘然离去。

  凉冰一路分析下来，只能得出这是一种超越肉体的磷光形态的可能性。但这终究只是猜测。

  此刻，除了路西法以外的所有人，都揣测着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那可能是灵魂！

  问题是，凉冰从未见过真正的灵魂，否则也不至于被吓得愣住。

  “他说的是真的吗？”周围的民众中有人质疑。

  “全是假的，纯属骗人的把戏。”杜蔷薇迅速反驳。

  “但他看上去确实变成灵魂了呀？”有人提出疑问。

  “也许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人死后就能获得永生……”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物质世界里，当精神与物质需求得不到满足时，就开始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死后灵魂世界么……”路西法摇摇头，对他而言，无论身处何境，保住性命始终是最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冷静。”凉冰望着路西法说道，此时杜蔷薇和军士们正在维持秩序，唯有路西法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站立在那里。

  “好言难劝该死鬼，何必浪费口水。”路西法淡然回应。

  “你的心态倒是挺豁达的。”凉冰感到意外。

  然而，由于灵魂之事，使得那些流离失所的民众人心惶惶，杜蔷薇等人商议决定不能再任由此类有关灵魂的话题传播下去。

  “这些人的心态已经开始动摇，若任其发展下去，很可能出现极端行为。”熟知历史的汉朝人都明白，在崩溃边缘寻求解脱之人往往是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的，随时都可能做出疯狂之举。

  届时，自尽会引起恐慌，强盗行径也会引起恐慌；在生存压力之下，人类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而现在的问题是，人们并没有面临活不下去的地步，只是因灵魂这一超自然现象而触发了极端情绪。

  原本高压的生活环境就已经让人身心俱疲，如今灵魂的显现，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对于任何违法乱纪者，立即执行死刑。”路西法提出了他的建议。其余人思考片刻，无人否定或反驳，乱世用重典的道理大家都懂。

  杜蔷薇对此亦表示赞同，这样的情况下，若不严惩示众，只怕会波及无辜百姓。

  至于把犯人收监待审，他们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做这件事，当前首要任务就是保障大部分人安全尚且困难重重。

  夜幕降临，路西法返回自己的帐篷，发现凉冰正守候在门口。

  “你……”路西法并未表现出意外之情，刚才展现出的魔法能力已让凉冰意识到其潜在的威胁，即使是她这样的四代神体也无法确保不受魔法的影响，因此她自然而然地会将注意力集中到路西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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