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素妍思绪混乱，手不停地颤抖。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她两眼猩红地看着叶启明。

  “自从他收购叶氏旗下所有大一点的公司，我就派人调查他，要抓到他的把柄。上次江城土地拍卖想要设计他，让他买下环评有问题的地，没想到被他识破。他这个人经常行踪不定。很难被跟；从此之后，我就找人监视他的助理。没想到，意外拍到这些。”

  辛素妍心灰意冷，身体像掉入冰窖。

  上次警察的照片拍到霍荣莘的助理；

  这次叶启明又提供了霍荣添的助理，竟然也出现在案发现场。

  到底还有多少人参与了他父亲的自杀。

  慌张、恐惧、猜忌、怀疑、失望……

  犹如暴风骤雨；

  席卷大脑。

  “爸爸到底在替谁顶罪？霍氏两兄弟到底和我父亲什么关系？”

  辛素妍烦躁不安涌上心头。

  眼前一片漆黑。

  太阳穴剧烈的疼痛；

  忍不住伏腰，手指插在头发里；

  想要扯断那根，只要用力思考，就会产生疼痛的神经。

  不一会，视觉恢复明亮。

  辛素妍起伏的心跳，渐渐恢复。

  “我听说，要不是霍荣莘曝光了你父亲是塌方项目当时建造的负责人，也不会受到上面关注。更不会被人请去喝茶。所以他被人威胁利用，不知替谁背锅，导致悲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证据和真相，只有我在混乱中，寻找答案？”

  辛素妍彻底崩溃。

  巨大的怒吼声，引得咖啡厅的人驻足。

  “素妍，冷静点，不要这样。”

  叶启明显然没想到她的情绪会崩溃到失控。

  迅速站起来；

  蹲在她身边，紧紧抱住。

  “我会保护你，我会照顾你。我帮你调查你父亲的真相。”

  辛素妍瘦弱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

  眼泪像坏掉的开关，泪水涌出。

  “我们叶氏已经被霍荣添逼到绝路。除了霍荣莘之前为了和他竞争总裁，偷卖了我几家企业。我们叶氏，基本已经四分五裂。我一定要报复霍荣添，你愿不愿意帮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

  辛素妍神情冷漠，眼神凝冰。

  “你是受害者家属，你用这些照片，去公安局报警，就说你父亲的死，和他有关。警察一定会介入调查，还你一个真相。”

  “我还查到，他哥哥之前为了夺取和上城政府争夺港城项目，所以散布你父亲是塌方事故负责人的舆论。就算你父亲的死，最后和他们两兄弟无关，但是他们人为制造舆论，导致你父亲被查，也脱不了干系。”

  辛素妍正在犹豫，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气凌人的气势，带着飓风，直面扑来。

  自从辛素妍父亲自杀后，霍荣添派人跟着她。

  生怕她想不开。

  看到助手发来，和叶启明见面的照片。

  心里不祥的预感。

  丢下恒东的重要会议，立马赶来。

  “霍荣添，你还在跟踪我？很好，我反正也要找你。”

  辛素妍将眼前的照片，摔到他身上。

  雪花般的散落一地。

  霍荣添不动声色。

  “你怎么解释？”

  “我是事发后才派人去现场。”

  “你还撒谎。你看看照片上的场景，你的助手就在案发现场。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当时在警局时候，你不说？”

  辛素妍杀红眼，瞳孔似射出一把尖刀；

  直穿霍荣添心脏。

  霍荣添被她恐怖眼神，吓到瞳孔收缩。

  “的确，自从和你父亲签约过股权协议后，我预感他有危险，所以派人跟着他。但我的助手也没想到，他大半夜会跑去自杀。”

  “你撒谎，你还撒谎！霍荣添，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辛素妍用手指用力点他的胸口；

  恨不得撕碎他。

  叶启明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闭嘴。叶启明，你给我滚，丧家之犬。”

  霍荣添眼睛死死盯着辛素妍，嘴却说着最狠的话。

  叶启明灰溜溜走开。

  只留一句：“妍妍，我给你说的你好好考虑。”

  霍荣添不费吹灰之力，将她丢出门外。

  辛素妍瘦弱如尘埃。

  轻飘飘。

  “辛素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要把照片交给警方，让他们调查。”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早就和警察交代过了。我们确实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霍荣添诚恳里带着委屈。

  “这些话，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哥为了竞争海港城项目，故意发布了我爸爸是塌方工程项目当时的负责人事情。”

  两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我二哥的确用了一些手段。但是这和你父亲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如果不是你们为了竞争项目，我父亲之前负责上城高速的事情，不会被媒体曝光。他也不会被人拉去顶罪！”

  “的确，我哥可能做的过分了一些。但你父亲，也应该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啪。

  巨大的一声响。

  霍荣添的嘴角溢血。

  辛素妍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巴掌。

  “你的意思是，他该死？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要用死负责？”

  辛素妍全身的细胞在燃烧，恨不得冲出体内；

  残杀眼前这个人，直至毁灭。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荣添身体颤抖，双手握紧她的肩膀。

  “那你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替人顶罪，他是罪有应得？”

  辛素妍被庞大混乱的信息，弄得神经错乱。

  已经失去理智，无法辨认真相。

  身体像在空气中游荡，耳边有声音；

  听不清。

  只听到心在滴血。

  叶启明拉起辛素妍的手，想要离开。

  此时，辛素妍失去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霍荣添推开叶启明；

  一把抱起。

  辛素妍体内再没能量挣扎。

  任凭他折腾，空壳一具。

  深夜，半山别墅。

  “吃点东西吧。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妍妍，我求你了。我错了。”

  霍荣添单腿对地，举着一碗粥。

  “霍荣添，能不能把我父亲的股份还给我。”

  辛素妍冰冷的语气，就像是和陌生人说话。

  “好，好，只要你不要生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放过我。不要再纠缠我，我不想看到你。”

  “素妍，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一辈子。”

  “用哥哥的身份？”

  “是。”

  “好。”

  霍荣添瞳仁颤抖，手也跟着不受控制。

  眼泪像喷泉一样。

  这一次真的失去了。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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