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屁吃。”

  在王富贵期待的眼神中，林清河淡淡地说下了这句话。

  简单三个字，冷冷地打进王富贵心里，王富贵佯装心受伤了一样，捂着胸口呻吟。

  还没等王富贵戏走充分，先前他们所在的被人群围观的位置又聚集起人来。

  “我擦，快叫校医。”

  这块清净的公厕草坪离操场也不算很远，只不过少有人来，但是操场那边的动静还是很轻松地传过来。

  林清河和王富贵张头望去，是刚刚他俩站着地地方传出来的。

  本来因为王富贵和林清河走开了，人群也散开了不少，但是此时又围了一大圈。

  好奇的学生往那边跑，引得体育老师也赶紧跑过去。

  “出事嘞。”

  林清河心中隐隐有猜测，她连瞧都没来得及瞧王富贵一眼，就拉着王富贵的衣摆边走边说。

  “咋啦？”

  林清河没理会王富贵的疑惑，她拽着一脸懵的王富贵，一手朝自己的校服口袋里摸去，一柄冰凉的触感袭来，是她常年佩戴身上的铜镜发出的。

  “白苗昏倒了。”

  “不会是被王上拒绝导致的吧？”

  “我早看她这段时间精神不对了，压力过大。”

  “看她身上淌的汗，也有可能中暑了。”

  “同学都安静。”

  围观的学生七嘴八舌，体育老师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语气焦急。

  人群密集，林清河挤不进去。恰好有同学领着校医过来，围观学生自然给两位校医让出一个通道，林清河顺着分离开的人群望进去。

  就见体育老师半蹲着，一手托着白苗的头部，一手掐她的人中。白苗面色发白鼻翼两侧发黑，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她脸上的汗水如黄豆般大小流下，极度吓人。

  体育老师急的满头大汗，看到校医来了，才舒了口气，连忙联合校医把白苗搬上担架。

  校医又打开一瓶藿香正气水，强行掰开白苗的嘴巴，给灌进去。但是显然白苗是休克状态，灌多少淌多少。

  “这是典型的中暑休克状态啊。”

  两名校医，其中一个年纪大点，下巴处还蓄着些许小胡子；另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就不像悬壶救世的医生，反倒像菜市场的杀猪匠，二位校医各自抬起担架的一头就要把白苗往医务室送。

  这话让体育老师吃了瘪，他抬头看了眼不咋见太阳的天空，空中还有丝丝凉风吹过，其实今天这天不算热，却耐不住有学生挨不住这样的天气，体育老师欲哭无泪。

  “给她送医务室的时间还不如把她脖子上挂的东西取下摔碎。”

  人群末端传来一道平淡清脆的女声。

  众人纷纷朝声源处看去，是个莫约14岁的少女，长得清丽可人，女孩旁边还站着一位古铜肤色的阳光帅哥，二人看上去尤其耀眼。

  林清河伸出右手顺了下额头碎发，眯着眼细看白苗。

  按照这情况，不出五分钟，白苗必定气血尽失而亡。

  林清河眼睛紧盯着白苗平时挂在胸前的鱼形坠子，因为白苗平躺在担架上，脸朝右转，此时鱼形坠子就担在她的脖颈处，离右边鼻孔很近。

  鱼形坠不似之前那种淡红色，现在是满满澄澄的红，鱼头和身体连接的位置是深红色的，这红向鱼身四周扩散。

  美丽异常，妖惑异常。

  这过分美丽的颜色在林清河的右眼里却又显得格外诡异，是一大团黑气，比初见时更浓，源源不断的把红色的精血从白苗的鼻子中输送出，一直输送到鱼形坠中。

  鱼形坠被鲜血供养，更加鲜艳。

  “你这学生，别捣乱，快让开。”

  年长的校医摆出长者姿态，呵斥林清河。

  “我说，白苗不是中暑。”

  林清河眼神坚毅地盯着校医说，说罢径直走到校医旁边，想要伸手扯下白苗胸前的吊坠。

  “清河，人命关天，你别胡闹。”

  “你干嘛？”

  体育老师一把拉住林清河的手，要把她往人群外扯。王富贵见状，立马堵在体育老师身前，挺着胸膛，昂着头阻拦。

  “你个黄毛丫头，王医生可是行医30年了，你质疑他？”

  另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校医，气势汹汹的说。

  “我不质疑王医生的医术，只不过经验再丰富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这俩个校医像是配合好了一样，听到林清河这话，同时放下手里的担架。

  “清河，王医生是我校特聘医生。”

  被称作“王医生”的校医朝体育老师看了一眼，体育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头。

  王医生眼睛轱辘转一圈，又盯着林清河左右细看，试探性问一句：“丫头你祖上行医？”

  林清河摇摇头，实诚回答：“我祖上十八代都没学医的。”

  “呵呵。”王医生连同另一名校医听了此话同时发出嗤笑。

  “小姑娘，你让不让开？”

  王医生拽了下自己下巴处的小胡子，拖拉着眼皮说。

  林清河也不给回复，右手手指比划了个“ok”，众人还不理解怎么回事，体育老师、两位校医的目光都落在林清河身上，浑然没在意身边的王富贵，王富贵借机一个侧身来到白苗身边，“刺啦”一声，拽掉白苗脖子上的鱼形坠。

  鱼形坠碎了，鲜红的颜色碎片像是艺术品一样。

  “擦！”

  五大三粗的那位校医气得低声咒骂一句，王医生不吭不响，看了眼林清河，就紧盯着白苗。

  白苗情况比先前更差，且鼻翼两处的发黑区域范围又大了一圈。

  “切，同学，你再不让开，这个女孩就要没命啦。”

  王校医得意的噘嘴，双手环抱胸前，斜着一条腿不停抖动。

  “清河！”

  “对不起，对不起哈，老师。”

  体育老师也有些急头，怒吼起来，平时他还挺温和的，现在涉及到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个学生还不听自己的，虽说是个学习还不错的孩子，但是也不能这时候来捣乱。

  体育老师就要上前拉开林清河，王富贵直接一只手拽住体育老师的胳膊，体育老师动弹不得。

  体育老师还发蒙了，自从当上体育老师后，他也就鲜少锻炼了，体能是比不上面前这个经常打篮球的男同学的。

  王富贵也机灵，拽了下体育老师，就赶紧松手，面上满是歉意的笑容，嘴里也不住道歉。

  “无法无天的毛头丫头，我看你怎么办？”

  五大三粗的校医讥笑。旁边有其他学生看出不对劲，在一旁小声议论先照顾病人，反而都被这个校医给瞪眼瞪回去了。

  林清河倒是没受影响，她捂住左眼，用那只开了阴阳眼的右眼看向白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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