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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代


暴雨依旧没停。

  夜夕打开小屋的木门,收起雨伞走了进去。

  “凌晨3点,都这么晚了啊。”

  夜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放好伞后来到海棠房间右边的书房里走了进去。

  “呼,死位面啊,真是个大麻烦。”

  夜夕拉开凳子坐在桌前,随后从风衣口袋里取出石板的照片放在桌上。

  看着照片上的古字,夜夕拿出纸笔将上面的文字一一抄下。

  作为一位轮回者,夜夕见证过黄昏时代的诞生与终结。

  科技与生命交织在一起铸就了凡人文明的辉煌,机械在洪流之中塑造了属于自己的神明。

  只可惜,生命与生命的厮杀毁灭了这个时代。

  “啧,零号和祂的国度都已经殒落这么久了  怎么还能出来搞事。”

  夜夕点燃了一旁的蜡烛,随后将照片放在了烛火之上。

  橙黄的火焰吞没了照片,最后只剩下一点灰烬落在桌上。

  “那个女孩是怎么惹到那群机械生命的,她是先遣队的幸存者,还是偷走石板碎片的人。”

  夜夕敲着桌子看向一旁的镜子,同镜中的自己对话:“石板上记载的信息杂乱无章,对当下的局势并没有什么帮助。”

  “女孩体内的子弹是黄昏时代的古董,产自金属王朝,击发这些子弹的枪械也只能来自金属王朝,因为黄昏时代后的所有枪械都无法击发这种子弹。”

  “子弹和枪械的制作工艺早已遗失,除了生命谷还能发掘之外,也就只有零号的信徒知晓制作的工艺了。”

  夜夕盯着镜子的自己,低声道:“可苏生已经抹除了所有位面零号信徒的生命,莱祂们也参与了这场围剿之中,也收获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祂们与苏生在恒准的面前签订了契约,莱可能会违背契约,毕竟祂和恒准是死敌,可除了莱以外,其余人没有必要违背契约,这并不值得。”

  “会不会是有人从散落的历史之中学到了金属王朝的知识?”

  “不……不对,过往不可能挖苏生的墙角,祂也仇视零号,不可能放过祂的信徒才对。”

  “可确实有人能够射击金属王朝的子弹,而且拥有金属王朝的枪械,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也就只有零号的信徒了。”

  “生命谷凭空消失……对,生命谷已经变成了死位面,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要么生命谷并没有彻底断绝生命,要么……就是有人拿到了生命谷的控制权。”

  “苏生亲自夺走了生命谷的生命,这个位面绝无活着的可能,在黄昏时代过后,生命谷就一直处于可以被观测,但无法准确定位的状态,直到这个时代,被柳家和张家发现了入口。”

  “呼……看来最不可能的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夜夕拿起笔在纸上随手画了几笔,思索道:“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复活零号么,它们的技术已经强悍到可以复活一位神明了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踏踏踏……

  就在夜夕思索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夜夕扭头看向木门,透过木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穿着睡衣的海棠来到餐桌上,睡眼朦胧地喝着水。

  看着头发乱乱的海棠,夜夕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

  自己是不是可以从零号那里弄一份权柄过来,放到海棠身上呢。

  虽然海棠无法通过斗争获取权柄,但如果自己把这份权柄具象化变成知识,那么海棠就可以绕过斗争,间接夺取零号的权柄。

  “这样做确实可行,不过零号的残躯在哪,祂还有没被分食的权柄吗。”

  “这么说来,我还得去找一个零号的信徒要点信息才行,而唯一可能与这些智械接触过的,就只有那位女孩。”

  “绕来绕去,还是得等到那位女孩醒了才行。”

  夜夕看着海棠喝完水,又悄咪咪地拿走一块桂花糕回到房间后,吹灭了桌上燃烧的蜡烛。

  “希望刘哥那边能有所收获吧,毕竟就连莱这么喜欢乐子的家伙都不喜欢零号,更何况是利益至上的商呢。”

  夜夕闭上了双眼,在自己的声音彻底消失后,任由黑暗将整个书房吞噬。

  ……

  次日清晨,暴雨

  海棠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那本《山海开国历史考证》。

  夜夕从厨房里端来早餐放在餐桌上看向海棠道:“尊下昨晚没有睡好吗?”

  海棠坐在餐桌点点头,说:“嗯,看书……哈欠……看太晚了。”

  夜夕解下围裙挂到门上的钩子上,随后来到海棠的对面坐下。

  “那尊下您看到哪了?”夜夕问道。

  海棠用筷子插着碗里的鸡蛋说:“黄昏时代那一部分。”

  “那您看得可真快。”

  夜夕放下手中的碗,用筷子夹起那块被海棠戳得千疮百孔的鸡蛋,递到海棠的跟前。

  “谢谢。”

  海棠张开嘴吃掉鸡蛋,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黄昏时代的记载好少啊,只有一点点。”

  “这很正常,毕竟这段历史涉及的文明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个祸害,被『历史』抹去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个叫金属王朝的机械生命文明吗,祂们信奉『404』,天天对外扩张,祸害了不少文明,这么看来『历史』抹除它们的事迹也没有做错呢。”

  夜夕放下筷子笑着说:“也不是全是这样,毕竟黄昏时代的诞生与毁灭又不只是『404』和『历史』的推动,『创造』才是主力。”

  海棠喝着牛奶说:“嗯,你说的对,神明间的仇视带来的影响可真大啊,一位神的陨落,一个文明的消散,一个位面的死亡。”

  “您还漏了一个,尊下。”夜夕补充道,“以及技术的退步。”

  夜夕一边咬着油条一边说:“虽然金属王朝的扩张确实带来了灾难,但根据一些资料分析,在那时其实已经有不少文明已经掌握了金属王朝的先进技术,并且做出了适合自己的进化。”

  “金属王朝的扩张被遏制,甚至隐隐约约有被反推的趋势。”

  “那是真正的科技进步,所有科技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后历史被修改删除,所有进步不复存在,黄昏时代就此消失。”

  海棠吃着油条说:“这也算是神战的影响吧。”

  “是啊,每一次神战,最终受伤的只有文明。”

  夜夕将油条吃完,随后起身道:“尊下,您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去吗?”

  海棠抱着杯子问道:“去哪呀?”

  “去给那位女孩买些药物,顺便去取一些东西。”

  海棠想了想后说:“那个女孩总得有人照顾吧。”

  “别担心尊下,我们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好吧,等我把睡衣换下来。”

  说罢,海棠便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杯子,起身回到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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