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觉得刘华伟和王虎今天很莫名其妙，先一块儿说什么不准说给牛蛋听，后面踢球也一点不在状态。

  三个人到了下午各回各家，刘华伟和王虎揣着秘密，严肃着脸回家，牛蛋则十分郁闷地回家。

  他回来跟在院子里收拾的皎皎打了打了个招呼，自言自语：“他俩有病吧？”

  皎皎递给牛蛋一些从北京带回来的糕点，鞋底酥还有枣泥马蹄糕，还有驴打滚。

  今天下午她也去给柳叶儿送了，宋祈生不在家，她叫柳叶儿给宋祈生留一份儿。

  柳叶儿犹犹豫豫，“宋祈生好像出去了。”

  皎皎点点头，对啊，不就是因为出去了才叫柳叶儿留一份的吗？

  柳叶儿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宋祈生出去了之后昨晚没有回来，他带走了他柴屋里自己的东西，昨天下午出去的，晚上没有回来。

  今天会回来吗？没回的话，他住哪里呢？

  柳叶儿给他留了，在她意料之中的，宋祈生没有回来，到开学也没回。

  赵晓燕一点也不着急，“看他还能犟几天，身上又没钱，户口本被锁在家里，他还能没户口去上学？”

  “真是出息了，一头白眼狼。”

  “瞒着我们偷偷藏这么多钱，家里饥荒的时候家里困难的时候，要是不给他一口饭吃，早不知道死哪个沟里去了。”

  宋正兴担忧了几天，在赵晓燕的念叨下面头痛得没再说话，他这个儿子冷得像一匹孤狼，冷漠警戒的目光无差别的扫视，硬生生冻了他慈爱的心几年。

  毕竟，宋祈生啊，确实不是他的种，可能没有什么父子缘分吧。

  柳叶儿守着给宋祈生留着的皎皎给带过来的北京特产没等到宋祈生回来。

  反倒是赵晓燕说这野种不回，那就把屋子改了，留着没用，结果那糕点给发现了。

  点心不是特别新鲜了，但是香味十足，都叫柱子给吃了，枣泥马蹄糕又香又酸又甜，沾到柱子张开的嘴巴上和牙缝里，黑乎乎的。

  柳叶儿看着，心里想的是宋祈生那天走的时候，他口袋里飘出的一点点红色发带。

  马岭公社初中家长带着报完到交了学费之后，又给了一天时间休整，初中不住宿，以前要靠学生们走着去上学。

  到公社上学的路途更远一些，好在高考恢复，改革开放之后，公社加强学校建设，给配了一辆校车。

  校车经过荷花大队，接了大队里二十几个孩子。

  皎皎和柳叶儿早早起来了，结伴抢先上了，占到了校车的最后一排的位置。

  校车的位置只有竖着两排和横着的最后一排，竖着五个座位一排，横着的四个座位一排，横着的座位和竖着的座位重叠了两个，所以只能坐十二个人，其他人都得站着。

  牛蛋和姜盼儿姜圆儿虎子番薯一块儿聚在一块儿，女孩儿抢座位的意识比男孩高，早早起来去等校车占到了位置。

  站着的牛蛋和番薯虎子都在聊天，挡在皎皎面前，她往旁边看，左右的玻璃好像都没看见宋祈生。

  她问柳叶儿：“柳叶儿，生生来了吗？”

  柳叶儿摇摇头，“应该没来。”

  皎皎哦了一声，想着小学毕业那时候他让生生写第一面的同学录，那时候宋祈生答应她一块儿去初中。

  在车上找宋祈生的不止皎皎一个，还有赵姚，她以神童之名贯响荷花大队，各个看到她的都笑着跟她妈夸她有出息。

  她妈伍莎在她的撮合和她伪装的机缘巧合在和王厂长接触了，她记得前世王厂长开水泥厂开大了，去了北京。

  沈屹清答应她，如果去北京了，她这个好苗子可以搞进北淮高中，那可是北淮啊，她这种阶级进去，要是宋祈生这边失败了，在北淮随便攀上一个。

  她的人生同样会发生巨大改变。

  当然，要是是宋祈生就更好了，毕竟她真不是读书那块料子，初中的物理和几何就够让她头痛了。

  宋祈生不应该啊，他不是现在被认回去吧，不应该是差不多84年，差不多两年后被认回去吗？

  牛蛋给刚上初一的皎皎和柳叶儿说公社初中怎么样怎么样，又给出她上小学的时候的承诺，“放心吧皎皎，哥在学校罩着你，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

  皎皎很乖地点头，柳叶儿看着牛蛋和皎皎，又羡慕又觉得皎皎和她的哥哥姐姐关系真好，不像她和柱子。

  柱子现在上初中了，还幼稚得要死，吊车尾的成绩考上去的公社初中，现在还没上初中就缠着赵晓燕给他买新衣服。

  走路学着村子里一拐一拐的二赖子，觉得自己这样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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