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医院里头的时候，赵婆子一直守着，她居然去问医生要早产儿的胎盘。

  伍莎反应很激烈，她不顾身体还虚弱，一顿吼赵婆子。

  赵老二拦住伍莎道：“媳妇儿，别这样，那是我妈啊，没办法，她辛辛苦苦拉扯我这么大了。”

  伍莎赤红着眼睛：“那是我孩子的胎盘，她要煮了吃了，你跟我说这些，那也是你女儿。”

  赵老二牢牢抱住伍莎，把她按到医院的床上。

  “媳妇儿，你冷静一点，没事儿。”

  不过幸好医生不允许把小婴儿的胎盘给赵婆子。

  回家的氛围是很沉默的，和热情似火的知青院气氛截然不同，伍莎坐在拖拉机上路过怔怔地望着。

  闻歆在她生产完之后，又抽了个时间带着皎皎和陈慧芳一块儿给伍莎送了些营养品，还把自己没喝完的半罐奶粉给她了。

  闻歆来的时候抱着已经一周岁的皎皎，一周岁已经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语了，皎皎会喊妈妈和爸爸，还有奶，也能站起来牵着走一小段儿路了。

  皎皎一周岁是个胖娃娃，剃了胎毛，现在长出来的头发柔顺漆黑，被闻歆扎了一个松松的花苞头，用红丝绸扎的，小嘴巴水红水红，像一个小红果儿，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喜人得紧。

  闻歆给她带了一袋菇娘果放在手里慢慢吃。

  菇娘果是东北这里外边薄薄一层纸叶包着黄色的小颗的果子，熟的又甜又好咬  还小，一岁多的小朋友长了牙，手里也拿的住。

  赵婆子看着闻歆带一大袋东西，笑脸就出来迎接了。

  大毛上窜下跳得在家里从床上蹦到桌子上，眼睛一撇就看见皎皎小手里拿着什么正在往嘴巴里吸。

  大毛跳过去，从皎皎的小袋子里抓了一把菇娘果，又当着她的面儿往上一抛，用嘴巴去接。

  闻歆时时刻刻关注皎皎这边，赵婆子象征性的喊一声:“大毛，别过去拿皎皎的东西。”

  大毛嘴巴咀嚼着黄色的菇娘果，一边长长的哦了一声。

  皎皎慢慢吞吞地把剩下的菇娘果藏进了自己的大口水巾的兜兜里面，只手里抓着一颗慢慢咬。

  闻歆东西没放陶屋里头，她想把东西放伍莎屋子里，就去跟伍莎聊天去了。

  陈慧芳则跟赵婆子唠嗑去了。

  皎皎坐在院子里的矮脚凳上慢慢地吃，手被汁水打湿了就擦在自己的口水巾上，谁料到大毛也过来自己的手往皎皎的口水巾上抹。

  皎皎慢慢地挪开了位置。

  大毛又蹲到她面前:“还有呢，我要吃。”

  皎皎摇了摇头  ，把身体转向另外一边。

  大毛毫不客气地拽住闻歆给皎皎编的短短的小冲天辫:“给我。”

  皎皎放开自己的嗓音就开始嚎，没有什么是哭解决不了的。

  闻歆和伍莎还有赵婆子赶忙出来看。

  皎皎毫不犹豫告状，一手指着大毛，一手摸摸自己的小辫子:“抓辫子，他。”

  闻歆赶紧抱起来皎皎，心疼地摸摸皎皎扎小辫子那块的头皮。

  赵婆子作势拍了拍大毛的背:“你去欺负皎皎干什么。”

  大毛丝毫不在意那点力气:“我没欺负她。”

  陈慧芳都憋不住了:“你还没欺负她，大毛都拽她辫子了，拽头发多痛啊。”

  闻歆也板着脸，她不管别人家孩子，也不想干涉别人家怎么教育孩子，但是拽她孩子的头发就太过分。

  赵婆子没法子，嘴巴上说了大毛两句，这陈慧芳和闻歆也没有办法，毕竟总不能去当着主人家面骂人孩子吧。

  那脸色跟寒冰一样板着脸儿就走了。

  赵婆子一看她们两走了，又跑到伍莎屋子里头说些什么:“神气些什么啊，你们这些知青，没有这公主命，偏是有些公主病，你跟她们一路之丘，生个女娃娃，整天窜来窜去，一点都不安分。”

  但是这些营养品却没全部给伍莎，赵婆子老是窜来她屋子里头，顺她的东西给大毛。

  嘴巴里头还念叨着：“人家都是生儿满堂红，生女一场空，你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要吃这些干嘛。”

  “好吃好喝的我养着你，你就这么点能耐呐，什么活儿都不让你干。”

  赵老大和嫂子也装看不见，赵老二只会和稀泥，说什么他妈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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