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太久，再加上张山刚恢复。

想了好一会也没能想起来。

现在时间紧急，张伟只能跟村长说一声，让他先在戏台这里盯着。

随后带着张山回了老宅。

这张欠条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能换过来张海云采石场里现在不少设备的问题。

霍亮之前就说了，到时候海云采石场的设备估价，也是他们科来估。

到时候可以给张伟估个比原价二十五分之一的价格。

也就是说，这十万块，至少能换来几台原价二百五十万的设备。

这基本上就是海云采石场现在能用的，生产设备的一大半了。

这么大的好处，全靠这张欠条了。

有它，张伟就能得到这个好处。

没有，那就只能走拍卖了，到时候的估价肯定没有这么低。

毕竟公开拍卖，一定要按照市价来。

只希望看到老宅的摆设，能让他想起点关于欠条的一些事情。

此时褚云已经回来了，正在老宅。

他住的那个房间、厨房、客厅还有院子，都是被他打扫过的。

张伟问了问他打扫过程中有没有看到类似欠条的东西。

褚云稍微一想就说没见过。

“老板，我打扫的时候任何看起来可能会有用的东西都会拿起来看一眼。”

“确定没用的垃圾才会扔点，如果有欠条，就算是装在信封或者袋子里，我肯定能发现。”

张伟深知褚云性格。

知道他这人稳重，不会胡乱扔东西的，就带着张山向剩下没打扫过的房间去了。

褚云的打扫其实是变相的减轻了找欠条的工作量。

剩下的还有三间卧室和一间偏房没有找。

见张山迟迟想不起有用的信息，三人直接分头开始在各个房间里找了起来。

由于长时间没住人，房间里都有不少灰尘。

不一会三间卧室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三人可以说是翻箱倒柜的找。

确定抽屉柜子里没有，又把床底下、柜子底下、墙缝里都瞅了一遍。

片刻后，三个满脸是灰，小花猫一样的人坐在院子里开始寻思了起来。

三人互相交换了信息。

都没有什么发现。

张伟想了想，看向张山。

有时候想一件事情想不起来的时候，可以先从之前的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起个头。

然后再顺藤摸瓜的往后慢慢捋，说不定会有奇效。

“爸，你怎么把钱给的张海云还记得吗？要不先从能回忆起来的事情想，说不定能想起来点啥呢。”

“比如你在哪给的钱？”

张伟选的这个回忆节点也是有讲究的。

在二十多年前，那么多钱正常人都会印象比较深刻。

果然，张山在皱眉思考一会后，缓缓开口了。

“我记得张海云来找我借钱，第二天我就去银行取出来了。”

“取出来之后我和自豪一块到了一家饭店，我在那把钱交给了张海云，他写了欠条。”

“我直接带着欠条，然后......我本来想把欠条放在枕头下面，但是担心时间长忘了，洗床单的时候会被打湿。”

说着张山猛的站起去了自己以前的房间，努力的回忆着。

同时现实中也按照回忆中的位置站着。

“然后我又打开了抽屉，但是，我放进去了吗？”

张山的思路一下断了，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他索性按照记忆中的动作，打开了抽屉，看到里面被老鼠咬的碎纸屑和碎塑料沫。

他突然又想起了后面的事情，兴奋开口。

“对了，我怕老鼠给欠条咬烂了，后来也没放抽屉里。”

张伟说着又看向柜子。

“后来我寻思着放柜子里，但柜子里放的衣服和被子不止是我自己的。”

“我怕你爷爷拿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给蹭掉，也没放里面。”

短短的几分钟，张山把当年藏欠条的心路历程演绎了一遍。

能看得出来，当面藏这张欠条他是废了不少脑细胞。

不过这也能理解。

那可是二十多年前，那可是十万块钱的欠条。

要不是张海云再三保证只用一个月就还，他不可能借的。

这在当年算是一笔巨款了，藏欠条的时候费点劲也正常。

回忆到了这里，再次中断。

这次张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后续他又干了什么。

他就这样一遍遍的重复着刚才的过程，希望能唤起一部分记忆。

但没用。

就是想不起来。

张伟皱眉深思，缓缓开口。

“枕头下面、抽屉、柜子，这些常见的藏东西的地方都想过了，都不合适。”

“那下一步会干什么呢？会不会找一个不常见的地方藏呢？”

顺着张伟这个思路，张山坐下安静的思考了起来。

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能听到不知藏在哪里的虫子的叫声。

“咣当！”

突然，一个里面放着袜子的，不知道多少年的金属大月饼盒掉到了地上。

那个大盒子还是张伟刚才找桥挑时候扣开的，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

当时他就把盒子放在了床沿上，估计是没放稳，掉到了地上。

张山看到这个金属的大月饼盒子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捡了起来。

因为时间太长，盒子之前表面的油漆早就掉的斑驳一片了。

而那些没有油漆覆盖的地方，生了好几处锈。

张山看着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突然眼神亮了起来。

他突然把袜子全都倒在床上，捡起盖子扣在了盒子上。

然后眼睛四处乱看寻找着什么。

找了一会，他又跑到正屋，然后把铁盒子放在了正屋的饭桌上。

张山这个奇怪的举动，让张伟心里打起了鼓。

难道这是用脑过度，大脑又出了问题了？

张伟正要拉住张山，寻思着要不然就不找了。

张山却满脸兴奋的大声道。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我关上柜子之后，找不到合适的能放的地方，就想去别的房间看看。”

“当时应该就是走到正屋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金属的大月饼盒子，我记得里面当时还有好多个小的铁盒子。”

“所以我就拿了一个比较瘦长的，把里面的月饼拿了出来，然后用塑料袋把欠条包了好几层，放进了小铁盒子里。”

见有了突破，张伟强压下想追问的话，就这么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然后......然后......”

张山边回忆着边做出一副手里拿着小铁盒子的样子，慢慢的又走进了卧室。

随后他站在了床边，一动不动。

片刻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抬头，指向上方。

“然后，我就把铁盒子放在房梁上了！没错！肯定就在房梁上！！”

张伟和褚云对视了一眼，后者转头就去院子里拿梯子。

很快，一张老旧的直掉木屑的梯子被靠在了墙上。

褚云此刻站在梯子顶端，在房梁上不停的扫视。

视线随着电灯光柱移动，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厚厚的灰尘。

根本就没有什么盒子的踪迹。

见褚云找不到，张伟索性透视过房梁底端，看向房梁的另一面。

这种情况下没有灰尘的干扰，张伟一眼望去。

就见一个瘦长的小盒子，安静的躺在房梁上。

他让褚云下来，自己爬上梯子，直接用手电照向那个地方。

因为长时间的灰尘堆积，从上面看，确实很难发现这个盒子。

张伟直接伸手去拿盒子，感觉到盒子下面有轻微的粘连，随后盒子就被拿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个盒子！”

“老板好眼力！我刚才咋就没看见呢？”

见张伟拿到了盒子，两人一脸振奋。

张伟快速爬下来，把灰尘都磕到了地上。

随后用毛巾擦了擦表面。

跟大金属盒子一样，这个小盒子上的漆也已经不见了踪迹，上面满是铁锈。

张伟掰了一下，没能掰开盖子。

他倒过来看了看，盖子和盒子交接的地方，已经被铁锈给粘在了一块。

张伟重新用手指扣住一端，随后慢慢的增加力气。

刚开始铁盖子还纹丝不动，但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盖子直接被整个扣了下来。

而在下方看起来还很崭新的盒子内，安静的躺着一个包的粽子一样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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