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莫绥与刚入梦就听到了这话，这一次，他附身在了人鱼菲尔身上，睁开眼就能看到那个名叫闲泽的男人。

  男人一脸温柔，真诚宣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

  “可你…都不了解我。”人鱼菲尔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

  “我怎么不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吃素食，知道你一个人会睡不着，我还知道你很多……”

  “不是的。”菲尔摇头，“你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也不知道……”

  我究竟是什么。

  “我会慢慢去了解，只要你跟我说过的，我全部都记着。”男人捏了捏菲尔的脸，“我会永远喜欢你，不要跟我走远。”

  “闲泽……”

  这暧昧气氛就连莫绥与都察觉到了，他可不想看到不属于幼儿园的车，立刻从菲尔身上出来，站在他们身前。

  “打住。”莫绥与比了个叉。

  “……？！”男人最为震惊，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莫绥与，话都说不出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菲尔倒是淡定许多，毕竟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不少妖怪的，隐身法术或者以最快速度达到瞬移的视觉效果也是常见。

  “你是谁？”菲尔问。

  “我是谁不重要。”莫绥与说，“这里是哪里？”

  菲尔刚想回答，一旁终于回过神的男人打断了他，吼道：“还能是哪里！当然是我家！你谁啊，给我滚出去！私闯民宅？！”

  “闲泽。”菲尔对他身边的男人摇摇头，继续道，“你来这里，却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差不多。”

  “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莫绥与思索片刻，“我知道你是什么，来自哪里。”

  菲尔神情复杂，“…不意外。”

  男人听不懂了，“什么是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菲尔当然是人啊，你这话说的就像是他不……”

  男人一愣，“不，不是人？”

  莫绥与看了男人一眼，又把视线放回菲尔身上，“找个房间单独聊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可以。”

  “不，不是，凭什么啊？”男人不同意，“你这个私闯民宅的家伙，到底在乱说什么！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情，凭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闲泽，你冷静一下。”菲尔拉了拉男人的手臂，“我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

  “菲尔，这个人太可疑了……”

  “没事的。”

  菲尔带着莫绥与到了储物间，他关好了门，设下了隔音的法术，“你说吧，有什么想告诉我。”

  “知道大海的诅咒吗？”

  “知道，但那都是假的。”

  “不。”莫绥与说，“大海的诅咒是真的，并且已经…”

  他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更不确定距离人鱼菲尔彻底感染隔了多久，“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疙瘩。”

  菲尔奇怪的看着他，“你怀疑我被诅咒感染了？”

  “这里不是现实。”为了能让人鱼菲尔更好配合自己，莫绥与坦诚相待，“这里是我的梦，在现实，你已经被诅咒感染了，你的那个…爱人，也被你传染了。”

  “……”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把这里的具体地址跟我说，等我从梦中醒来，就会来这里。”

  “……来这里杀了我吗？”

  “也可能有别的办法，但是诅咒如果扩散，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遭殃。”

  菲尔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你叫什么名字？”

  “莫绥与。”

  菲尔猛地抬眼，“莫…你就是莫绥与？”

  很久之前，他就离开了大海，独身前往人间生活，可就算换了一种环境，他还是跟他的朋友菲涟有联系，靠贝壳，飞鸟，小鱼互相传音。

  期间，他从菲涟口中得知了人鱼族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正在他往回赶的时候，菲涟又告诉他，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一位叫莫绥与的先生救了他们，击败了他们的天敌。

  “…莫先生，先前失礼了。”

  莫绥与摇头，“不用这样说，我出生的方式也是太离谱了…算了，告诉我吧，这里是哪里。”

  菲尔不再犹豫，把详细地址告诉了莫绥与。

  “好，那我走了。”记下地址，莫绥与准备离开梦境。

  “请等一下…！”

  “还有事吗？”

  “我的其他同伴，他们也受到诅咒了吗？”

  “目前并不清楚，不过我觉得……”

  菲尔颤声道：“你觉得，所有的人鱼都中了诅咒，对吗，所以，如果想让诅咒彻底消失，我们人鱼一族…必须要彻底消失？”

  “应该还是有别的办法，我可以先把你和你…爱人关起来，就是隔离，等到有办法的时候我就……”

  “莫先生。”

  “嗯？”

  “请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们人鱼一族的长老，我不敢肯定他一定有办法，但是他绝对知道什么……”

  “好，我会去找的。”

  “莫先生，我就在这里等你。”

  莫绥与点头，身影渐渐消失。

  梦的权能随之离去，菲尔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看到了他的爱人，他想上前去拥抱爱人，可又停住了动作。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远离他，他会不会不会被感染？

  他的爱人挠了一下手臂，“那个人呢？”

  “已经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我靠，好痒啊。”男人掀开袖子，仔细一看，“这里怎么有个小红点，我被蚊子咬了吗？”

  “……”

  “不过挠几下就感觉好多了。”

  菲尔走上前来，盯着那个红点看。

  “菲尔，你呢，你被咬了吗？”

  “我…对不起。”

  “什么？”

  菲尔张开手臂抱住他，“对不起……”

  “亲爱的，你别吓我，为什么要道歉？”

  菲尔垂眸，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疙瘩。

  原来…已经来不及了。

  大海的诅咒，真的出现了。

  是我…害了闲泽。

  “没什么，没事的。”菲尔微笑，“闲泽，你爱我吗？”

  “当然了。”

  “我也会永远爱你，就是我死了，我也一直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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