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叫阿陵，十几年前也是苗疆顶顶厉害的蛊师。”

侍从带沈玉楼走过苗河，走入茂密的竹林，船夫的歌声在身后越飘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然后呢？他为什么会变成船夫？”

“十年前有个外姓男子进入苗疆，误打误撞被阿陵救下来了。”

“就跟画本子里说的那样，两人在夜以继日的相处中相爱了。”

“然后呢然后呢？”

沈玉楼对这些像画本子一样的故事非常感兴趣。

“苗疆人是不允许与外界通婚的，如果一定要成亲，那么外人需要抛弃外面的所有跟随对方进入苗疆生活。”

“那是这个男子不愿意吗？”

听到沈玉楼的话，侍从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那男子深爱着阿陵，愿意为了他抛弃外面的一切，留在苗疆。”

“可是很奇怪，因为就在他们准备成亲那晚，那名男子突然跑到苗河跳河自尽了。”

“阿陵追了出来，想要将男子救回来，可惜最后捞上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

“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玉楼有些惊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天阿陵穿着喜服在苗河边哭得肝肠寸断，一夜白头，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

侍从满脸唏嘘，语气里都是感慨。

“圣子大人如果想知道的话，或许有一天可以坐上阿陵的船。”

“只要给他一块饼，他就会给圣子大人讲述当年的故事。”

“那为什么没有人去问呢？没有人给过他饼吗？”

沈玉楼歪歪脑袋，觉得大家应该都会好奇才是。

“不是，苗疆很多人都坐上过阿陵的船。”

“可惜每每到阿陵讲到最关键的时候，也就是男子为什么要跳河自杀的时候……”

“小船就会行驶到瀑布上方，然后直接翻船从瀑布上掉下来。”

“这么巧？阿陵是故意的吧？”

沈玉楼回头看看身后，却只看到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竹子。

“或许吧，谁知道呢？”

“反正是没人敢坐阿陵的船了，毕竟大家都不太想体验跳水的感觉。”

侍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不再言语。

“那你坐过阿陵的船，给过阿陵饼吃吗？”

沈美人的眼睛转了转，似乎猜到了侍从不愿意多说的理由。

侍从沉默了会然后点点头。

“坐过了。”

“那你给过多少次饼？”

“十多次？”

“那看来你也是这个故事的忠实听众嘛。”

“都是阿陵把你们救起来的吗？”

听到沈玉楼的话，侍从有些不好意思了。

“苗疆有的人给了差不多上百块饼了，可是仍旧什么都没听到，我算是好的了。”

沈玉楼揪揪手。

怎么感觉这些人都笨笨的捏？这个阿陵不会就是专门骗饼吃的吧？

“你们难道不觉得阿陵在骗你们吗？万一他就是想要骗你们饼吃呢？”

侍从想了想然后反问。

“那万一他没有骗我们呢？”

沈玉楼：……

好吧，苗疆人都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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