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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南鹤让的动作:错纵交易


果敢老街郊区。

  凌晨一点多的郊区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宵禁时间无论是郊区还是市区在这“三不管”地带都非常危险。这几年地方政府试图对一些战乱严重的县城进行整改,但地方动荡严重且独立武装随处可见,管理起来大都权力受到限制,收效甚微。

  四五辆箱式卡车停在了郊区并不算宽敞的公路上,最前面的一辆轿车上,梵陨河下车,夜风扬起她长发,不带温度。

  云幸来到她身旁,随女子目光看向山林深处:“陨河,关于当年小丑案的凶手,你有眉目了?”

  梵陨河:“小丑案,‘611’制毒案之间的关联不小,当年两起案子的真相被人以一种及其隐晦的方式写进温柔散配方里,但我不清楚是谁目的明确提醒我。”

  “温柔散当初只有样品,那么配方又是谁解出来的?”云幸问。

  样品是当初老易在她18岁生日给她的,配方是她被金克抓走后,旅途根据样品分析出来的……但这俩人……

  梵陨河摇头:“他俩没可能,提醒我真相的,是知情者,也是凶手之一。”

  云幸诧异:“凶手?为什么这么说?”

  是凶手,更是温柔散的改造者,继旅莫寒之后将药品改造成毒品的人。对方在挑衅警方,也以某种方式验证了凶手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骄傲且大胆地炫耀自己的成果,挑衅法律。

  那充斥着腐臭味肮脏不堪的“战果”。

  梵陨河没有依据,但根据配方里提到的“白狼”,这意味着白狼集团也参与了当年的两起案子。但这个“白狼”到底是金克的,还是那位从未露面却名声大振整个东南亚的神秘创始人的,需要查清楚。

  梵陨河不答,云幸也不好再问,他欲说什么,便见不远处停来一辆出租车,两名手下押着个少年过来了:

  “北姐,抓着了,一路跟踪我们的就是这小子。”

  梵陨河回过身看去,勾唇:“松绑,他是我弟。”

  手下解开绳子,胶带捆了好几圈,差点连江浩徐嘴皮子一并撕下。他刚解脱就急躁上前抓住女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将爸他们一路引来这边,你……”

  “嘘。”梵陨河伸处食指示意他安静,她凑近少年耳畔轻语:“现在,你是人质。”

  江浩徐有些错愕看着她:“你……”

  “现在温柔散在我手上,只要我想,随时能收购了大半个东南亚黑色市场。”梵陨河轻轻笑了:“我想查清楚凶手,报仇。”

  江浩徐忽觉背后一凉,他姐说“报仇”这两个字时从容且闲适,像嗜血的杀人狂。

  “陨河,线人刚回消息,军方已经伪装进城了。”云幸拿着手机道。

  梵陨河淡淡应了声,转身上车:“回城区,将人质看好了,军方不敢贸然动手。”

  “是。”

  ……

  联系南知意将南楚婷安置好后,旅途打车到格桑广场,然后慢悠悠往家的方向晃去。

  院子里不再杂草丛生,野蔷薇依旧攀附在红砖墙头,晚风中轻曳——这是旅途刻意保留下来的。

  “老远就看见家里灯还开着,怎么还没睡?”旅途换了鞋来到沙发上坐下,一看时间,都十二点了。

  旅畔放下电脑,捏了捏眉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公司内部有问题的?”

  旅途:“大概是……两年前,我发现公司账目上少了许多资金,就让夏思友,哦就是我现在的助理去查,发现公司底下有人挪用公款和南氏交易。”

  “南鹤让?”旅畔问。

  旅途点头:“交易数额不小,涉及东南亚那边的黑灰色交易。我将几人解雇后,暗中调查发现那几人转头就进了南氏集团。”

  旅畔:“你怀疑什么?”

  “那几个本来就是南氏的人。”旅途道:“当时调档一看,发现那几人是在爸妈相继失踪后不久进到公司工作的。爸妈为什么涉案暂且不论,但可以知道的是有人想利用‘旅市’扩大东南亚那边的不干净生意。就目前这些来看,南氏嫌疑最大。”

  旅畔了然:“你是想利用小丑案找到突破口,揪出内鬼?”

  “嗯。”旅途笑笑:“哥,你放心,夏姨的死我迟早也查清楚。”

  旅畔笑了:“自然信你。”

  又聊了一会儿,旅途回了房间,他将门反锁而后再也装不下去。颤抖着手呼吸急促靠着门坐了下去,从口袋里匆忙掏出药来吞了几颗。

  依旧难受,旅途缓缓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闭上眼,无数杂乱的现场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儿时学校犄角旮旯被同学逼着抽烟打架、被金克抓去折磨精神和肉体、以及这几年的追杀逃亡、深夜将他在某个阴暗小屋里惊醒的枪声……

  凌虐与折磨,精神上的摧残让他疲惫不堪,却又莫名享受着这种心悸与痛苦。

  月色明朗照进屋内,许久旅途才悠悠转醒,他坐起身,看了眼手机,竟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他在创伤发作的痛苦中睡着了。

  焦虑严重时伴随而来的是更为严重的创伤应激反应,有时这种痛苦来得旅途猝不及防,可能从睡梦中惊醒,也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突然手抖无力。

  大部分时间发作时他都是忍到极限才匆忙吃药,只是似乎回到禾桥后发作频率变多了。旅途不清楚什么原因,回国后这几年他基本都在奔波,对禾桥并不熟悉,环境影响也不太可能。

  旅途冲了个澡,热水冲散了他的焦虑心悸感,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靠进了房间角落里的沙发上,就这么眯了两个多小时。

  厚重的黑色窗帘阻挡了外面刺眼燥热的烈阳,房间空调开到十几度,在这盛夏的尾巴里冷得像坟场。

  “咚咚咚……”

  敲门声令旅途猛然惊醒,他盯着门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老叔我进来啦?”旅泽栖推开门瞬间被冷得不觉一颤,他找到遥控器去关空调:“老叔,会生病的。”

  旅途揉着眉心起身同他出去,并未在客厅看到旅畔,他转身进了卫生间:“你爸呢?”

  “好像去公司了,早饭还在锅里热着,爸爸让我早点叫你,别睡死了。”旅泽栖靠在门边一本正经道。

  旅途:“……”

  简单两口解决了早饭,旅途换了衣服要出门,却见旅泽栖小朋友也换了衣服跟到门口。他道:“你待家里,我出去有点事。”

  旅泽栖不干,自顾自换着鞋:“太无聊了,我去公司找爸爸。”

  “iPad带了?”旅途拿过车钥匙同他一起出去。

  旅泽栖背了只蓝精灵小书包,头也不回一路小跑出了院门:“带了!”

  ……

  市中心区,某处私人会所。

  “这才九点多,怎么着?今天没睡死呢。”乔辞安有些意外竟然能在上午见到旅途。

  旅途点了杯水坐到他对面,冲电脑扬了扬下巴:“这芯片还能打开吗?”

  乔辞安喝了口咖啡,思忖着开口:“修复内容要时间,打开也需要时间。你为什么能确定这里面就是小丑案发现场的视频证据?”

  “夏明随告诉我的。”旅途淡然自若且自信道。

  乔辞安诧异:“你竟然相信他?”

  “不信。”旅途笑笑:“但我相信他和我哥一样想查清夏姨的案子。当年他也是看在我哥的份儿上才答应帮忙的,因为他知道旅畔,我哥和他目的一样。而我是他俩之间唯一可能帮忙搭线的人。”

  乔辞安点头:“对了,你最近都在禾桥?”

  “嗯,怎么?”旅途看着手机上夏思友发来的信息:奈温在禾桥市出现。

  乔辞安道:“那什么,你最近防着点那姓陶的啊,曲栀箫这段时间情绪不高,陶宇扬一直陪着,但我估计这几天他会找你麻烦。”

  旅途轻轻挑眉:“因为我戳穿了她舅舅犯罪的事?不过这关陶宇扬那小子什么事?”

  “你别给我装啊。”乔辞安:“禾桥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谁不知道那姓陶的喜欢曲栀箫,而曲栀箫却看上了几乎从不在社交场合露面的旅家二少爷。”

  旅途无奈笑笑:“她生日那天我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而且……”他无意转动着左手中指的银戒,轻哂了句:“我已经订婚了。”

  闻言,乔辞安意外:“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你俩……”

  “在她家时,她小叔亲自将她养父母的戒指给了我和梵陨河。”旅途道。

  虽然贺愿死了,但也终将和梵星盏走过了这么多年,同梵星盏一起将梵陨河抚养长大的。于梵陨河而言,是姑妈,也是养母。

  他们的婚戒给了梵陨河和他,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认可他,并且看出了他和梵陨河互相有意。旅途淡淡垂眸,明明无人反对他和梵陨河,但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和她之间像是隔了千万里、重重阻碍呢?

  “不是我说啊,你爸妈这几年虽然失踪,但也好好的,你就不能回去好好当你的少爷?当年还没权没势你就差点把你爸送进监狱,如今有权有势你还想怎么着?非得淌这趟浑水?”乔辞安发现自己最近几年过于唠叨,可能帮这旅途带旅泽栖带出来的毛病。

  旅途:“温柔散是我爸研制的,他只管出牌不管收牌,眼看这几年东南亚一带就要为这么个玩意越发丧心病狂了,我可不想‘旅市’到时候成为最大祸首,我成了罪人。毕竟我还靠着我爸打拼来的这公司过完后半辈子。”

  乔辞安:“你没将实权交给你哥?”

  旅途:“自从我嫂子离开,他这几年估计也颓废了,要不是木木给了他点安慰,怕是我将他绑到公司也没用。他愿姨管‘旅市’已经很不错了,实权交到他手里,力不从心了。”

  “你当时不过刚成年,能将几乎瘫痪的‘旅市’挽回并壮大到如今这地步也是奇迹。”乔辞安感慨。

  旅途起身离开:“芯片修好了告诉我一声,先走了。”

  ……

  禾桥南家。

  青年亚麻色的微卷发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他面容俊毅,偏清秀。指尖一下下扣着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南董事这是几个意思?上一次找我们几个除掉的那个警方女卧底就已经让梵陨河失了对我们的信任,损失了一个……值利用的朋友。”

  南鹤让笑笑,点了点面前的箱子:“这次,五倍,帮我找到旅途囚禁的那只‘白狼’,带到我面前。”

  奈温轻哂,像个优雅高贵的吸血鬼:“雇佣我,这点少了吧?”

  南鹤让:“你可以开个价。”

  “我指的不是钱。”奈温缓缓开口:“五吨‘果子’,我会让人找你交接。”

  闻言,南鹤让凝神注视了他一瞬,在青年从容优雅的回视中忽然笑出声:“年轻人好气性,可别干脱了。”

  奈温依旧只是笑。

  “成交。”

  ……

  这几年没日没夜的奔波已然成为习惯,忽然清闲的日子里旅途竟一时无事可做。他在旁晚时分回到家中,在二楼阳台上抽着烟就这么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夏末旁晚的微风凉爽轻拂而来,连带着旅途的梦里都是难得的舒适。

  舒缓的手机铃声将旅途唤醒,他懒懒摸到一旁小桌上的手机,接听:“喂。”

  另一边,旅泽栖悄声悄话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旅途:“说。”他困顿十足瞌着眼。

  旅泽栖:“我从公司离开,撞见南爷爷和一个漂亮哥哥在市中心街北边的废弃公园里做交易,还提到你了。”

  旅途睁开眼,眸中睡意瞬间退散:“什么交易?”

  “果子,他们带了好多人,他们还说……”

  电话突然挂断,旅途察觉到不对劲,起身便走,一边给夏思友发去语音:“联系还在公司的林淙,找人暗中保护好我哥。”

  前几天旅畔告诉他南鹤让收回了市面上的股份,连着几日旅途派人去盯梢南氏集团的人都说没看到南鹤让去公司。

  或许对外已然悄悄改变了经营模式,内部却在以黑灰色生意为主仍然运转着。

  集团表面上的衰败对南鹤让这老狐狸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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