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就不讲了，蛮丢人的事，总之就是帝俊通过各种手段谋夺妖族控制权，一步步从天阳之主变成妖主，也因此，不少人认为帝俊与伏羲女娲暗藏怨恨、冲突。”鸟人言道，“所以，哪怕上羿提前就知道是女娲姑姑给他十枚冷箭，他也不会过多怀疑。”

  “原来如此。”云蓓和秋千点点头，“过往的秘辛真是好多呀。”

  鸟人说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更加好奇接下来会闹成什么样子，截教的留驻妖仙们到底何去何从。”

  秋千道：“说起这个抢人大战，你们黄天有没有把沉香小兄弟招募到手？”

  “没有。”云蓓说，“我们根本不敢接触沉香，杨戬在他身边守护，我们就算长了十个胆子也不能乱来呀。”

  “啊？谁？杨戬？在沉香身边？”鸟人和秋千当场懵了，“啥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云蓓嘴角轻弯，玩笑道：“你们竟然不晓得？呵呵呵呵……你们当年和沉香一行人送走刑天，应该多有交流吧？竟然没看出沉香的师父霹雳大仙是杨戬的化身假扮？呵呵呵……玉先生，秋千，你们也有走眼的时候呀？呵呵呵……”

  “……”瞧着稍稍有点小得意的云蓓，鸟人和秋千耸耸肩，真是不该说什么好，“敢问，你们黄天是怎么发现霹雳大仙是杨戬化身假扮？”

  “红孩儿亲眼见到的。”云蓓说，“他多年前就识破了杨戬的遮掩，所以我们黄天一直没与沉香接触。怎么，你们不信？”

  “信了！我们信了！”鸟人和秋千高声道，“对对对！霹雳大仙就是杨戬的化身——没毛病！”

  原本还觉得自己了解一些乌鸦父女不清楚的情报，有点小小得意，可云蓓看着鸟人和秋千的表情，“额……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秋千道，“霹雳大仙给沉香老弟当师父的事是我们亲自安排，我们能不知道吗？云蓓姐，你在得意什么呀？你看你刚刚的样子，啧啧啧，好有‘坏女人’的样子呀，我决定了，把你的‘养母排名’往后挪一位。”

  “啊？是你们安排？”云蓓稍稍思考，“对呀！沉香之事，你们从头到尾跟随，哪可能不晓得内幕！哎呀呀，我这……哎呀呀……”俊美姑娘脸色瞬间变红，尽显娇媚。“那……那你们介意告诉我，霹雳大仙到底是谁吗？玉鼎真人？或者是……元始天尊？！”

  鸟人大笑，“哈哈哈……云蓓呀，你咋不猜鸿钧道祖呢？哈哈哈……还元始天尊，那可能吗？那不差辈了吗？哈哈哈……”

  “是呀，好像差辈了。”云蓓又稍稍思考，突然有了另外一个答案，“雷震子！对不对！？怪不得叫霹雳大仙，当然是雷震子了！你们真行，竟然在杨戬身边挖人给沉香作师父！”

  乌鸦瞧着云蓓那稍稍有点蠢萌的表情，心痒痒地受不了，“云蓓，你太可爱了，嫁我当媳妇吧~！求你了~！求你了~！”

  事到如今，秋千也不想瞒黄天，“不是雷震子，云蓓姐你猜得偏了一点——是闻仲大神啦~”

  “闻仲大神？”云蓓恍然大悟，“哎呀，对呀，闻仲大神也对呀。”

  鸟人和秋千你一言我一语简简单单地讨论沉香师徒之事，顺便高声嘲讽红孩儿是个笨蛋。云蓓满脸绯红，哭笑不得，真不知如何评价最近几年黄天对沉香的态度，就因为误会霹雳大仙的身份，黄天愣是连靠近调查都不敢，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秋千道：“告诉你们这个，是因为你们黄天准备收纳截教留驻人员，而沉香便是截教修士——但凡他是阐教的人，我们都得继续瞒你。”

  云蓓笑道：“谢谢秋千，谢谢玉先生，要不是你们，我们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鸟人道：“其实哪怕我们不说，哪怕霹雳大仙真是杨戬，你们黄天也早晚得和沉香接触。云蓓呀，黄翼道心热血冲动不假，但也是个目光长远之人，他加入黄天，肯定不可能完全靠个人武力统率势力，终究要有点自己的人马，既是为更好领导黄天，也是为以后与夸父撕破脸皮做准备。这次局势变化对黄翼是个极好的机会，我猜他将会新建堂部用来收纳截教驻留人员，进行统一管理，与原本的黄天人员做隔离，而沉香很可能就是他看中的新堂部堂主。沉香对黄翼来说，乃是势在必得的英才，杨戬拦不住他。”

  “这……？”云蓓脸色微变，“玉先生讲得对，黄翼大人确实要新建堂部，但我没想到他有这个目的，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

  秋千道：“云蓓姐，我们无所谓想多想少，但你肯定是没必要多想。黄翼叔心思单纯，争夺黄天控制权的想法大概出于下意识，但不管怎么讲，这事挺好，他是个好人，你该支持他——我们很支持。”

  “或者说，”鸟人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云蓓，“我们不支持夸父。”

  云蓓问：“还是因为之前无天灾劫吧？”

  “是的。”乌鸦和小狐狸说，“无天灾劫于三界危害极大，我们很难原谅夸父和阿修罗王。”

  “义父会改的。”云蓓说，“义父如果出关，也一定会变成好人。”

  “那谁知道。”鸟人和秋千说，“我们只晓得，如果有黄翼威慑、牵制、掣肘，夸父哪怕不变成好人，也不敢轻易作恶。以前我们是想通过你和红孩儿等人改变黄天，但现在嘛，有了黄翼，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云蓓问道：“你们就不怕黄翼大人也是坏的？”

  “不怕。”鸟人说，“他在明面上，敢做坏事，直接就能找到他，干翻他。”吴刚的主魂仍旧在太阴星桂树林，每次只能分出一缕魂魄操纵凤桐的身体。

  秋千说道：“而且，黄翼叔有牵挂，有执着，有值得在意的人，他与嫦娥姐亦女父女亦兄妹，堪比家人。有牵挂的人很难愿意不顾一切做坏事，牵挂越多，越放不下。”

  云蓓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无牵无挂，倒很可能成为坏人呢。”

  “不，”鸟人摇头说，“你还有我们。云蓓，你难道不把我们当做亲人吗？还有王榕，还有刑地，还有赤爷，还有婆婆，还有秋鸟山的朋友们，难道不是你的牵挂吗？”

  “……”蓦然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里，云蓓惊愣片刻，随后坚定地点点头，“是，你们都是我的牵挂，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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