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徐毅想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但他被吓得口齿不灵，就连第二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你、你、你——”徐毅又改了口，他想说你不要害我，但依旧只能说出一个字。

“你是徐毅，”漂浮在他面前的小萝莉说，“我认识你。”

“你、你、你、你认识我？”徐毅终于能说出一句话了，他瞪大了眼睛，身体里的倦意全都被恐惧给驱散了。

“我当然认识你了，”小萝莉的表情居然有一些得意，“我认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你是、是、是个什么——什么人？”他本想问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样实在不太礼貌，如果触怒了这只“小女鬼”就麻烦了，于是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

“不告诉你！”小萝莉俏皮地在空中往后退了两步，在两人之间留出了一点空间。

徐毅感觉心情放松了一些，对方似乎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这只“小女鬼”看上去还蛮可爱的。

“小朋友，”徐毅也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靠在了通道旁边的墙壁上，如果对方对他有不好的企图，他可以转身就跳下通道，“你在这里干嘛呀？”他没有问对方父母的情况，既然女儿都变成鬼了，想必父母也不在了。

“自个儿和自个儿玩呗。”小萝莉倒是回答得很坦然。

徐毅左右看了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他忽然想到，这里既然是“特科院”，那说不定面前的小萝莉是被关在这里的女鬼，说不定对方还知道自己姐姐的下落！

“没什么好玩的，”小萝莉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一些，“这地方又不大，早就看腻了。”她的话似乎证明了徐毅的猜测。

“小朋友，”徐毅试着和对方交流，“你在这里多久啦？”

“嗯——”小萝莉在空中平躺了下来，并且用手支着头，似乎在思索的样子，“已经三年两个月零四天十五个小时二十九分钟四十三秒啦！”

这么精确？徐毅愣了一下，忽悠我的吧。但他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假装赞叹：“小朋友你记忆力这么好，真厉害！”

“嘻嘻。”小萝莉忽然露出了笑容，“因为我有全世界最大的内存呀。”

内存？和内存有什么关系？鬼说话都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吗？徐毅忍不住偷偷往地上瞧了一眼，只有照在地上的蓝色的微光，并没有影子，这女孩果然是鬼。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小萝莉又在空中换了个姿势，她盘起了腿，好奇地问。

“我来找我的姐姐，”徐毅准备像身前的女鬼打听一下姐姐的下落，“她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小萝莉在空中点了点头：“你的姐姐，徐灵姗。”

“你、你认识我姐姐！”徐毅差点没忍住，就在他的嘴要发出兴奋的叫声时，他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住了。

“我说过，”小萝莉再次得意地笑了笑，“我认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

“没有人能瞒过我的眼睛。”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鬼居然是这么厉害的吗？徐毅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对方能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姐姐的名字，这已经足够佐证这看似夸张的说法了。

“你，你还知道什么？”徐毅小声地问。

“我的知识包罗万象。”小萝莉说出了和她的年龄看上去完全不符的话。

“那你一定知道我姐姐的下落咯？”徐毅接着问。

“她死了。”小萝莉点了点头，“而且她的尸体就在这一栋大楼里。”

“在这一栋大楼的什么位置？”徐毅连忙继续追问，“我应该怎么过去！”他只知道大致的位置，但更具体一些的就不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萝莉忽然反问。

小萝莉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徐毅的头上，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浇熄了大半。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告诉我这么一件小事，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吧！”徐毅恨不得要给对方跪下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告诉我，我姐姐的尸体现在在哪。”

“我告诉你也没有用，”小萝莉笑着看着徐毅，“你是非法闯入这里的，没有身份卡的话，你只要走出这扇门就会立刻被抓，更别提去找你姐姐的尸体了。”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徐毅的心凉了下来，原来他的潜入早就被人发现了。

“我能看见世间万物、芸芸众生。”当小萝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竟然有些痛苦。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徐毅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小女鬼”，这真的是鬼吗？

“我的名字叫栖凤。”小萝莉回答徐毅，“栖息的栖，凤凰的凤。”

“真是不错的名字。”说是这么说，徐毅的话里却没有一点赞叹的意思。对眼前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小萝莉，他的心里只有畏惧。

栖凤忽然往一边飞了过去，她停在了一张铁架之前。

“如果你想要回你姐姐的尸体，”栖凤用手指着摆放在铁架上的金属制品，“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徐毅被栖凤的话给激起了一点精神，他快步跟了过来，“你告诉我姐姐的下落吗？”如果能得到对方的帮助，那大概就和小说里主角开了外挂一样吧？

可小萝莉栖凤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告诉你她的位置，”栖凤用手指铁架上的金属制品，“你只需要拿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他们就会乖乖把你的姐姐送还给你。”

“这是什么？”徐毅往铁架上看去，摆在铁架上的金属制品形态各异，徐毅根本看不出它们是什么，又分别有什么用途。

“武器。”小萝莉栖凤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徐毅像是没听懂小萝莉的话一样，“你可别忽悠我，既然是武器，为什么会摆在这种没人看管的地方？”如果这里就是大楼的武器库，那未免也太容易侵入了。

“因为不需要看管。”栖凤用手按在了一个手套形状的金属制品上，“如果不能得到‘允许’，这些武器是谁也无法启用的，除了比普通的废铁重一些，没用什么用处。”

“是，是吗？”徐毅也小心翼翼地跟着把手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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