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兄在里作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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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这个故事之前,得先梳一梳和马有关的事儿,特别是马政。
自虞夏时期开始,被列为六畜之一的“马”就在国人的历史长河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可以说其地位与后世的航空母舰不相上下,皆为国之重器。
那时,负责管理马匹事务的官员职位可不低。早虞夏时代,设有牧正;殷商时期,改称牧师;西周东周,有太仆和校人。
祖龙的祖上秦非子,就曾因为给周天子牧马有功而被分封秦地,为祖龙吞并六国奠定了基础。
等到祖龙在咸阳祭天之后,昭告天下的《厩苑律》里面就有这么一条:“盗马者死,盗牛者加(枷)”。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要是有人胆敢偷窃耕牛,抓住之后就会被判处枷刑以示惩罚;然而,若是胆大包天去偷盗马,那么不好意思,就看是偷盗者的脖子硬还是祖龙手里的刀影。
后来,刘亭长刘邦稳据长安,建立大汉。在此期间,厩律得到了进一步的充实和完善。尤其是吕后掌权执政之时,还特意颁布法令严禁母马外流他国,以防军事资源落入敌人之手。
由此足见,马在当时社会中的地位已经高到了何种程度!
很多时候,大家都说宝马香车,实际上可能也没有理清为啥对宝马那么追捧。看到秦汉的这两条律令之后,或许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汉朝建立之后,马政制度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并被划分为官方饲养马匹以及民间私人养马两个部分。
然而,无论是哪个板块,负责牵头此事的官员均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太仆。不仅如此,在各个郡县乃至封国内,同样设置有专门管理马政事务的官吏,被称作“马丞”、“厩长”或者“厩丞”。
从中央到地方,一级一级主持马政的机构和官吏,平时与传驿系统相结合,一旦战事爆发,他们便要迅速地向军队供给所需的战马资源。
杨坚同学上位后,曾在陇右地区大肆养马,哪知道下面的人借口吐谷浑阳奉阴违,等到杨坚同学派亲卫大都督屈突通去陇右检查群牧,“得隐匿马二万馀匹”。
恼怒不已的杨坚同学差点把长安城的房子给掀翻,好在屈突通再三劝谏,这才打消了处决太仆卿慕容悉达以及众多监官共计一千五百人的念头。
隋末时期,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以及三十六路烟尘纷纷揭竿而起,战火纷飞,整个国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驻守在太原的唐王李渊,面对如此动荡不安的局势,深深感到马匹资源的极度匮乏成为了制约他发展的重要因素。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李渊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向突厥称臣。通过这种屈辱的方式,李渊最终从突厥那里获得了珍贵的二千五百匹战马,为李唐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幸运的是,李二极为争气。父亲用尊严换来的战马,被他组建为了玄甲骑兵,成功地将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军队打得屁滚尿流。
不仅如此,他还生擒活捉了一众大大小小的可汗,并将他们押解至长安,让这些昔日威风凛凛的敌人在大唐的土地上跳起了舞,刷回了颜面。
等到了偏安一隅的赵宋,因为缺少养马地,尽管朝廷采取了诸如保马法、户马法等一系列旨在增加马匹数量的政策措施,但在抵御来自西边和北边强敌的时候,宋军依然面临着无马可骑的困境。
无奈之下,宋朝只得大力发展重装步兵,依靠士兵们的血肉之躯去顽强抵抗西夏“铁鹞子”和金国“拐子马”等精锐骑兵部队的冲击。
老朱北征,就曾吃过无马可用的亏。洪武六年,老朱迫不得已,再次定下养马之法,令民共养马匹,并规定了养马的数量与孳息数。“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共养马一匹。”
——“骑兵连,进攻!”
每次重温《亮剑》,但看到连长孙德胜在只剩他最后一人,左臂断了,右手拿军刀也在发抖的时候,但他还是举起军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骑兵连,进攻!!!”
每每都会潸然泪下,痛不欲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回到即将要讲的故事。
话说在虢州湖城,有个叫常青奴的人。自小便是一副憨态可掬、傻乎乎的模样。待到成年之后,常青奴亦未能幸免,作为征募的民夫派遣至马场,负责饲养官马。
当时,负责管理马场的果毅都尉,也是个有心思的人,为了确保完成上头的任务,在马场推行起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根据征募来的民夫人数,把养马的任务搞成了责任到人。
常青奴的哥哥,与果毅都尉相交莫逆。看着常青奴的样子,果毅都尉对常青奴也就颇为关照,仅分配给他一匹毛色苍白相杂的骓马进行饲养。
然而,照顾是照顾,但果毅都尉对于工作质量的要求却是丝毫不打折扣。
哪个人养了几匹马,什么毛色,怎样养的,隔三差五的,果毅都尉就会对这些民夫进行抽查。答不上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惩罚。
这常青奴倒也奇葩,等到果毅都尉抽查的时候,问他养的什么马。常青奴总是一股老神在上的样子,“将军,俺养的是一头灰马。”
起初的时候,那位果毅都尉表现得相当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教导着常青奴:“记住啦,这可是骓马啊,可不是什么灰马!而且呢,它是一匹马呀,不能说是一头马哟!”
有果毅都尉亲身教,常青奴当场回应起来倒也算能跟上节奏。但等到第二天果毅都尉再问他时,他又是那句老话,“我养的是一头灰马。”
每次,其他的民夫因为回答不上的时候,总是会嘀咕常青奴的事,慢慢就传到了果毅都尉的耳里。“我们受责罚,为什么他常青奴就不受责罚呢?”
这让果毅都尉有一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的想法。
于是,某次例行抽出的时候,当着亲卫和民夫的面,果毅都尉亲自抽查了常青奴。
结果,常青奴还是那句老话,“将军,我养的是一头灰马。”
听到这话,果毅都尉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额头之上青筋根根凸起,仿佛要爆开一般。先不讲什么毛色不毛色了,就那个“一头一头”,都让果毅都尉跳起来了。
盛怒之下,果毅都尉毫不犹豫地让身旁的亲兵立刻给常青奴赏二十板子竹笋炒肉。
随着板子噼里啪啦地落下,常青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可即便如此,板子打完之后,果毅都尉心中的火气依然没有消散半分。
他恶狠狠地瞪着常青奴,“听好了,如果明天你还是答错,那就绝对不止这区区二十板子啦,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与此同时,果毅都尉还厉声叮嘱道:“你们哪个都不准私底下教他,非得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不可,要不然啥事儿都干不成!”
眼见果毅都尉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马场中的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哪还有谁敢偷偷去教常青奴呢?
挨了二十板子,常青奴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痛难忍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将那匹骓马缓缓牵回了家中。蹲在屋檐下长吁短叹,“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家里喊他吃饭,他也连连摆手,不肯吃。
在屋内安心坐月子的嫂子听到自家小叔子在外头唉声叹气个不停,心中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于是,她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阿郎,你自个儿回来之后,连口饭都不曾吃下,却一直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究竟所为何事呀?”
听到嫂子关切的询问,常青奴那张原本就苦巴巴的脸瞬间变得更加哭丧起来
“阿嫂,今日将军考校于我,让我描述一下这匹马的毛色。我瞧着它通体灰蒙蒙的一片,便老老实实回答说是一头灰马。”
“结果将军却说我答错了,而且还是屡教不改,一气之下竟下令打了我整整二十大板呐!”
说完这些话,常青奴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继续哭诉道:“更糟糕的是,将军说明日若再问起时,倘若我依旧答错,那可就不仅仅只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啦!并且严令禁止其他人教导于我。”
听到常青奴的话,屋里的嫂子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再看看那匹被拴在院子中的骓马。她也是哭笑不得,暗自思忖道:“这小叔子当真是糊涂得紧呐!”
“阿郎呀,你瞧瞧,这分明就是一匹骓马嘛!你怎么能说成是一头灰马呢?挨这顿打也是活该,没啥好懊悔的啦。”嫂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常青奴一听这话,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忙不迭问道:“嫂子,将军说了明天还要考我呢,那我可咋办呀?”
嫂子无奈地摇着头,回应道:“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是一匹骓马不就行了呗,哪来那么多该怎么办哟!”
然而,常青奴似乎还是有些担忧,继续追问道:“可是,如果我明天答对了,将军万一追问是谁教我的,那又该如何作答呢?”
嫂子稍作思考后,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要是将军真这样问起,你可千千万万不能说是嫂嫂我教的哦,得说是你哥哥教给你的才行。”
“好啦,别再为此事烦心啦,赶紧先去吃饭吧。只要你把我说的都牢牢记住就行啦。”
常青奴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嗯,俺记住了。”
第二天,常青奴满心欢喜地牵着那匹骓马来到马场。此时,果毅都尉早早就在马场里等着。
远远望见常青奴的身影,果毅都尉高声喊道:“青奴,快过来!让本将看看你养的究竟是什么马?”
常青奴闻声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向果毅都尉行了个礼,然后挺起胸膛大声回答道:“回禀将军,此乃一匹骓马!”
听到常青奴的回答,果毅都尉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往日里,自己教了你那么多遍你一次都没记住,昨天挨了二十板子就记住这事了?难道有人违反我的命令,暗中教授你如此应答不成?
想到此处,果毅都尉目光如炬地盯着常青奴,厉声喝问道:“究竟是谁教你的?”
常青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他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回将军,是……是我哥哥教我的。”
这下,果毅都尉更好奇了,你哥哥教的?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咋我不知道呢?于是,果毅都尉又追问常青奴,“你哥哥教的?你哥哥在哪里?”
面对果毅都尉的追问,常青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哥哥就在屋里呢。”
果毅都尉一听,继续追问道:“哦?你哥哥在屋里做什么呢?”
常青奴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哥哥在屋里生儿子,现在正在坐月子呢!”
听到这话,果毅都尉先是一愣,随后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们也被常青奴这番话给逗得捧腹大笑。
等到果毅都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再次看向常青奴,等到果毅都尉再问常青奴,原来,常青奴的哥哥并没有回家,是常青奴的嫂子教他这么说的。
听闻真相后,果毅都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常青奴愈发宽容起来。毕竟常青奴虽傻,却傻得有趣,而且为人老实憨厚。
此后,常青奴依旧每日精心照料自己名下的那匹骓马。那骓马似也通人性,在常青奴的照料下越发矫健。
一日,军中急需良马运送紧急军情。果毅都尉思来想去,唯有常青奴养的骓马最为合适。常青奴虽不舍,却也知大义,将马交出。
骓马离去之时,不断回头嘶鸣,常青奴眼中含泪。令人惊喜的是,骓马顺利完成任务归来,且毫发无损。
再后来,果毅都尉特准常青奴只需专心照顾这一匹骓马即可。常青奴自是欣喜万分,而他说错话闹笑话之事,也成了马场中众人闲暇时津津乐道的趣事,一直流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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