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的一年，我们两家人能聚在一起，机会难得，我提一杯！大家吃好喝好！”许天壮端起酒杯，眼神里带着怀念感动释然。

  几人杯子相撞，引来了新年。

  “老顾啊，你当年啊，真不该离开啊！”许天壮喝了几杯酒，脸有些红了，顾云笙离开部队是他前半生的一个遗憾。

  顾云笙从他还是新兵的时候开始带他，他们相互扶持一步步走过了那些岁月，结果，好日子来了，顾云笙反而离开了。

  “我不后悔，当年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离开部队才是最好的选择！”顾云笙笑着说道。

  许天壮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真的意难平，“明明你还有其他选择的！那时候政委都说了……你不该只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啊，你的成就应该比我更高，走得更远啊！”

  “老许！你怕是醉了！”顾云笙深深看了许天壮一眼。

  许天壮叹了口气，看着姜月华说道，“嫂子，我喝醉了，瞎说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林娇扯了扯许天壮，“你看看你，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这酒品，怎么这么差！可别给孩子们看了笑话了！”

  “是我的错，我这啊，多吃菜，都是小宝做的菜，我今天都吃了啊！”许天壮打了一下嘴，笑呵呵地说。

  姜月华皱了皱眉头，也没有搭话，她感觉得到许天壮那话是对着她说的。

  顾千帆看看自己的父母，他能听出这话有内情，不过他也不关心，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又不能改变，现在计较有什么意思呢。

  等到差不多吃饱了，钱穗穗在桌子下拉了拉顾千帆的衣袖。

  “爸妈，干爹干妈，我们吃完了啊，出去放烟花了！”

  “好啊，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啊！”许天壮喝醉了就一直笑，说话也是笑呵呵的样子。

  “丹丹，念念，你们也去吧，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吃饭也怪无聊的吧。”姜月华说道。

  许念和许丹也起身跟着钱穗穗两人的步伐出了门。

  顾千帆和钱穗穗前几天在街上买了很多烟花，此时从屋里都搬了出来。

  “这在哪里放啊？”钱穗穗看着面前的院子，感觉有点小了，不过她对这里不熟悉也不敢乱走。

  “那边有片空地，去那边吧。”许丹指了路。

  顾千帆看着跟出来的许念和许丹，“那你们带路吧。”

  这意思就是允许两人一起跟着了，许丹和许念就走在了前面。

  空地也没多远，很快就到了，顾千帆看了看，果然是个好地方，空旷还没人。

  顾千帆兴高采烈地点燃了烟花，一道亮光直冲云霄，绚烂的花火瞬间在暗黑的天空中炸开，照亮了几个人的侧脸。

  “哇，太美了吧！”许念看着天空中梦幻色彩，惊呼出声。

  烟花虽然是短暂的，但是他们买的多，连续的闪耀光芒，吸引来了不少的孩子，他们都是吃过了年夜饭在附近玩耍的小孩，现在全都张着嘴看着天空中的盛景。

  就连平时严肃的许丹，也是满眼憧憬地看着。

  “好玩吗？”顾千帆凑近钱穗穗，因为有爆炸声，他的嘴几乎贴在了钱穗穗的耳边。

  钱穗穗眼里都是光影，她点点头，“嗯，好看！”她从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从未有人在她面前燃放过那么多烟火，原来真的这么美啊。

  “这个给你！”顾千帆递了一根仙女棒给钱穗穗，小心点燃，仙女棒在钱穗穗手上如同绚丽盛开的花朵。

  “哇，我也想要！哥哥，能给我一个吗？”小男孩羡慕地看着钱穗穗。

  “不行！你要找你爸要去，这可是我买的！”顾千帆的恶声恶气吓到了一帮孩子，他们顿时一哄而散。

  原本想讨要的许念也定在了原地，顾千帆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会直接给她个难看。

  她看了看眼神羡慕的许丹，到底没能迈出那一步。

  还是钱穗穗看了出来，给他们递了两根仙女棒。

  屋里的四个人还在桌子前面喝酒聊天，到底是十几年不见的老友，话匣子打开了也收不住。

  只不过这次没有谈工作，都是谈了一些之前的趣事和孩子的事情。

  等顾千帆他们回来的时候，几个人都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

  “这么晚了，我们去睡了啊！”

  “睡什么，今晚可是除夕，要守岁的！等会还要包饺子呢，你不是剁馅了？”姜月华拦住了顾千帆。

  顾千帆才想起来，他也只能作罢，但是也插入不进去几个人的话题，只能打开电视，看看春晚了。

  “小宝啊，我是真喜欢，可惜了，不能给我做女婿啊！”许天壮说完，许丹的脸白了白，这件事在这几天被反复提及，他们似乎意识不到，伤害的都是许丹。

  果然顾千帆也皱起来眉头，他一把握住了钱穗穗的手，眼里情绪翻涌。

  “爸，你喝醉了，瞎说什么呢，小宝那是我弟弟！”许丹害怕这样的场合下被顾千帆撕开那层遮羞布，她连忙去打断许天壮的话。

  好在许天壮也不是真的醉了，他看看依偎在一起的顾千帆夫妻，识趣地说道，“是啊，干儿子也是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又聊起了其他的，许丹终于松口气，她看过去，才发现钱穗穗昏昏欲睡，顾千帆双手搂住钱穗穗，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睡得舒服些。

  这一个晚上，到底是没能守岁成功，不是顾千帆不行，是几个喝了酒的人，早早就困倦了，他们年纪也大了，只能先回去睡了。

  等大人一走，顾千帆哪里还管他们说过什么话，眼看着钱穗穗也困得厉害，他抱起昏昏沉沉的钱穗穗就上楼去了。

  “三姐，他们怎么能这样，爸妈他们都说了，让我们几个守岁的！”许念捏着手上的抱枕，嘴里抱怨着。

  许丹叹了口气，“算了，念念，我们也拦不住他们，我们两个守岁也是一样的，眉头也不上课，晚点起床就行了。”

  “三姐！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窝囊！你为什么不说那时候是你救了顾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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