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需要问一下啊，不过应该是没问题的，冯来庆已经醒了，对犯罪事实也供认了。”女公安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泄露了案情，她今年才被分配到公安局，还没有一个月。

  顾云笙也是干公安的，顾千帆虽然没干过，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的，他只当做不知道，又一次谢过了女公安，关上了房门。

  “我刚刚听说冯来庆招供了？”

  “嗯，你当不知道，我们等会就走了，申都这边的事情，以后再打听。”顾千帆打开饭盒，里面是几个肉包子，还有一个饭盒是白米粥。

  钱穗穗这会看见了早饭也感觉到饿了，“快吃吧！”

  吃过了早饭，两人顺着昨晚的路去了公安局，黑脸公安一晚上没睡，现在都还在工作，见到他们，也打了个招呼。

  “我们能走了吗？”顾千帆问道，“我们今天想回蒴阳的。”

  还没等黑脸公安说话，冯娟就冲了过来，“你这个小贱人，你敢诬陷冯来庆，你信不信我让你纺织厂的工作做不下去！”

  好在身后几个公安反应快，扯住了冯娟，才让她的巴掌没有落在钱穗穗的脸上。

  “你快和他们说清楚，冯来庆是被你冤枉的，明明是你勾引的他，你这个贱蹄子！”冯娟被几个人拉住，还在张牙舞爪想要过来撕扯钱穗穗。

  顾千帆挡在钱穗穗的身前，“冯来庆是自找的，他咎由自取！”

  “我呸，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你也配提我们家冯来庆，钱穗穗那种破鞋也就配你这种烂货！”冯娟骂得越发起劲了，她本想着冯来庆是已经得手了，今天还在美美睡觉，就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

  冯来庆那是冯家的大孙子啊，这么多年她大哥大嫂就给她生了这一个侄子，怎么能让他出事啊！

  “你冷静点！放尊重点！”几个公安喊话，冯娟一点都听不进去，双手被拉住，双腿就在空中乱蹬，整个人像是发疯的母兽。

  “冯娟！你利用职务随便给我扣帽子，你纵容你侄子冯来庆欺负女孩子，纵容他犯罪，他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啊！”钱穗穗一点也不害怕，冯娟能威胁她的就只有工作了，她一点都不怕。

  她早就想开了，工作而已，在哪干不是干啊。

  “闭嘴，都是你诬陷的冯来庆，你这个贱人！”

  “够了！你侄子给我们闯的祸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揪着头发喊道，“你一辈子都为了娘家，为了侄子，我们这个家都要散了！家里的女儿你管过没有啊！你眼里只有你侄子！”

  冯娟被吼得一愣，但是她并没有反省，只是感觉到愤怒，“蒋志！你什么意思！冯来庆是我冯家的根！今天你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他捞出来！”

  “倾家荡产？我们已经倾家荡产了！你还有钱？你的钱早就被你孝顺你爸妈了！你还有什么！女儿的学费生活费你给过一分钱吗？”蒋志一脸绝望，他和冯娟结婚二十年了，冯娟的眼里就只有娘家，只有冯来庆，他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我要跟你离婚！你回你的冯家好好过吧！”

  “什么！你要跟我离婚？你疯了不成，就你这个窝囊废，离婚了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女人！”冯娟几乎气疯了，平时不声不响的丈夫忽然在公安局给她来这一出，她气得挣脱开了束缚，对着蒋志冲了过去。

  不过就是一瞬间，蒋志脸上已经被指甲划出了几个血口子，眼镜也被打落在了地上，镜片都摔碎了。

  冯娟还嫌不够，撕扯着蒋志的头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窝囊废！”

  几个公安连忙再次拉开了冯娟，“同志，冷静一点！”

  “我呸，蒋志，是哪个狐狸精让你家都不要了！”

  “家？我还有家吗？你管过孩子还是管过我？你还算是个妻子还算是个母亲？”蒋志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些年他一直忍耐着，想着他能多劝着一点，冯娟总能多顾念一点自己的家。

  结果呢？只要冯来庆来家里，闺女的玩具衣服都被他拿走，哪怕是冯来庆不能穿的裙子，他都得给剪碎了，看见闺女哭，冯来庆就高兴了。

  闺女也和冯娟告过状，但是冯娟怎么说的，她说要让着哥哥，因为哥哥是男孩子，以后是传宗接代顶天立地的。

  可笑，她冯家的男孩凭什么让他蒋家的闺女让着。

  因为他工作太忙也忽视了闺女，他发现的时候闺女的性格都变得敏感又自卑了。

  冯娟呢？她根本不在意，家里有点好吃的都要留给冯来庆，等到冯来庆长大了，她更是将他们的存款都砸进去，就为了给冯来庆找个工作。

  现在冯来庆被抓了，她一早上什么都不顾，带着存折就直奔公安局。

  “一个丫头片子，早晚要嫁人的，你还指望她孝顺你呢，你只要把冯来庆捞出来，我让他给你养老！”冯娟恢复一丝理智，话语里少了辱骂，多了点高高在上的施舍。

  “噗嗤！”钱穗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连忙捂住脸嘴。

  “你个贱人！你笑什么！”冯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又想对着钱穗穗扑过去。

  “我笑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外面还有家，还说别人呢！”

  冯娟的瞳孔一缩，一瞬间慌乱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她大声呵斥，掩藏自己的惊慌失措。

  “蒋同志，冯娟她的心根本不在你和孩子身上，你可以找找其他的原因，当然根本还是她想给冯来庆更好的生活。”顾千帆捡起蒋志的眼镜，眼镜腿都是断过的，被白色胶布缠住了，看得出来蒋志过得并不好。

  接过眼镜，镜片碎了一半，但是好在另外一半还能将就用一下，“谢谢！”蒋志说完感谢，冯娟的眼神更害怕了。

  “蒋志！你和我才是夫妻，他们害了冯来庆，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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