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妹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拿我的彩礼给妹妹做嫁妆？”钱穗穗眼泪汪汪地看着程盼儿，表情里都是不可置信和伤心。

  程盼儿拉着钱玉娟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捂钱玉娟的嘴巴，“玉娟啊，你可别瞎说，你怕是听错了，我和你爸是说另外给你嫁妆的！”

  “千帆，你看，妈还是没骗我的，妈还是愿意把彩礼给我的，虽然没有娘家给的嫁妆，我也知足了，弟弟的工作，你可千万别不管啊！”钱穗穗拉着顾千帆，眼睛一直眨。

  顾千帆伸手去戳钱穗穗的眼睛，“你眼睛抽筋了？”

  钱穗穗气得想再掐他两下，顾千帆清咳了一声，连忙说道，“什么工作，你就个傻子，被骗的团团转，你妈说给你你就信啊，她逗你玩呢！”

  “不可能的，我妈不会骗我的，千帆你相信我！”钱穗穗看了看心虚的程盼儿，斩钉截铁地对顾千帆说。

  “哎，钱家的，你该不会真的骗这傻孩子吧，回头叫人给你儿子找了工作，又不给人彩礼！”

  “嘿，那可不一定啊，穗穗这孩子就是实诚。”周围的人纷纷摇头，还有人起哄，想帮忙说和的，也被其他人拉住了，都是一个楼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以后也尴尬。

  “怎么会呢，我可不会骗我们穗穗，我们家穗穗懂事啊，是三个孩子里最心疼我的，就算是我要把钱都给她，她也想着我们老两口，不可能都拿走的！”程盼儿咬碎了牙，这钱她可不舍得都给这死丫头。

  顾千帆一声冷笑，“钱穗穗，你听见没有，你妈说你懂事孝顺呢！”

  “妈，我也想孝顺你和爸啊，我工作这几年的工资，都给你们了啊！可是这彩礼不一样……”钱穗穗期期艾艾地扯着衣角和程盼儿说。

  “你在家吃在家住，妈也不想要你钱啊，是爸妈没用啊，三个孩子每天吃住哪哪都花钱，要是家里钱够用，我怎么舍得要你的钱呢！”程盼儿没想到钱穗穗还能把结婚前的事情说出来，心里的火气都要冒出来的。

  钱穗穗咬着下唇，一把抱住了程盼儿，“妈，不是你和爸的错，我知道你们尽力了，弟弟妹妹都不需要交生活费的，你们肯定是努力工作赚钱了！”

  “穗穗啊，你工作也五六年了吧，这工资也不老少啊！”王大婶看了半天热闹，也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真没看出来这程盼儿是个磋磨闺女的人。

  她住着钱家对面可是知道钱家的底细的，钱穗穗中专毕业就去纺织厂上班了，这些年的工资可得有一两千了，可能都不止呢。

  “嗯，开始实习一个月二十八，实习三个月转正，一个月三十八，两年涨一次工资，四十八，现在干了五年半了，一个月五十二，每个月我就留两块钱，其他都给我妈了，票也都给我妈了。”

  “我天啊，两块钱够干什么！你好好的小姑娘，怪不得不见你买衣服，原来是钱都给你妈了啊！”周围的其他人也说着，有那识字的已经掰着手指算了。

  算出来的数字，让人吃惊不已，其他人连连围了过去，她将刚才的数字说出来，大家都是捂嘴惊呼，这是家里养了个金疙瘩啊。

  程盼儿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生你养你，要你点钱怎么了！”

  钱穗穗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能拉着顾千帆的袖子捂在脸上，“妈，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些钱你拿就拿了，虽然弟弟妹妹都是不需要交钱给家里，但是我没关系的，可是彩礼真的不能给你们啊，不然……”

  “不然什么！我养你那么大，拿点彩礼怎么了！”程盼儿的火气上头，已经不管周围多少人再看了，她松开钳制着钱玉娟的手，已经要上前去扯钱穗穗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当我顾家是吃素的？”顾千帆往前一步，挡在钱穗穗的面前。

  程盼儿还是不依不饶，“那是彩礼，你知道什么是彩礼吗？那就是给娘家的，这事说破大天去也没错！”

  “你还挺硬气啊，拿钱穗穗的东西给钱玉娟，我看你是心都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丈母娘！你放尊重点，不然我也要去顾家要个交代！”程盼儿还想去掐顾千帆。

  但是顾千帆一个眼神扫下来，钱玉娟扯扯程盼儿的衣角，程盼儿顺势后退了两步。

  “我呸，你还要交代，你算个什么东西，倚老卖老的玩意，你敢去顾家，我就让你不得安宁！你还能天天护着你儿子闺女不成！”顾千帆看看瑟瑟发抖的钱玉娟，嘴角邪邪一笑。

  钱玉娟更是抖如筛糠，死死抱住程盼儿，她早就听说过顾千帆的恶名，刚刚又亲身经历了一次，现在看见顾千帆看过来，几乎要吓晕过去。

  程盼儿呼呼喘着粗气，矛头指向钱穗穗，“你个死丫头，你就看着你妈你妹妹被欺负，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钱穗穗撇撇嘴，就柿子挑软的捏呗，“妈，我……千帆，你别生气了，我妈不是故意的！”

  “你这个傻子，谁不知道她就是故意欺负你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样的妈不要不行吗！”顾千帆就算知道钱穗穗现在表现是假的，现在火气上头的时候也恨不得戳戳她的脑袋。

  钱穗穗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那样子落在程盼儿眼里，更是气得狠了。

  “死丫头，我养你这个祸害有什么用！你怎么好意思回来，你看看你提回来的是什么东西，这破烂货顾家也好意思拿出来！你个没用的东西！”

  周围的人都是大开眼界，没想到程盼儿不装了是这样的，真是比后妈还恶毒啊。

  “可是……可是……妈，千帆因为彩礼的事情还生气呢……”

  “我呸！你连个男人都哄不好，你不会自己想办法！”程盼儿仍在继续，丝毫没有注意到楼上下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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