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

宋徽之听到石峰来报后微微一怔：“她一个青楼的头牌怎么会死？”

“属下也觉得蹊跷，所以才将这事告知主君，主君是否要在暗中查一查？”

“自是要查的，在青楼里的这些人，虽然瞧上去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却是与经成立各大权贵人家交往最多的人。你派人盯着，若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或者是被贼人所害，那青楼的老鸨一定会告官，查个水落石出。”

青楼的头牌本来就是那些老鸨心尖上的肉，更别提这窈娘还是京城青楼里的行首。

传说，有人为了见她一掷千金，而且若不是她喜欢的人，她还不见，这可真不是个一般的青楼女子。

“是，属下会暗中留意。不过主君您这才告假，京城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看来动手的人似乎有些惧怕主君。”

宋徽之轻笑，他给自己倒了茶，摸着茶杯喝了口。

“左右我都告假了，这些是自然有旁人去哪里用不着我操心。”

而且，这些事也赖不到他的头上，他何不躲个清闲，何必去多管呢？

而此时此刻听到消息后的宋真言也出了门，门上的小厮说他是要出门去见人的，说是为了日后的案子多走动。

他出了门后，便往大理寺方向去了，一路上他听到城中百姓议论起***窈娘的是面色波澜不惊，甚至还能跟车夫感叹一两句说是觉得那窈娘实在遇人不淑。

到了大理寺后，他还没进门便看到***的老鸨棠妈妈站在大理寺的正堂，正与那大理寺少卿作纠缠。

“李大人，窈娘向来乖巧，她很少走出***的，只是前日她同我说想告假两日，说是她要去赴一个很重要的约。”

“我也是想着她向来乖巧，且无父无母的也没什么依靠，我待她向来是极好的，她也叫我一声妈妈，她还说了就算是老了也要留在我身边伺候我，报答我对她的恩情。”

“可谁知这才两日过后，她便被人欺凌至死，还把她的尸身丢到城隍庙去！大人求你替我做主，我就是不要这***了，我也要替窈娘博个真相。”

那棠娘哭得眼泪都干了，这窈娘八岁时就到了她那***中，可以说是她亲手带大的。

她一直都把窈娘当成自己的女儿，若是窈娘不愿意挂牌接客，她也愿意这样养着的，只是窈娘也怜惜她苦苦支撑***，所以甘愿出来接客。

自从她挂牌接客后，这棠娘也为了窈娘挡下了很多不知廉耻的男人，能同她共赴春宵的，都是她亲自筛选之后才送去房中。

可如今这窈娘才不过二十，硬生生的被人折磨至死，叫她怎么不心疼？

“咱大理寺也不管这事啊，我说妈妈你就赶紧回去吧，你那***刚没了个头牌，还不赶紧回去再挑选一两个好的，否则怎么同其他青楼争？”

“我就是不要***了我也得报这个官！我就是要还我家窈娘一个公道！”

“你要报官就去那府衙，我这大理寺实在收不了你这个案子，再说了，如今皇上还吩咐了旁的更重要的事情叫我们去做，我们没有时间去管理一个小小青楼的事儿。”

棠娘听到这话，绝望的跌跌撞撞往后退。

“我今日一早就已经去了京兆府尹，将此事报给他们听。可他们只说窈娘是死在破庙中的，实在找不出什么凶手来，还说是窈娘自个儿不洁身自好，做了青楼的女子不待在那***中到处乱跑，才遭了采花大盗的贼手……”

大理寺的人听着她的哭喊，实在没了耐心便叫人来将她送了出府中只是象征性的给了她两锭银子，叫她去别处去投告。

看着手里的那两定银子，棠娘哭了又哭，随后她又笑着看着关上的大理寺的门口恶狠狠的将那两锭银子砸向那朱红色的大门。

“你们都是一样！都一样的！窈娘！窈娘！”

她哭了几声，对着苍天痛喊着。

宋真言站在不远处瞧着，想着一时半会这棠娘应该不会走，便想着择日再来，可谁知他转身正要走那棠娘便瞧见了他。

“宋大人！宋二公子！”

她提着裙摆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一把将宋真言的衣袖给扯住。

“太好了！宋二公子！求求你为窈娘做主，你是知道窈娘的，她性子最是温和，还十分的善良心软。每一次二公子心中有什么愁闷来我***，窈娘都会给公子备一壶秋月白，听公子心事。”

“可如今她已经被奸人所害，而我却投告无门，还请二公子帮帮我。”

宋真言脸色一变，他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瞧了瞧四处。

在外头的人眼中，他是那个最不喜欢去烟花柳巷之人，更没有人知道他跟窈娘还有过往来。

而如今窈娘惨死，此事即便是他做的，也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可若是这棠娘在此处大喊大叫，若是叫人听到了，也会有损他的清誉的。

“妈妈莫急，我瞧您也累了，不如我先行送你回去，咱们慢慢说，若是我能帮得上的定会帮你。”

棠娘眼睛一亮，她连忙点头：“多谢二公子，二公子可真是个好人，难怪窈娘每次提到你都说你风光霁月，与旁人不同。”

宋真言抿唇，他扯了扯嘴角，扶着那棠娘上了马车。

马车上，棠娘叨叨絮絮的将窈娘的事说与他听，又哭得不能自已。

“棠妈妈可曾同别人说起我跟窈娘的关系？”

“啊？这个没有，做咱们这种皮肉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泄露你们的私隐，这种事情怎么能传出去？”

“噢，那就好。”宋真言勾唇，听着像是松了口气。

棠妈妈瞧见他这副神色后心中一紧，便有些后怕的往后挪了挪。

“二公子什么意思？”

“我？”宋真言笑了笑，他轻轻的把马车帘子掀开，棠娘这才发现马车竟然已经驶出了京城，到了京郊了。

“棠妈妈既然那么心疼窈娘，不如去跟窈娘做伴可好？窈娘刚走，棠妈妈此时去了定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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