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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一诺千金甘为奴


  “王爷,不要……是奴婢……”灵竹抽泣着,慌忙现身在轩辕柯的面前,低首急切地说道:“奴婢曾是宸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听得紫宸殿里有琴声,奴婢以为是……是……”

轩辕柯见是一个懦弱的小宫女,晾他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遂收起飞针道:“难得你还念着你的主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叫阿珠……”灵竹胡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阿珠?”

“嗯。那日小王爷来看宸妃娘娘的时候,奴婢就在门外伺候着。”

“不仅在门外,还在屋顶上给你们把风呢。嘻嘻……”灵竹心中暗自一笑。

想起那一次她鼓动九哥让轩辕柯和宸妃姐姐见面的事儿,自己和九哥在屋顶为他们放哨。现在想想,那一次真的是难为九哥了。

轩辕柯虽不记得自己是否见过这宫女,但听得她说起自己与宸妃宫中相会之事,他想:如果不是宸妃贴身宫女,怎会知道这等隐秘之事?

于是便相信了灵竹的话,问道:“阿珠,你现在哪一宫?”

灵竹见轩辕柯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暗喜,但不敢喜形于色,按下心中的暗喜道:“宸妃娘娘去世后,郭皇后因为奴婢是宸妃娘娘的婢子,所以,把奴婢送去了洗衣局……呜呜呜,近几日,听得宫女们传说:宸妃娘娘回来了。奴婢……奴婢就是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主子回来了?……呜呜呜……”

她一边呜咽一边偷眼看着轩辕柯。

小宫女的善良让轩辕柯微微动容:这无情冷漠的宫中,宸儿能有这样忠心之人,实在难得。

轻叹一声:“愿意伺候本王吗?”

灵竹当场愣住了,双眸瞪圆,一脸惊异,傻傻的看着轩辕柯。

她的小脑袋飞速旋转后,一脸受宠若惊模样道:“愿意愿意,奴婢愿意跟随王爷……多谢小王爷!奴婢定当尽心伺候小王爷……”

她正愁没有办法接近轩辕柯呢,想不到“要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今后,紫宸殿就有你打理了。今晚就随本王回府吧……”

“奴婢知道了!……王爷,奴婢思念主子,哪儿也不想去,你就让奴婢守在紫宸殿吧……”灵竹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她担心如果去靖王府,被瑞康王识破了身份,那就麻烦大了。

大脑飞速的旋转后,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嗯?你不害怕?”轩辕柯很奇怪她的举动。

紫宸殿冷冷清清,还被宫女们传出“闹鬼”,她却主动要求住在紫宸殿,真是出乎意料。

“怕?怕什么啊?……哦,王爷也相信紫宸殿里闹鬼的话?”灵竹看了轩辕柯一眼,真诚地说:“奴婢受宸妃娘娘的恩典,宸妃娘娘待奴婢如姐妹,奴婢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她。如果宸妃娘娘真的有灵,就让阿珠陪着娘娘吧。这样,宸妃娘娘就不会孤单了……”

灵竹并未说谎,宸妃和她在这个冰冷的宫里真如亲姐妹般互相照应。

轩辕柯听着灵竹真诚的话语,看着她真诚的眼眸,很感动,他没有在强求,答应了灵竹的要求,随即让人送来了生活必需品。

自此,紫宸殿又有了生机。

灵竹把紫宸殿打点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是按宸妃娘娘身前的模样布置。

轩辕柯对灵竹很满意,每天晚上都会来紫宸殿坐上一会儿。

每当此时,灵竹会悄悄地为他泡上一杯他喜欢的大红袍,默默地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就退出门外候着,让轩辕柯一个人呆着。

一日,轩辕柯照例来到紫宸殿。

灵竹赶紧沏上新茶,偷偷一看,发现他的眉宇紧锁,好像有些不高兴。

她不敢问。但是,她从那些太监们的谈论中,已经知道了一切:京城又有传言,轩辕烈没有死,他回来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蓝翎萧制服了蓝翎柏,夺得了星月国军权,已经和轩辕烈联手,准备攻打京城。轩辕靖雄没有了外援,京城危在旦夕。

“小王爷,今日好像不高兴……”灵竹小心地询问着。

“阿珠,有酒么?”

“小王爷,阿珠这里只有清茶,没有酒。因为宸妃娘娘不能饮酒。”灵竹偷眼看看轩辕柯,发现他听到“宸妃娘娘”时,眉宇微皱,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王爷,奴婢给您吟诗解闷如何?”灵竹切好茶送给了他,小心的看着轩辕烈的反应。

轩辕柯接过茶杯,微微点头。

灵竹轻声低吟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灵竹念着这首《子衿》,想起了宸妃姐姐,不由得泪水涟涟,她抽噎着说:“这是宸妃娘娘最喜欢的一首诗,她常常在夜晚站在窗前,低吟这首诗。奴婢……奴婢就记住了……”

“宸儿……”轩辕柯心痛,低声叫道。

他当然明白宸妃娘娘的心思,皇宫深院,锁住了宸妃的身,却锁不住她的心……

她在等,等着自己把她带走。他又何尝不想把她带走呢?但是,他不能贸然行动,他在等,等待一个机会……

但是,他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宸妃就离开了他,就在那次他们相会不久……

“轩辕烈,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轩辕柯紧紧攥着锦帕,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道。

看着轩辕柯消失的背影,灵竹长叹一声:“唉,想不到小王爷对皇上的误会这么深啊……宸妃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不行,必须要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宸妃姐姐,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完成……”

灵竹决定了,不管轩辕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要尽快完成宸妃姐姐的心愿。

就在灵竹在紫宸殿为奴之时,蓝翎萧还在宫中找寻。

白天他假扮太监混迹宫中暗中打听,晚上便去各宫侦查,也没有发现灵竹的踪迹,不由得心急如焚。

他又怕轩辕烈担心,没办法赶紧出宫,派流云把探得的情况告诉了轩辕烈,以便轩辕烈及时作出调整。

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又潜回宫中。

他坚信,灵竹一定隐藏在宫中的某个角落,只是她和自己一样,都化了妆,一时难以发现。

无意中,他从宫女们的谈话中,听得紫宸殿的最近闹鬼。      

“会不会是灵竹呢?”蓝翎萧心头一喜:要想不被发现,荒废很久的紫宸殿应该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于是,他乘着天黑,蒙着黑巾来到紫宸殿,看见屋中有灯光,一个女子的剪影映照在窗户上,他心中一喜,疾步上前,想一探究竟。

忽然听得有动静,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身上了屋顶。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轩辕柯。

轩辕柯进了紫宸殿,灵竹照例给他准备了香薰,香茶,便退立于一旁。随即屋子里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待轩辕柯走后,确定无情况,蓝翎萧飞身下来,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四下张望。

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掌力袭来,他并未转身,抬起手臂轻轻一当,随后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较小的女子站在身后,满脸紧张。

虽然他只用了三四成的功力,那女子还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逼退到了墙角,她背靠着墙壁:“你是谁?胆敢夜闯紫宸殿?”

想不到这个弱小的宫女能够接下他的招式,而且一点也不慌张害怕,根本不像那些胆小怕事的宫女,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你又是谁?胆敢冒充宫女藏身于此?”

眼前的女子瞪了他一眼,有些声色内荏道:“休要在此胡说八道,否则,我喊人了!”

看到她此刻的举止神情,有着熟悉之感,蓝翎萧暗自思索:她会不会就是灵竹?

他不敢贸然确定,决定试探一番。

他神情悠然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玉盏杯在手中转动着:“哈哈哈,尽管叫吧!”

小女子看看殿门外,思索片刻后,恨声问道:“你是谁?来紫宸殿到底想干什么?”

蓝翎萧见她不敢叫人,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我不是来杀你的。”他四下看看道,“不过,紫宸殿闹鬼,姑娘还敢在此,真是佩服啊!”

小女子听得他的话,放松了许多,同时白了他一眼道:“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蓝翎萧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他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巾,“灵妃娘娘!”  

“啊?你……你……”眼前的小女子惊得瞪大眼睛,继而满脸兴奋,忍不住叫出声:“梁大哥,是你!”

“灵儿,真的是你?”蓝翎萧此刻亦很激动,“总算找到你了!”

灵竹赶紧坐下,给蓝翎萧倒满水,殷勤地递到他的手中:“梁大哥,你怎么来了?快喝茶!”

“还不是因为你!”蓝翎萧结果玉盏杯,一饮而尽。

“嘿嘿,灵竹害梁大哥担心了!”灵竹有些内疚:自己不辞而别,冒险进宫,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怕和轩辕烈说了自己的想法遭到拒绝,因此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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