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所长的默许，大杂院的人自然不敢妄言。众人纷纷确认，李刚兄妹在白昼之时从未到过中院。

赵所长见状也不刻意刁难，公开声明：“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刚并不是  **  林若琳家的嫌犯。”

其实，大杂院的居民心中有数。

李刚微笑着对赵所长说道：“既然我无罪，那我希望赵所长帮我正名。”

院子里瞬间一片沉寂，大家都记得李刚揭发的各种罪行，远比一个小偷的勾当严重得多。

正名就意味着要惩处王大力三管事大爷，这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居民们从未想过管事的大爷也会受到制裁。

高志军暗自庆幸自己未曾诋毁李刚，当即说道：“赵所长，李刚，大家都可以作证，今晚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说的事与我无关。”

王大力和刘国强等人投向高志军的目光如刀割一般。

“老高，你……”

高志军斩钉截铁地回应：“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能在赵所长面前撒谎。”

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但他显然低估了形势的复杂性。他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赵所长，虽然这位三大爷今晚并未直接指控我，但王大力和刘国强在诋毁我时称这些事是三个人商量好的，当时高志军没有反驳。因此，我认为这些行为是他们共同策划的。高志军是被迫加入，还是默认同伙，这就有待您调查了。”

此言令高志军惊出一身冷汗，震惊不已地望着李刚。而王大力、刘国强等人则一脸幸灾乐祸。

赵所长并没有选择息事宁人，接受了李刚的举报，决定带回王大力等人调查。

高志军顿时吓傻了。他与其他人的身份不同。王大力他们是工人，就算被带进警局也不至于丢掉工作。而他是教师，如果被警方带走，该怎么向学校解释呢？有哪家学校敢聘请有过警方记录的教师？

“赵所长，我对这次批斗李刚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老王和老刘的决定我事先并不知情，我是被迫的。”

“老高，你胡说！”刘国强大怒道，怒斥高志军。

王大力不理会高志军的辩解，转向李刚质问道：“都是邻居，你为何要做得如此绝情？如果你继续下去，将断绝自己在大杂院的所有关系，没有人再会帮助你。”

这明摆着是威胁，可见教训还未深刻到能让他改邪归正。

李刚早已向警方举报，才不会再自脏双手。

“赵所长，我认为王大力是在利用大杂院居民威胁我，并胁迫其他居民的行为。希望你能依法办事，不要因为他是高级技工就网开一面。”

王大力愤怒地瞪着李刚：“我没有。”他绝不敢在赵所长面前承认威胁之词。

有没有做，需要调查来定，岂是你一句话能决定的？

赵所长虽然没有立即带走王大力等人，但也决心调查整个大杂院。这里的情况恶劣至极，发生了两千多块现金被盗案，受害者竟不去报警，而是等待管事的解决。

仅仅这一点，就足够引发全面调查。根本问题在于居民们缺乏法律意识，受到了王大力等人的蒙蔽。

作为管事，王大力肯定接受过街道的法律宣传，但在接受教育后，依然唆使院内人员违法行为，且手段强硬。他为何这么做？目的何在？甚至是否存在特务背景？这些都是调查的重

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乱糟糟的，赵站长真的想要把这些人都带走问个清楚，防止日后出大事。

“老太太，天不早了，老人家您该回去休息了。我是警察，既然有人报警，我就必须依法处理。”

这句话已经相当直白了，绝不会因为私情而放过李五等人。

聋婆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看了看刘大：“刘大，今天的事，你得跟五子道个歉，补偿秦二娘的损失，这件事就算了。我可以接受你们住在院子里。”

听听这句话，就知道聋婆婆还没有认清现状。这时候不但没认输，还想逼刘大低头。

虽然秦二娘的钱确实是刘大拿的，但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刘大会怕他们吗？

但刘大还想观察一下赵站长的态度，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公平公正，刘大倒也不想给他找麻烦。

可令刘大失望的是，赵站长并没有任何表示。

“赵站长，聋婆婆在威胁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正的说法。”

赵站长能怎么做？听到了聋婆婆的话，他知道事情有点棘手。但这个聋婆婆年事已高，又常常装聋作哑，赵站长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听到刘大的要求，赵站长无奈地说道：“老太太，刘大并不是小偷，让他赔钱是不合理的。”

装聋作哑是聋婆婆的拿手好戏，现在正是时候展示。

“你说什么？你打算判他的  **  ？小赵，没有必要，只要他跟五子道个歉，赔偿秦二娘的损失，我们就算了。”

大家都明白聋婆婆在装聋，却也都知道这个快入土的老人没法对付。

李五等人甚至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难道赵站长对聋婆婆束手无策吗？

也不一定。

如果放在现代社会，警察逮捕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可能会面临巨大的舆论压力，那些爱编故事、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

但在四合院里，没有这样的担心。聋婆婆无儿无女，没什么人真正关心她。李五和老憨也只是稍比其他人多一点好心。

四合院里的传闻说，聋婆婆是李五一照顾的，老憨偶尔会给聋婆婆做饭、尽孝道。

可老憨是工厂食堂的大厨，天天带剩菜回家，这些剩菜没有给聋婆婆，也没有给何小雨，全部都给了秦二娘。

李五和老憨难道不知道聋婆婆爱吃吗？

他们当然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剩菜给了秦二娘，让聋婆婆跟着李五吃没什么油水的饭菜。

由此可见，聋婆婆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

如果聋婆婆真出了事，要他们承担责任，他们很可能不会为聋婆婆出头。

只不过聋婆婆没有触犯法律，不便追究。

“赵站长，你也听见聋婆婆的话了。我来四合院的第一天，就怀疑他们是团伙，今晚上更是坐实了我的怀疑。聋婆婆作为他们的祖宗，很可能也参与了这事。希望你能够秉公执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赵站长听明白了刘大的意思，但他不愿意仅仅因为这种猜测，就把聋婆婆抓起来，那未免太过不讲情面了。

“刘大同志，你要相信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他们会查清楚的。聋婆婆年纪大了，不需要再到派出所问询。”

听起来有道理，但刘大并不买账。

看看聋婆婆等人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了。

“赵站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官职高低，无论家财万贯，无论年纪大小，犯了法就要追查到底。对于非法团伙，不仅要查清参与成员，还要追查背后的保护伞。在某些情况下，非法团伙的保护伞才是最危险的。”

刘大的意思是明确的：你不抓不审，那就是你在包庇。

赵站长听明白了，觉得更加棘手。他真想知道聋婆婆到底是怎么惹恼刘大的，刘大非要把聋婆婆带回派出所过夜。

是的，过夜。

即使李五等人今晚被捕，也与聋婆婆无关，没必要把她带走审讯。

但对方坚持，赵站长只能把聋婆婆带走。谁让她说的话和李五一样呢。

刘大怀疑他们是商好了的，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赵站长走到刘大身边，轻声问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聋婆婆年纪大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刘大也同样小声回答：“有什么事就处理什么事。如果她不插手，我也不会这么做了。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我会害怕吗？至于原因，你也应该猜到了。

两人抬头望向张局，“张局，他不会这么厉害吧。”

张局长轻哼一声，“你们刚才没听他自报家门吗？Y军团，那是出了名的精锐部队，现正活跃在前线。就算加上我在内，咱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两人面面相觑。张局长向来以其公正与实力让人敬佩，能让他说出自愧不如，王强的武功可想而知。

一人问：“那如果我们持枪呢？”

“如果你们离他那么近，拿着枪不过是多了根棍子而已。你们可得记着，咱们是执法者，不要动不动就掏出枪来对着人。”尽管心存疑虑，二人却不敢反驳。

张局长怕这两人去找王强的麻烦，于是继续说道：“你们等有机会跟他对上，就知道我言不虚妄了。”

另一人又问：“局长，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客气？”

张局长笑了笑，“你们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从部队退伍的人通常会被优先分配到保卫科，而保卫科跟我们关系密切，也算半个同事。附近最大的轧钢厂，他很有可能会在那里工作。”

“真的假的。他和李师傅都在同一个厂，为什么还要把他们送到这里来？”

张局长叹气道，“为什么你们觉得他会忍得了吗？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接受易志明这些人？”  二人想起了调查的情况，齐齐摇了摇头，若他们是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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