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兰点点头：“行，你家左边也没有人家，这里排水路径最短。”

  水池子堆砌了一尺高，石玖礼说：“先不弄了。”

  谢谷兰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累了吧。”

  谢谷兰拍了拍自己的腰了肩膀说：“还行，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能砌好。”

  “没么快，要先看看漏不漏水。”

  “噢。”

  石玖礼说：“你歇着吧，我去看看桑树皮泡的怎么样了。”

  谢谷兰说：“我刚才看了一眼，泡的可以了，不过今天没时间弄了。”

  尽管谢谷兰这样说，石玖礼还是亲自去看了看，还用手清理了几块桑树皮，他给谢谷兰看，“谷兰，是不是这个加水捣碎成絮状，再通过竹筛滤水是不是就是纸张了？”

  谢谷兰伸手抓了一下在手里搓了搓，十分自信地说：“对，再有几道工序就是纸了。”

  石玖礼笑着点点头，“看来我们真的可以造出来纸。”

  谢谷兰说：“我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我不会骗你。”

  这时，突然起来的两声“啊——啊——啊——”，打破了傍晚的寂静。

  石玖礼和谢谷兰都看向了隔壁，声音是从石宝全家里传出来的，这叫的可是有点惨呀。

  谢谷兰说：“是你的那个朋友的惨叫声吧？”

  石玖礼点点头。

  “啊......娘你别打了，腿要断了，啊......”

  石宝全在院子里面一圈圈地跑，他娘一圈圈地在后面追。

  他娘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了，我过几天把钱给你......啊，娘你别打了。”

  他的嫂子也跑出来拦着，“娘，你让宝全把话说完。”

  “你看他好好说话吗？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他都学会偷钱了。”

  石宝全的嫂子说：“宝全呀，你快点跟娘说，钱你花哪里去了。”

  石宝全心里冤枉，但是嘴硬，他绝对不能说把钱借给石玖礼了，他要是说了，他娘就敢去石玖礼家里要钱。

  “我说了，我没花，我过几天就把钱拿回来。”

  闻声跑来凑热闹的人不少，有些已经走进院子里面拉架了，有时候就这样，不拦着石宝全的娘可能现在就已经差不多能收手了，这一拦着，她的火气又上来了，毕竟不是少钱，两百个铜板，上山砸三个月的石头都赚不来。

  今天要是不说出钱的去向，石宝全的家里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时人群里面想起了一个声音，“大娘，宝全把钱借给我用了，这是两百文，您数数。”

  石宝全看着石玖礼心里急的跟火上房一样，他鸡头白脸地说：“你咋来了呢？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呀！”

  石大娘手里的棍子掉在了地上，她接过钱袋看了看，里面果然是铜板，她没有数，她只是把钱袋子攥在了手里，看着石玖礼说：“玖礼，大娘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不学好找个寡妇大娘不说什么，人各有所好......”

  “娘，你说什么呢，钱是我偷着借给玖礼的，人家也给你送回来了，你这么多人提寡妇干什么呀？”

  石大娘对着石宝全大喊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石宝全也生气地喊了一声：“娘......”

  石玖礼说：“宝全，你让大娘把话说完。”

  石大娘说：“玖礼，大娘这些年对你不错吧？”

  石玖礼点点头。

  “你和什么人在一起我不管，你学不学好，大娘也不管，但是你不能带上我家宝全，宝全是个好孩子，长这么大都没偷过东西，你竟然怂恿他偷钱给你花。”

  石玖礼看着如此生气的石大娘没法再解释什么，是他张口借的钱，才有后面石宝全偷钱，责任确实都在他这里。

  他非常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

  石宝全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对石玖礼说：“和你没关系，你赶快回家，这里没你什么事儿。”

  他又对他娘说：“我拿家里点钱不叫偷，你也不用诬陷玖礼，这事和玖礼没关系。”

  石宝全推了一把石玖礼说：“你先回家吧，一会我去找你。”

  石大娘也放出了狠话：“你要是敢去隔壁，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隔壁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大家都是怎么说的你不清楚吗？”

  石宝全嘴硬，“大家说什么了？隔壁人家怎么了？”

  石大娘说：“你问我怎么了，什么好小伙给寡妇招家里，那不清不楚的就过上日子了，好听吗，那地方是你去的吗？你不怕被寡妇勾了魂呀。”

  要是说石玖礼一个人，石玖礼也就忍了，毕竟石大娘这一家子都对他不错，但是谷兰从来不与人走动，大家怎么就认定她是坏人了呢。

  石玖礼说：“谷兰是个好姑娘，不是你们口中不三不四的人。”

  一个女人说：“你看看，这是被狐狸精摄了魂了吧，这样的女人也叫好姑娘，那好姑娘叫什么。”

  石大娘说：“这就对上了，臭鱼对烂虾，乌龟找王八，这村子里面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她偏偏跟着石玖礼跑？”

  一个人笑着说：“一路货色呗。”

  石玖礼见这些人是这样的不明事理，于是转身离开了。

  石宝全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也从来没和她娘吵过架，今天是头一次，他被气的喘着粗气，胸脯激烈地起伏，“娘，你说话太难听了，人家两个人把你怎么了？玖礼哪次见面不是大娘大娘叫着，哪次下水不给你捉两条鱼回来，这些年你少吃人家玖礼的鱼了吗？你今天怎么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

  他对着还在石玖礼后面指指点点的这些人说：“滚滚滚，都滚出我的家。”

  一个人说石宝全：“真是守什么人学什么人，你都要变坏了。”

  “滚，都给我滚！”

  石宝全狠狠地一摔门进屋了，感觉门都差点被他摔掉了。

  隔壁院子里面骂的什么，谢谷兰已经听见了，她趴墙跟不是为了偷听什么秘密，她只是单纯地想听听这个平时一点都看不上她的石宝全被打的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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