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刚开始还不敢直视这些人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就很淡然地回看过去了，反而变成路人不敢打量她，纷纷避而远之。

  她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车，强行开门上去。

  “城东别墅区103号。”

  的士司机从后视镜能看见温晗手中那把带血的刀，他踩刹车的脚都在发抖。

  温晗眼眸转过来，倨傲无比。

  “快点，我要回家。”

  “好好好……”

  这一刻，温晗的眼尾微微扬起来。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她足够有攻击性，她就是最安全的。

  司机几乎把油门踩满了，还闯了两个红灯，用他最快的速度把温晗送到了目的地。

  到达后，他连车费都不敢开口，只希望这个祖宗赶紧离开。

  温晗从她的小挎包里掏出两张钞票，放在座位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走下去。

  她回家了。

  此时，一个燃着火的防风打火机滚落在白色教堂。

  黎芥站在角落里看着教堂迅速蹿升的红色火光。

  凌医生捂着伤口艰难地往外爬。

  可惜他出不去了。

  黎芥眼睛里跳跃着火焰。

  凌医生，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泄露我的过去呢？

  大火熊熊燃烧的场景可真美啊，足够吞噬和毁灭所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黎芥确认他趴在地上毫无动静了，才转身离开。

  没有人知道她会去向何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玉成注定等不到他的新娘。

  她不来，他得到了答案。

  他该庆幸这场婚礼没有邀请多少人，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太阳落山了，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温晗看着墙壁挂着的钟表，等时钟指向七点，她就掏出手机给黎芥打过去。

  “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黎芥接听了，但她没有说话。

  温晗也不在意黎芥说没说话，她把那刺过人染过血的水果刀，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等血迹全部干净了，她就重新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

  这次她切得不错，大小均匀，摆盘之后看起来很是规整。

  温晗说：“我会等你回家的。”

  黎芥，虽然你是个可恶的大骗子。

  可温晗也没能等到黎芥，她只等来了破门而入的警察。

  这一次，温家没能来得及替她善后，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看着那些被他们无意碰倒的花盆，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玫瑰庄园的玫瑰，等不到第二年的春日了。

  警察很快找到了凶器，他们把镣铐扣在温晗的手腕上。

  “温晗，有目击者看见你持刀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晗回头看向桌上那盘苹果，她看了很久。

  真可惜啊，她难得切成这样完美。

  警察没有给温晗太多时间，但他们也很少见过这么配合的嫌疑犯，不解释不挣扎也不躲闪，她的世界观似乎并没有犯罪这个概念。

  黎芥站在不远处的楼顶，用望远镜看见了那里发生的一切。

  是啊，杀人放火的就是温晗，她这样的重度精神病患者，以前就有过无故伤人，再次伤人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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