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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似花非花


  “老鬼,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岳芙蓉泣不成声,用力摇动着徐贵三的身体,一路上看他们吵吵闹闹的,还真想不到他们的感情会如此深刻。

陆晴雨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徐贵三尸体,在他全身不见任何伤口,只是喉骨被人掐断了。他想:“这船上竟还有内功如此深厚的人,徐贵三武功不算卓绝,但也不差,这个人却是一招命中,确实是个高手。“徐夫人,是怎么一回事?”陆晴雨问道。

“我一翻身就发现老鬼不在身边,本以为他是去方便了,可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是不在,心念不对,四下里寻找,听到甲板上有打斗声,赶到的时候,就见着蝴蝶在和一个蒙面人对阵,因担心蝴蝶安危,就上前助阵,谁知却帮了倒忙,让贼人跑了。”岳芙蓉伤心过多,说话也不如往日流利,“哼哼!”蝴蝶冷笑两声,“有工夫担心我,倒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指不定下一个死得就是你。”“蝴蝶。”陆晴雨不知蝴蝶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她往日里都以熟视无睹对待一切,可今天却反常地说出这样尖酸的话来,着实让他不解。

“我倒希望下一个死得是我,这样我就可以去陪我那老鬼。”岳芙蓉伏在徐贵三的身上。

蝴蝶冷漠的双眼中竟划过一丝紧张与不安,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这就去把那个家伙杀了。”说完就往舱内走去。

“等着。”陆晴雨阻拦道,“你以为凭借那人中了你毒丝所显现出来的迹象就可以把凶手找出来吗?你以为他的主人不会救他吗?他可以一招掐死徐大爷,难道还抽不出你的毒丝吗?而且这里不是洛神宫,试问,我们有什么权利深夜搜查别人的房间呢?”他一连串的质问让蝴蝶一时无法作答。

陆晴雨用潋冰掌把徐贵三的尸体冰封起来,对岳芙蓉道:“你且节哀吧!后日才会到擎月巅,这两日就把尸身停在你的房内,上了岸再好好安葬他,你委屈一下和蝴蝶住一间吧!  ”岳芙蓉含泪点了一下头。蝴蝶又冷笑道:“倒是我受委屈了呢!”岳芙蓉不再说什么,如果她是处在正常状态,只怕要和蝴蝶争个面红耳赤的,现在却是因伤心到极点,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别的事情。她默默地抱着相公的尸体走开了,背影极为凄凉。陆晴雨看到蝴蝶眼里又显现出悲伤和埋怨之情,更是为她今晚的反常大惑不解。

“你又看到了什么?”陆晴雨一面检查嵌入甲板的的菱形暗器,一面问蝴蝶。“是那贼人经过我房门时的脚步声吵醒了我,虽然他轻功绝顶,但因为扛着徐贵三的尸体,步履不免沉重了些,我跟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把徐贵三的尸体抛到江里去了,然后我们就动起手来。没想到他会和我一样以修炼暗器和轻功为主,丝毫不比我逊色,侥幸伤他我还是讨了便宜的。”

“这不像是江湖仇杀,倒像是杀人灭口。可能是主人的一些秘密被徐大爷撞见,情急之下杀人灭口,因为不想暴露自家武功,又想快速地置人于死地,所以才紧凭内力跟腕力用这普通的索喉功将对方致死。主人杀了人,仆人善后,那蒙面人应该就是仆人。”

“而最像主仆的就是那三个商人打扮的人。”蝴蝶接过话,眼中尽透着杀气,“等着,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说着,就往舷梯走去。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冲动,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臆断,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前去兴师问罪会落人话柄的。”陆晴雨拉住蝴蝶,“一切等明天再说吧!”陆晴雨突然想起小雪,忙道:“糟了……”

“小雪,小雪”陆晴雨没敲门就闯进了小雪的房间,小雪“啊”的叫了一声,忙用被子遮住胸前,原来她在换衣服。小雪双颊羞得通红:“二师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陆晴雨见她无恙,才放宽了心,笑道:“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害臊啦?”“当然了,人家是女孩子啊,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被看啦!”小雪话虽这样说,却拉下身上的被子,只穿着肚兜在陆晴雨面前穿衣服。

看着小雪已经成熟的身材,陆晴雨有些意乱情迷,但他马上克制了自己,又温柔地笑道:“别忘了,你十岁的时候还尿了一次床,自己不会清理,又不敢告诉师父,还是我帮你洗的床单和衣服呢,现在还跟我害起臊来。”“啊——”小雪捂着耳朵叫起来,“二师兄,你真坏,说了不许再提的。”“好,不提了。”陆晴雨止住笑——也只有跟小雪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备,心里也才会真正的平静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毫无尘埃的少年时代。

临走前,陆晴雨轻声说道:“小雪,二师兄就在你隔壁,有事大声叫!”

“我可是洛神宫尊主最心疼的妹子,谁敢欺负我?”小雪俏皮地笑笑,向陆晴雨弹去一点萤光,那萤光会动,自己钻进陆晴雨的鼻孔里面去了。

“你干什么?”陆晴雨揉揉鼻子问道。

“那是我的瞌睡虫啊!让你睡个好觉。”小雪嘻嘻一笑,随后钻进被窝。

清早,绿衣小婢们备好饭食,把客人们挨个叫起来,只一会儿,大家就都聚集在饭桌上了。饭食还很丰盛,几碟素炒,一盘坚果焖腰花和一盘竹笋鱿鱼丝,还有一盘鸡汁浇鳗鱼,稀饭馒头面条也都供应得齐全,三色点心做得尤为精致。

陆晴雨仔细观察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镇定自若,就是真正的凶手也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还杀过一个人的事情,也只有杀惯了人的人才能这样。杀人都能杀成习惯,说起来倒是讽刺。

“宇文国师,请问昨夜亥时你在哪里?”陆晴雨其实也不知该怎样开口昨晚的事,只因为和宇文拓算是认识,所以先从他开始。除了怀疑那三个商人,就是怀疑宇文拓了,只有他会有那样的内功造诣。

“怎么?你们洛神宫死了人,就先怀疑我们宇文公子吗?”独孤公子替宇文拓鸣不平。

此语一出,满座惊奇:“怎么?死了人了吗?”陆晴雨看着众人一脸无辜状,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是江湖中人,又何必如此做作。再看那肥头大耳的商人,表现得犹为无辜,好像长这么大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似的,如果他真是凶手,就只能说他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罪过罪过。”几个喇嘛嘴里咕哝着,马上就念起经来。

“闭嘴!”蝴蝶腾起身来,向喇嘛吼道,又指着独孤公子的鼻子道:“你既然知道有人死了,想必也看到杀人的全过程了,是吗?”“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啊?”独孤公子悠闲地喝了口清茶,还准备夹一块桂香鱼糕放进嘴里。

“不说不许吃!”蝴蝶甩出一枚飞镖,不偏不倚地打在鱼糕上,鱼糕顿时变成碎末。

“你很过分耶!”独孤公子也站起身来,本来想再数落几句,但看到蝴蝶微红的双眼,不免胆怯起来:“说就说喽,我昨晚倚栏赏月的时候,看到那个黑汉子在一个人的门外偷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他的门外。”独孤公子指着肥头大耳的商人,“如果你们现在去看的话,他的窗纸上还有一个小洞。

“偷窥隐私之辈,本来就该死!”肥商人身旁的骷髅脸帮腔道,“就算是被发现他在我们老爷的门外,也不能证明是我们老爷下的杀手啊!”“你……”蝴蝶差点就出手,被身旁的岳芙蓉拉住,“你且止住,一切尊主自会定夺。”“你在想什么啊?我在帮你出头诶,你不在乎你老公的死吗?”蝴蝶虽然甩开她的手,但还是坐了下来。

“宇文国师,我还是想知道你亥时在哪里?”陆晴雨紧紧地盯着宇文拓。

“看来我不说是不能证明我的清白了,我在……”“他和我在一起。”小雪抢道,一般这样大人说话的场面,她是从来不插嘴的,但她不想看着宇文拓被怀疑,“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灯,也看不见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很害怕,还好有宇文大人出现。”小雪说得有些怯,她知道二师兄不怎么喜欢宇文拓。

“是这样啊!”陆晴雨有些自我埋怨起来,他竟然忽略了小雪,她那么胆小,那么怕黑,自己竟把她留在那样一个黑暗陌生的环境里,真是太粗心了。

“一大清早就这么热闹。”一个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都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紫衣女子被两个绿衣小婢搀扶进来。只要看到了这个女子,没有男子再敢说还见过比她漂亮的,而且还会肯定的说以后也不会见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喻洞秋的多愁善感又起来作祟了,对于美的事物他总是会忍不住赞美几句,他本就不似江湖人。小雪也忍不住摇陆晴雨的胳膊:“二师兄,你看这个姐姐好漂亮啊!”紫衣女子莲步盈盈的朝众人走过来,笑靥生花,倾国倾城。她向众人行了一个礼道:“得罪了,小女子就是这船的主人,因昨日身体微恙,才未能亲自款待,不周之处还请原谅!”众人哪里还有搭话的,几个喇嘛看得直咽口水。

“难道是饭菜不和胃口吗?为何大家都还未动碗筷?”紫衣女子凑到桌前张望了一下,轻盈地踱到肥商人面前,妩媚而轻柔地把手搭在他肩上道:“赵老爷子,您本是伟岸不凡的英雄,为何要扮成这般粗鄙的奸商,真是折煞了您的威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面目?”赵老爷子见伪装败露,便干脆撕下了人皮面具。

“哼!作这艘船的主人可不容易,如果都不搞清楚自己客人的来历习性的话,是很容易送命的。”紫衣女子灿然笑道,“这两位应该就是你的得力助手——百里千针韩语休和狂花怒剑司空韧楠了。骷髅脸拱手道:”姑娘好见识。“随手拉下眼罩,撕下人皮面具,这下倒是张看得过去的脸了。

“昨晚我这船上发生了起命案,铁胆双锤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让人给活活掐死了。”紫衣女子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本来呢,我这人是很不爱管闲事的,但这命案却是发生在我的船上,而且死的还是洛神宫的人,我紫华玉心不仅要为将来的生意做打算,面子也得给足了洛神宫尊主才是。”

“这位小姑娘,你昨晚在哪里度过的?”紫华猛地盯住了大眼睛姑娘。“你,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当然是在自己的房里过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都快要掉下来。

“哦?是这样的吗?”紫华凑到她耳边,“别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吧!”

“我就是在自己房里睡觉啊!”小姑娘语气坚定。

“是吗?为何我有小婢看到有人扛着你进了赵老爷子的房间呢?”“丫头,别自恃有几分姿色,就可以信口开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家老爷子是何等身份,岂容你诬蔑?”司空韧楠看似冷冷淡淡的,这样一来却还是个护主心切的人。

“再说了,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也未必能看得真切,这船上这么多女人,凭什么就认定了是我师妹?”执剑的少年也竭力澄清自己师妹的清白。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证明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除非你和她同房。”紫华唇舌毫不让人。

“你……”少年气得语塞。

“她昨晚和我同的房。”一直没说话的喻洞秋终于开了口,可是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话,这也解释了一向警觉的他在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的情况下都不曾露面的原因。其实喻洞秋自己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艳福,才刚躺进被窝没多久,这女孩子就只穿着寝衣跑进她房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诱人的雪白胴体就展现在他面前。喻洞秋正嫌锦被冰冷,无人取暖,恰好上天又赐给他这人间尤物,哪里还考虑什么,一把将其扯进了被窝,之后自然是一夜缠绵。自昨晚一夜,他对女人又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看女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看似清纯无邪的小姑娘,怎么也想不到会这般的热情如火,主动投怀送抱。

“这样就是个理由了,你们两个昨夜自是亲密无间,对对方肯定认得真真切切。一个女子怎么能在一晚上游走于两个男人之间呢!想必真是我那丫婢看错了。”紫华虽然是在道歉,承认了小姑娘不在场的证明,却说出了比那严重几倍的话,除了妓女,谁都忍受不了那样的讽刺。小姑娘捂着嘴跑出去了,带着一阵哭声。

“你还真是个色鬼啊!”独孤公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喻洞秋。

喻洞秋却是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情欲的事,他早就看淡了。

“二师兄,怎么回事,那个姐姐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紫华姐姐没有说什么啊!”小雪拽拽身旁的陆晴雨。

陆晴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要说起真正的天真无邪,小雪才是当之无愧的。对于喻洞秋的放荡不羁,他也真的很无奈,虽然风流并不是什么有损洛神宫威名的事情,本来他作尊主的也没有权利干涉下属的私生活,但就是怕他哪天不小心死在女人的手上。

“很抱歉,闹得各位的早餐这么不愉快,小女子告退了!各位请慢用。”只是没人再吃得下去,咀嚼甚欢的却是那几个喇嘛,可能难得开一次荤,所以都要把握机会,像他们这样无俗事挂心,只为衣食住行的人生基本需要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陆公子,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清白,可否让我再验一下徐大爷的尸体?”宇文拓竟然主动请缨。

“你怎么回事啊,平时你都不爱管闲事的?”独孤公子拉住宇文拓。

宇文拓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扒开他的手。

“那就多谢宇文国师的一番盛眷了。”

停尸房内。

宇文拓仔细地检查了尸体,发现的结果也只是喉咙上的致命伤,但是他还留意到了徐贵三眼窝处有一个细细的针孔。

宇文拓问道:“岳夫人,如果针扎在这个位置上,中者会出现什么状况?”

“瞬间麻痹,毫无反抗能力。”

宇文拓道:“这么说的话,凶手是赵老爷子的可能性就太小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凶手一定做不到在一招之内就要了徐大爷的命,而他想要制造的就是这种结果,所以先用银针让他麻痹,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形式下,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掐断徐大爷的喉骨。”

蝴蝶道:“而用这么细的银针作暗器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百里千针韩语休。难道是他下的毒手?”

陆晴雨道:“绝对不是他,先不说他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力,就是有,也不会使用自己的暗器让自己暴露,凶手打的算盘是如果嫁祸不到老爷子,也好有个顶罪的,而且江湖上传言韩语休的门客众多,早有背叛之心。”

宇文拓道:“凶手故意败露痕迹,先让小婢看到蒙面人扛着那个姑娘进了老爷子的房间,再让独孤公子看到徐大爷在老爷子门外偷窥,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老爷子因为风流韵事被人撞见,所以要杀人灭口,这样就算最后不能让老爷子扣上杀人的罪名,声誉也还是受影响了。”

喻洞秋事不关己地敷衍道:“这凶手想的还真是周到,看来,他一定把赵老爷子恨死了。”

岳芙蓉道:“还有一个很让人疑惑的地方,喻公子昨夜分明是和那姑娘在一起,可小婢却说她看到她被扛进了赵老爷子的房间,这不是太奇怪了?”

“指不定是趁他睡着了,又去会别的男人。”蝴蝶鄙夷地望了一眼喻洞秋。

“他是亥时进入我的房间,小婢又是亥时看到她的,难道她有分身术不成?指不定是那小婢眼花了。我敢打赌,除非那女孩有个孪生姐妹,否则,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才是她。”喻洞秋对这种事情倒是十分坚定。

“孪生姐妹吗?”宇文拓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向天玄二号房奔去——那是女孩师兄的房间。其实大家一直都忽略了这个一脸稚气的少年,甚至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连紫华这么谨慎的老板娘却也都懒得去查他的底细,只因为这个人太嫩太浅,浅到可以一眼看穿,一双懵懂的未经世事的双眼里面藏不住任何东西。但是只要留意一下,这个少年泠泠的杀意却是一直被他按在手中的兵器上,而且正对老爷子。

屋里只剩下陆晴雨和小雪两人。

“他们去干什么了?”小雪还是一点都不懂。

“去找出那个杀掉你黑伯伯的凶手啊!”陆晴雨很有耐性地答道。

“可是你们什么也没做啊!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一下,凶手就现身啦?”小雪十分不解地抓抓脑壳,“傻丫头,有的时候冷静地分析一下会比盲目地去搜索有效得多。”陆晴雨也忍不住按小雪的头,“可有一件事小雪就不明白了,既然穿绿衣服的姐姐看到有人被虏走了,就该去通知所有的人啊,那样黑伯伯就不用死啦!”望着小雪一脸单纯的模样,陆晴雨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刮着她的鼻子道:“有一个词叫‘明哲保身’,小雪现在也许不明白,……这是生存法则。”

“哎哟!”小雪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啦?”陆晴雨忙问。“好像是伤口又裂开了。”小雪撩起染上血的袖子,小二的尖刀在她手臂上留下的划口竟然还未结痂,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伤口处渗出。

“怎么会?已经确认了匕首上没有毒,这已是两天前的伤了,而且用了最好的金创药,怎么可能还没有结痂呢?”陆晴雨突然间想到这个伤口也许并不简单,他突然间有些害怕,害怕失去小雪,他从没想过失去小雪后会怎样,正如小雪没想过失去他后会怎样。小雪望着陆晴雨嫣然一笑道:“会好的。”竟然像是在安慰他  ,陆晴雨也只有掏出一块手绢轻轻地按住那个伤口。

喻洞秋三人去了天玄二号房,而宇文拓则到赵老爷子住的天玄六号房敲门。

“请问这位是……”赵老爷子装糊涂。

“老爷子知道我是谁。”宇文拓漫不经心的搭理一句。

他先检查了窗纸,上面的确有一个小洞,但却是一个浑圆的小洞,如果是手指蘸了唾液捅烂的话,根本戳不了这么圆。宇文拓立刻想到了迷烟筒:“敢问老爷子,还没有丫鬟来打扫过房间吧?”“没有。午时才打扫。”老爷子漠不关心地答道。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嫁祸。普今天下,王者无敌,自己的雄霸之位已立于江湖,是事实或是嫁祸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宇文拓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得到一点收获,那是烧断在地上的一些藏迷香,比中原的迷香厉害好几倍,再有神功护体的人都会抵挡不住,绝对要沉沉地睡它三四个时辰。

“老爷子昨晚睡得可好啊。”宇文拓问道。

“真是香甜极了,老夫真没算到船上都可以睡得这么舒服。”赵老爷子拍着胸脯很惬意地答道。

宇文拓道:“老爷子有没有兴趣知道真凶是谁?”

老爷子道:“那要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告诉我了。”

宇文拓道:“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可得去那个无名少年的房里瞧一瞧了。”

“不用去了。”喻洞秋走进来,把一套女子的衣服和绣鞋甩在地上,“除非那小子心里不正常,否则肯定有鬼。”“拈花公子不仅会偷心,偷东西也很快嘛!”宇文拓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地说道。

“那小子现在在船头陪他师妹喂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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