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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摄政(四)


随着萧砚的话音落下,冥帝朱友珪自负的表情霎时僵在了脸上,他错愕的再三扫视长街,在确认萧砚那句话真是对他说的后,更是不可置信起来。

而在朱友珪身旁的巴戈,更是目眩神夺的怔然一愣。

其实直到此刻,巴戈才算是近距离的看到萧砚的面容,而当下的环境,却又处处都衬得萧砚比起画像的人来大有不同。

其人被森森甲骑拱卫在阵列最前,身前身后、左右皆无人并列,神情淡漠,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是门主李存礼都不曾有过的气势,于天下二字,都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却偏偏又能让所有人都相信,这天下在他萧砚面前,好似真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物件。

这与画像上的萧砚大相径庭,虽然一样是丰神如玉,虽然着实是一个俊朗的青年,然那着铁甲的身影,却在言行间有能让无数人都为之色变的气魄。

中原男儿若皆是此般,晋王何时才可南下汴梁?

被巴戈深深注视着的萧砚,理也不理同样被惊慑住的俯首乱军一众,只是在马背上抱拳向后面的朱友贞一礼,继续对那脸色阴晴不定的朱友珪出声。

“且陛下当面,汝朱友珪不过一介败家之犬,又怎敢在此狺狺狂吠、挑拨人心?”

说着,萧砚便是勒转缰绳,对着脸上鼻涕眼泪都还未来得及擦去、此时已又惊又喜愣在原地的朱友贞叉手一礼。

“陛下,臣以为博王、郢王奸党,便罪在党首朱友文、朱友珪二人,此二人败局已定却仍然欲做困兽之斗,更借此胁迫、蛊惑朝廷忠志之士逆反朝廷,二人身为皇家宗室,已是救无可救、不得不诛。臣请陛下传诏,以诛朱友文、朱友珪,肃清朝野!”

朱友贞复又一愣,而后在看见萧砚脸上的冷色后,哪里还顾得上多想,忙道:“上将军只管行事,小王……朕相信上将军的忠勇。”

“大胆!!”

眼看着萧砚二人在长街上一唱一和的应答,朱友珪脸色早已扭曲,双手成爪状向上摊开,尖声大叫:“萧砚,本座要让你死!”

而后,朱友珪却听得固子门下竟有人在此时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又是不可置信死死望去,居然是朱友文那个废物,正在马背上笑的前仰后合,连带着旁边的崔钰等人都是一脸错愕,只当这位鬼王疯了。

朱友文笑的手指发颤,只是指着朱友珪:“冥帝啊冥帝,枉你开出这等条件,人家看都懒得看你,怎么样,脸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可体会到了这些年我的感受?哈哈哈,汝一介贱种、侏儒、连人事都没办法的侏儒,还想坐上皇位……”

众人还未明白为何朱氏兄弟突然在这临死之际反目成仇,朱友珪已是勃然大怒,在朱友文其人言语还未落下之前,身形已是陡然一闪,再现身已是在猝然而至朱友文身前。

只是一瞬,所有人便只听见一道皮骨分裂的声音响起,俱是骇然去看,却望见一片鲜血喷涌而出,而那朱友文的头颅竟是被朱友珪硬生生的单手扯下,画面甚为血腥、暴力,速度之快,甚至连朱友文癫狂的笑容都还保留在那头颅之上,栩栩如生、颇为生动。

在场将卒还好,再血腥的阵仗都见到过,然一些未经历过大场面的博王府幕僚等群臣,而今亲眼看见朱友文的脑袋被生生扯下,俱是膛目结舌的轰然倒退,以躲避朱友文失了首级的躯体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而被朱友珪单手拎着的那头颅,又只是一个呼吸,便瞬间成了一皮肉皆干瘪下去的东西,朱友珪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这一杰作,尖声一笑:“本座说你是废物,你便一辈子都是废物。”

言语间,其人踩在那马背上折身过去,进而随手将那头颅甩到萧砚的坐骑前,头颅在地面滚了两圈,停在朱友贞脚下。

朱友贞一阵恶寒,半点朱友文身死的快意都没有,只是骇然的看着朱友珪向他扫来,全身发僵。

十余甲骑持握兵刃,就要纵马挡在萧砚身前。

“无碍。”

萧砚挥了挥手,单手执缰,唯只是平静的看着朱友珪。

朱友珪袭杀了朱友文后,周遭人早已是避散了大半,堂堂冥帝的凶名甚至要比萧砚更要吓人,尤其是这厮突然使出残忍手段弄死了朱友文,更让朱友文原有的旧党在心有戚戚之余,投向萧砚的动作再无顾忌,齐齐涌入萧砚一方,守在萧砚身后的甲骑们也不阻拦。

“冥帝。”

崔钰却并不逃,他对朱友文的死状无动于衷,只是稍稍策马向着朱友珪近前了些,低声道:“城中局势已然定论,我等再无胜算,小人认为,冥帝当立即杀出重围,西去关中召集杨师厚等诸将勤王,再不济也可扼守洛阳八关徐徐图之……”

说着,他死死的一抱拳,重声道:“小人愿誓死奉冥帝为主,为大梁正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友珪阴阴一笑。

崔钰愣住,看着朱友珪有些扭曲的表情,背脊不由生寒,下意识就要后退。

但他还未有所动作,朱友珪已是摄手一探,竟是隔空死死扼住了崔钰的脖子,将后者抓到了自己跟前来,斜举在半空中,尖声冷笑:“逃?本座为何要逃?你这贱婢先从朱友贞、后倒向本座这傀儡,这些年吃里爬外的事,真当本座不知?”

萧砚眯着眼,倒只是不急不躁的观着这一场好戏。

而左右朱友文的旧党幕僚,连同朱友贞、敬翔等人在内,俱是有些荒谬的看着这一景象。

朱友珪难道不知他自己已然众叛亲离,全无援手了吗?一个崔钰就算再聊胜于无,也总好过无人支持吧?前一步杀完朱友文,当下又要杀崔钰,莫不是疯了?

而被悬在空中的崔钰当下早已是脸色发青,恍若窒息般死死用手护在自己的颈前,双脚乱蹬,竟全然挣脱不开朱友珪的控制。

“你这贱婢,练了几十年的功,居然才堪堪中天位的实力。”朱友珪甚是不满,但手掌只是继续发力,半空中的崔钰便逐渐脸色青黑下去,身形也霎时变得干瘪,似有一道道黑气被朱友珪摄入他自己的身体内,而朱友珪也确实因此变得气息稳固,神情也好似愈加亢奋起来。

“贱婢,真是个废物。”

朱友珪一把扔开崔钰干瘪的身躯,摊开手掌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闭着眼睛细细享受着,舒服的好似要颤抖起来。

“这便是神功大成的快感,这便是大天位之上的境界,这便是天下无敌的肆意……你们这些蝼蚁,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他肆意大笑,宛若稚童般的脸竟然愈加肌肤光滑,黑紫色的肤色似能反光,其间隐隐有煞气缭绕,已然非人非怪。

朱友贞被吓得瑟瑟发抖,玄冥教镇教神功九幽玄天,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冥帝朱友珪便是此功的大成者,乃货真价实的大梁第一高手,其人眼见武功愈发精进,竟连当下的困境都没放在眼里,莫不真能万军之中取人首级?

“何人能杀我!?”

朱友珪探手一摄,以掌吸干身侧几个来不及逃跑的朱友文旧党,身形竟凭空凌起,居高临下的狂傲俯视着萧砚众人,大声尖笑。

“天下有何人能杀本座?”

“上将军,快杀此人啊!”朱友贞急忙低声喊道:“朱友珪入魔已深,眼下不除,恐是上将军大患,上将军难道要放虎归山不成?”

而几乎是在朱友贞话音落下的这一时间内,长街远处突有重重人影威逼而来,各处屋脊上都有身影跃出。

这些人俱是皮甲黑袄装扮,头戴兜帽,配着玄冥教特制的黑铁面甲,或持刀、或持弓弩,只是呈四面八方之势围住萧砚一行人。

这些人,上上下下起码有千众,训练有素,哪里是寻常玄冥教鬼卒的草包模样。

朱友贞连同恰才依附萧砚一方的群臣不由色变。

“玄冥教孟婆,恭迎冥帝出关。”

一老妪手持木杖,由几个鬼卒头目簇拥着,落在巴戈受煞气不得轻易逃遁的屋脊上,欠身对着朱友珪一礼:“老身昨夜闻城中大乱,知晓陛下受奸人挟持,当即便率众控制了武库,召集众人等待时机,未来得及提前禀于冥帝,还望殿下恕罪。”

朱友珪显然亦有些大出意料的样子,不过一眼扫过周围把持了街道所有高处的玄冥教鬼卒,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惊喜了,当即尖声大笑,落在屋脊上,负手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孟婆,你做的很好,本座很满意。”

说着,他负着手,气宇轩昂的俯视着固子门上下的所有人,不屑笑道:“你们若极早便现身来跟着本座把控局势,本座又如何看清这城中的一个个宵小?”

朱友珪指着萧砚,大声叱道:“萧砚,眼下城中有我玄冥教数千众,便是与你拼杀又有何惧,你若要执意寻死,本座便赏你一个血流成河,拿你与朱友贞这废物的脑袋成为本座登基的踏脚石!”

朱友贞脸色煞白,左右群臣更是惊慌失措,明明上一刻还看着朱友珪欲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眼下却倏然局势偏转,虽还未到形势翻转的地步,但明显朱友珪不再是束手待毙的局面,此番双方都有一战之力,若再让冥帝引了禁军,莫不真是要把这汴京打成一片白地?

“萧帅!”敬翔也忍不住出声,趋马上前了几步,沉声道:“事已至此,你还在等什么,速速定乱,让人擒杀朱友珪才是头等大事!”

其实从朱友珪袭杀朱友文到现在,不过刻钟的功夫,但其中过多曲折太多,敬翔深知情势逼人,眼下已别无选择,只有支持萧砚尽早掌握局势才是第一要务,若不然真让朱友珪这种人掌控了朝堂,那才真是大梁灭亡之日开启了倒计时。

“我说过。”萧砚竟还有心情与敬翔谈笑:“敬相,你除了帮我,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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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翔大急,明明之前萧砚是那般的雷霆手段,眼下还费这些时间作甚,当即便急不可耐道:“萧帅、萧帅!你若真心想要肃清朝野,匡定社稷,老夫在今后尽心助你便是,当下哪里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萧砚洒然大笑,对左右道:“诸位可曾听见?敬相此言,诸位来日可要替我做个见证!”

而在屋脊上的朱友珪,却见萧砚理都没理自己,竟还有时间与左右谈笑,一腔得意瞬间转为怒火,指着萧砚大声令道:“玄冥教听令,杀朱友贞者,本座封他为万户侯!杀萧砚者,本座赐王爵!”

一言而下,他余光一瞥,正见不远处煞气侵体已久的巴戈,当即冷冷一笑,他可是知晓这个神秘女人有起码小天位的功力,当即就抬手一摄,隔空扼住巴戈的脖颈,就要吸干后者的精血。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人群中突有一道人影窜出来,隔着重重甲骑,便五体投地对着萧砚拜倒下去,声音竟是格外的凄厉急切:“上将军、上将军!仆工部员外郎臧和,此女乃小人亲眷,这次为冥帝所擒,正是此女心顾上将军您呐!小人求上将军救救此女!!”

今夜死的人岂止这一个女子,别说区区一介工部员外郎的亲眷了,连禁军大将死在变故中都不在少数,哪里会有人在意什么女人的生死。

然萧砚在这瞬息之间,倒是突然心下一动,而后用马鞭遥遥一指朱友珪。

“孟婆何在!”

这一声下,所有人的视线便俱是一晃,进而定眼一看,竟是朱友珪身后的孟婆突然暴起,趁着朱友珪在施功吸取精血之际,瞬间欺身而近,手中木杖竟是生生从朱友珪的后心贯入,而后便见那木杖的前端却是刀刃所制,此刻机关乍现,居然半点不挫的将朱友珪捅了个通透。

如此还不算完,那孟婆掌心一拍,数缕钢丝霎时崩出,齐齐扎进朱友珪的后背,可谓极其狠辣。

朱友珪所习的九幽玄天神功下半卷玄天,确能吸取他人精血为己用,以精进自己功力,但过程中却需施功于掌心之间,这一摄取他人精血所需的时间虽不过只瞬息,但却是最疏于防备的时候,全身护体煞气最为薄弱,正正给了“孟婆”下手的好时机。

萧砚亦在降臣的帮助下学过完整篇九幽玄天,对此事最是熟悉不过。

这瞬发间的变故,惊得每个人都错愕呆愣,而那孟婆一击得逞,并不恋战,翻身就倒飞出去。

果不其然,朱友珪后心正中一击,几乎是全身一颤,隔空扼住巴戈的手也瞬间脱力,使得后者从半空中栽落下去,进而才见朱友珪全身爆发出磅礴的肆虐煞气,似若狂风舞动,竟逼得街上甲骑的战马都不由纷纷嘶鸣起来。

巴戈从屋脊上滚落下去,这个时候当然没人去理会她,那所谓工部员外郎自是在又惊又愣后,忙不迭的矮身爬过去,将其带离此间避上一二。

而屋脊上的朱友珪脚步踉跄了下,惊愕的低头,看着从后心贯穿过来的木杖兵刃,才终于恍觉背后的道道刺痛。

但还不待他有所震怒,余光中便是一晃,错愕回头,却见是一直平静坐在马背上的萧砚霎时消失于原地,而后只闻一道长刀出鞘声响起,便是任由朱友珪的眼力,也只能看到萧砚在一柄长刀上随手一抹,那刀锋上便生出森森煞气来,进而朱友珪再是一个踉跄,才发觉到自己腹前传来一股剧痛。

萧砚竟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前,一脚踹中插在朱友珪腹心的长刀,使之径直穿透而去,只是负手而立,淡漠出声。

“我能杀你。”

而在萧砚身后长街中,正正飘落下的孟婆单膝跪下去,叉手对着萧砚一礼。

“玄冥教孟婆,参见天策上将。”

这西城半边的长街高处,所有混迹在玄冥教中的不良人不明所以,俱是插刀半跪。

“玄冥教,参见天策上将!”

朱友珪捂着腹前的硕大刀洞,愣愣的茫然四顾,踉跄倒退。

“不可能……不可能……玄冥教怎会背叛本座,明明是本座一手创立的玄冥教…”

说着,他双手摊开,不断的煞气开始缠绕他身上的各处伤口,而后勃然大怒:“本座已然在大天位之上!你们这些蝼蚁,怎敢背叛本座!怎敢!!”

“哦?”萧砚淡淡一笑,单手探出,掌间煞气大作,竟有一股极重的吸力瞬间笼罩朱友珪全身。

“大天位之上,很了不起吗?”

他看着骤然一脸被骇住的朱友珪,笑道:“正巧,九幽玄天神功,我也会。”

朱友珪死死攥着拳,惊惧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底蕴竟比萧砚还要薄上几分,当即终于惊恐起来,他已然受了重创,身上十之有五的煞气都需要去维系伤势,竟在萧砚的掌力中有要被悬空的错觉,急忙倒退。

而后只是瞬间,他陡然瞪大眼睛、脸色扭曲狰狞。

“降臣!一定是降臣,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本座就知道、就知道这贱人不会……”

萧砚虚了虚眸子,摄手一抓,径直将朱友珪隔空捏起,而后和煦一笑。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学的,是全套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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