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半，林秋生准点开门迎客。

  还没等林秋生转身，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吓得林秋生差点蹦起来。

  他记得往常都是六点四十左右才上客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板娘，你们昨晚整了什么好吃的，都把我香迷糊了。”

  安渝看着涌进来的街坊邻居们，急忙扬起笑脸，从石台里面走了出来，“这不今天要给一品楼送货吗，所以昨晚卤了两种新花样，大家要尝尝味道吗？”

  “还是老规矩，先尝后买，尝了不好吃不想买也不要钱。”

  听到安渝又卤了新花样，涌进来的街坊邻居们瞬间回想起昨晚空气中的那种香味。

  大家纷纷叫着“来点儿尝尝。”

  安渝笑着答应道，“我马上准备，大家先找位置坐一下吧。”

  说完，她把四样卤味全切了一点，放在小碟子上给大家端上了桌。

  “大家就这么空口吃吗？今天除了包子、核桃鸡蛋和汤，我还准备了冰糖鸭蛋羹、核桃枸杞鸭蛋羹、鸭蛋饼，各位大爷大娘要不要来一点？”

  钱大娘迫不及待尝了口鸡丝，眼睛顿时一亮，香香烂烂的，一点没有咬不动的情况。

  “小安，给我和你钱大爷来两碗红薯汤，两个核桃鸡蛋，你那鸭蛋饼软不软？我们能咬得动不？”

  安渝笑着回答道：“软乎着呢，要不我先给你们上一块尝尝，咬不动不要钱。”

  “那行，给我们两个来一块就行。”钱大娘乐呵呵地道。

  安渝做生意大方，一招“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俘获了无数大爷大娘的心。

  大家都知道做生意不易，很少有人会在试吃上占安渝的便宜。

  有了钱大娘带头，一旁的魏大娘老两口、周大娘老两口和王大娘老两口纷纷开口要了同款。

  安渝照例给每对小两口都送了一块鸭蛋饼尝鲜。

  安渝的鸭蛋饼是用纯鸭蛋加葱花、胡椒调味做成的，松软可口，几位大爷大娘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了。

  “小安，鸭蛋饼给我们来四块。”

  “小安，我们这边要六块。”

  “小安，我们这边要四块。”

  安渝一边答应着，一边用竹夹子把鸭蛋饼夹进小筐里，让林秋生送过去。

  正忙着，赵老头打饭的时间点到了。

  赵老头看到店里这么多老头老太太都在吃一块类似蛋饼的东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板娘，他们吃的也给我打包四份，这是你新做的吧，正好家里小孩子想换换口味呢。”

  “是呀，那是我做的鸭蛋饼，你家小孙子要是吃腻了，我今天还做了冰糖鸭蛋羹和核桃枸杞鸭蛋羹，你看要不要来点？”

  “要要要，各来一份，尝尝鲜。”

  赵老头闻言连连点头，他相信安渝的手艺，所以没提什么试吃的事。

  安渝接着忙活起来。

  很快，赵老头的四碗红薯汤、六个核桃鸡蛋、八块鸭蛋饼、一碗冰糖鸭蛋羹和一碗核桃枸杞鸭蛋羹便准备好了。

  红薯汤两分钱一碗，四碗八分钱；核桃鸡蛋五毛钱三个，六个一块钱；鸭蛋饼一毛钱一块，八块八毛钱；冰糖鸭蛋羹和核桃枸杞鸭蛋羹都是五毛钱一碗，一共一块钱。

  这些加在一起就是两块八毛八。

  快速算好价钱后，安渝扬起笑脸，“大爷，一共两块八毛八，你给我两块八毛五就行。”

  赵老头是店里的常客，家里每天的早饭都是从这买的，能抹零的地方安渝都不会太抠搜。

  赵老头乐呵呵地递过去五块钱，“你先别急着抹零，我还要一斤五香核桃仁，剩余的钱都要红薯丝。”

  安渝愣了愣，随即笑开了，“大爷，你这是准备出来一次，一天都不出门了吗？”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天太冷了，谁想出来呀。”赵老头把钱朝着安渝递了递，“快收下吧。”

  安渝收下钱，走到林秋生身边拍了下他的胳膊，“一会儿你把东西给赵大爷送回去。”

  送走赵大爷后，夜班下班的工人陆陆续续到了，安渝再次忙活起来。

  一直持续到九点钟，店里的早点才卖干净了。

  那些冰糖鸭蛋羹和核桃枸杞鸭蛋羹基本被家里有娃的人买回去给孩子吃了。

  安渝和林秋生坐着歇了歇，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十点，一品楼的小王来拉卤货。

  第一次过来，安渝每样给了十只，单独给小王装了一只热乎乎的鸡腿，让他路上吃。

  小王舔了舔下嘴唇，“老板娘，你是想贿赂我吗？”

  安渝眼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道：“贿赂你有什么用？你是能当家还是能做主？”

  小王：“......”

  这是个好问题。

  须臾，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能帮你看着这些肉，保证他们送到客人桌上。”

  安渝扬了扬眉，“那我就是在贿赂你，你吃不吃，不吃一会儿可凉了。”

  小王咽了咽口水，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吃！”

  安渝笑了，把鸡腿递给了小王，“吃完记得擦擦嘴。”

  小王一口咬了上去，满足地眯起眼睛，香啊，真香啊！

  安渝留小王在前面吃着，她转身进了石台里面，拎起算盘摇了摇，开始算账。

  小王把鸡腿吃得一点肉丝都不剩，狗见了都得骂一句的程度，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前脚走，后脚养鸡场的程老三带着媳妇就找上门来了。

  安渝把人请进来坐下，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你们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在这吃点？”

  程老三摆摆手，“我们吃过了，今天来是想找你谈谈那个鸡的事。”

  闻言，安渝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程三嫂从兜里掏出一个账本，“昨天我们点过了，一共九百三十六只鸡，其中母鸡六百三十六，公鸡三百。”

  “你说的九毛钱一斤，是不论公母吗？”

  安渝点头，“不论公母。”

  程三嫂抿了抿嘴，“九毛钱一斤也行，你这边不方便全收我们也可以帮着养，但这期间母鸡下的蛋怎么算？”

  “还有，我们那已经快没有东西喂鸡了，这个钱又怎么算？”

  安渝沉吟许久，“我既然已经买了鸡，那鸡蛋理应是我的，不过你们帮我照顾，我会付鸡饲料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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