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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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之后,这天吃过午饭,所有人在前厅喝茶,说起了千云要回露水山庄的事情,温瑾瑜忍了这些天,终于还是向温争开了口,“爹,可能我不应该过问你们长辈的事情,但是娘就这样走了,我必须要问问爹了,爹回来也已经这么久了,那些黑衣人的情况调查的怎样了,还有就是这次,爹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呢,从来你和娘之间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可是这次连娘也不知道,现在娘不在了,我觉得我和倬瑜应该是可以知道的吧。”
温倬瑜一惊,没想到姐姐就这样直白的问了父亲,但是他也知道,千云明天就走了,现在不问,怕是等千云走了,他爹更不会说了,倒不如趁着大家都在,把话挑明了好。
同样一惊的还有温争和千云,他们没想到温瑾瑜会这时候问出,但是也知道这件事终究是瞒不过去的,对视一眼,温争便开了口,“爹以为这事过去了,也怕你伤心,便没有再提。”
听了这话,温倬瑜和莫青婉都变了色,温瑾瑜则是连忍一下都没有,直接说道:“爹,女儿不知爹是怎样的想法,但是妻子还可以再娶,可是对于儿女来说,娘只有一个,何况我娘死的那样惨,做女儿的不能给娘报仇就罢了,这么快就抛诸脑后,女儿做不到,想来爹自小闯荡江湖,洒脱随性,什么事情都看的开,但是我们不行,可见还达不到爹的境界!所以还请爹告知详情!”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一点情面也没给温争留了,温争看了看倬瑜,发现他也是同样的神色,心下不满,但是话已经到这了,他也是比说不可了,“瑾儿,爹知你心里难过,但是你这番话说出,你可知爹心里也是难过的,爹不是不想给你娘报仇,但是现在还是没什么头绪的,爹和你娘夫妻这么多年,怎么忍心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呢......”
“爹的妻子可以很多,这个没了,还可以有那个,可是孩子的娘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这些话爹不必再说了,还是告知详情吧。”温瑾瑜听够了温争的话,现在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并没不想听别的,随即便急急打断了他,温争被呛了一下,一时便愣在原地,这时千云看此时尴尬,便开口道:“瑾儿,不要这样说,你父亲也是有苦衷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是难过的,难道他不想为你娘报仇吗,他只是......”
“师父!”温瑾瑜大声的打断她,“师父为什么也是如此啊,父亲难过,可是这些时日我并没有看到父亲是怎样的难过,我并不是说难过就要寻死觅活,整日哭泣,可是你们在江湖那么久,多少是有些人脉的,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要我如何相信呢,何况没了娘亲的是我和倬瑜,已经这样可怜了,还要我们去理解,宽容吗,那你们又如何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呢,让我们这样十几岁便失了母亲的孩子去宽容那个谅解这个吗?我们只想知道父亲的行踪,这样也是过分吗?”
温倬瑜这是悠悠的开口道:“父亲,云姨,我想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不可开口的, 娘已经去世了,我和姐姐现在也可以理家做主了,父亲应当说明。”
温争听儿子这样说,也没什么反驳,随即开口道:“你云姨生辰之后,我们同众师兄弟回青龙山看望师长,第三日要启程回来的时候,师叔便突发急症去世了,此事太过突然。师父走后,是师叔一直在撑着青龙山,把我们一个个培养长大的,我们怎能看着师叔不明不白的死去,经师弟一番验看,师叔死于中毒,这毒是慢性的,是属于经红师妹的毒,经红师妹早已下山云游,而且我们在她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存放毒药的瓷瓶,所以我们这些时日便是去找经红师妹了,找到她后,她见事情败露,便承认了,我们一时恼怒,便打了起来,后来她受了重伤,跌入山崖了,想必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才耽搁了这些时日。”
温倬瑜和温瑾瑜并没有说什么,他这一番故事合情合理,只是太巧了而已,温瑾瑜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想起谭清,她只觉母亲去的冤枉。
温争说完这些,莫青婉大惊失色,便道:“红姨不可能害了师叔祖的,红姨是面冷心热的人,对师叔祖也是十分孝敬的,红姨是擅于做毒药,但是这也不能说就是红姨下的毒啊,青龙山那么多人,红姨想要下毒也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况且师叔祖武功高强,既是慢性毒药,师叔祖每天调息打坐是不可能不发现的,怎会到毒发身亡的地步,这是不可能的,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不信。”千云此时忙拉住莫青婉的手,“婉儿,娘知道你和经红师姐的感情好,可是事情确实是这样的,而且经红师姐已经承认了此事,自不会出错,而且若不是她,这么多年过去,她又何必在这时下山云游呢。”
莫青婉一把甩开千云的手,“红姨早前便说过,待我归家,她就要走了,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说过此事,断不是对师叔祖下毒之后才下山的,况且,红姨为何现在才下山,母亲当知为何啊,为何,是因为红姨养了我啊,如果不是养了我,她早就下山了,她的房间里都是些游记之类的书,红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怕她走后,没人会好好的照顾我,所以知道现在才下山,她一心都想游遍天下,看遍天下美丽景色,我们分开时,她还说过,如果遇到了什么美景,她还要给我写信的,如此心境的人怎会下毒害人,我也会制毒做药,在青龙山上住了近十四年,怎么不说是我下的毒呢。”
千云听了这话,面上尽是难堪之色,只能说道:“婉儿,经红虽然养育你多年,但是这件事情她时推脱不了的,都是同门,我们是不会冤枉她的,况且现在她已经逝去,我们又何苦去冤枉一个已死之人呢......”
“娘错了,不是多年,是十四年,红姨养育了我十四年,说句实话,对于我来说,红姨是比娘还要亲近的,我不知娘是为了什么,忍心将我交付他人抚养十四年之久,为着这个,娘也应该对红姨宽容啊,就算这事是真的,娘也应该看在红姨的恩情下,饶了她一命,带回青龙山好好审问,怎忍心下杀手呢?我不明白。”莫青婉已是泪流满面,温瑾瑜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莫青婉缓了一下,这时温争开了口道:“婉儿不必怪你娘,当时经红已经承认了她下毒的事情,也是她先动手,即使你娘想让她回来,她也是不肯的。”
“敢问温伯父,青龙山九位师叔都下山了去找红姨了吗,红姨武功并不精进,只能防身,这样的人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去寻她吗?”莫青婉并不是很能接受,温争看了一眼千云之后便说道:“并没有,但是此事重大,只我和千云还有五位师兄前往,剩下四人在青龙山处理后事。”莫青婉擦了一把眼泪,粗喘了一口气,“我在红姨身边十四年,我很了解红姨的为人,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都不信是红姨害了师叔祖,当然,我也没有证据可以说明不是红姨,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但请母亲和温伯父看在红姨养育我十四年的情面上,不要再说是红姨下的毒了,至少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了吧。”说着便跑了出去,温瑾瑜赶紧追了出去。
这时温倬瑜开了口:“请二位长辈宽宥姐姐和青婉,母亲乍然离世,我们又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和姐姐昏睡之时,一直是青婉守着我们,害怕黑衣人会杀了我们姐弟,一眼不合的守着,我们醒来后,府中一切事宜都不懂,父亲更是不在,我们那些时日过得很艰难,还请两位见谅。”说完他便也出去了。
温争和千云对视一眼,皆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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